近了,離鄯州城門越來越近了,這時的張成由于身在馬上,目光所及卻是遠了很多。離著鄯州城門還有著五十米的時候,張成清晰的看到有一群按照品級的大小依序而站在城門口。
看到這,張成心中詫異了,奇怪我也就是奉旨來查案的,又不是來巡查你們這些官員的事情,怎么弄得這么大場面了?卻是不知道這只是太守吳泓一個人的意思。
雖然心中疑惑,但張成依舊是縱馬向前,到了三十米的時候才開始將速度給降了下來。
此時,已經在城門口等待了半個多時辰的太守吳泓看到張成這一行身著官服騎馬而來的人,哪還不知道這就是自己要等欽差,頓時笑著迎了上去。
近了,“吁”的一聲喊,馬停了下來,張成翻身下馬,看著眼前滿面笑容的太守吳泓笑道:“下官哪敢勞動太守大人前來迎接!!”
“不敢,不敢這么說呀,如今老弟你可是欽差,我這區區太守又怎么能入上面法眼,老弟言重了。”太守吳泓聽到張成的話,連忙擺手說道,言語之間極盡所能的拉近兩人的關系。
張成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站在原地,讓人絲毫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哎呀,老弟就別在這站著了,我已經在太守府中擺下了宴席,還請老弟賞光。”太守吳泓圓臉上散發著曖昧的笑意說道,其他的官員心中自然知道這是什么原因。
聞言,張成拱手說道:“真是有勞大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人請。”說話間,張成恍然換了一個身份般。
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得誠心結交了,說不定以后還有求他的地方。太守吳泓心中如是想到,“請,老弟你先請。”
不過是一個案件。明眼人都知道我這個所謂地欽差也就是一個查案調動人力地頭銜。實則卻是沒有多大地作用。而這個太守卻是如此折枝下交。看來這個案件遠遠比我心中想象地要重要。說不定案子偵破地快慢就和這太守頭頂地烏紗帽有著聯系。不過這太守倒是個人物。如今和他交好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不為之??思忖到這。張成肯定了自己心中地想法。“呵呵。下官可不敢。不如小弟我就和老哥你同行如何?”
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轉換之間干凈利落。絕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地。太守吳泓心念飛轉。“好。那我們哥弟倆就一起前行吧!”說完。太守吳泓笑著拉著張成地手。就往城中走去。
此時。一直旁觀地大多數官員。在這一刻腦筋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只有一些聰明地官員。卻是知道了因果。迅速地跟在兩人地后面。時不時地插著話。
一時間。眾多地官員在談笑間往太守府走去。氣氛和睦之極。
已是夜晚。街道兩邊地店面都點上了燈籠。昏暗地燈光照耀著街道。
這時。太守府地客廳前高掛著十來盞點著蠟燭地燈籠。照地廳前燈火通明。客廳中更是照耀得猶如白日。當中擺上了數桌豐盛地酒席。太守吳泓讓張成坐在了上首客座。而后自己坐在了張成身邊。桌上還有著其他在隴右道排地上號地官員相陪。至于羅三三人則是另外坐了一桌。身邊有著太守府幕僚和一些品級不是高地官員在旁作陪。
太守吳泓看到眾人就座之后,笑著舉杯欲敬酒:“如今,欽差張大人已經來到了我們鄯州,是來為我們破案的,在此我敬張大人一杯。”
“太守大人過譽了,下官卻是不敢當,應當是我敬大人一杯。”張成接過話說道,隨后將酒一飲而盡。張成可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的,并不因為這一時的得勢而傲慢。而是處處以下官相稱,這就是一種態度。兩人,相互說了幾句之后,酒席間的氣氛漸漸和睦了起來。
……
“張大人,路途中辛苦了,我敬你一杯。”又是一位官員走到了張成面前向張成高舉酒杯。張成淡笑著說道,“不敢,不敢。”說話間,各自將杯中酒喝掉。
在喝完這杯酒之后,張成心中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了,自己來這的目的可不是喝酒的。想到這一點,張成的看向了太守吳泓,眼神間的意思將心中的想法完全的表現了出來。
做官,能走到太守這一步的人,哪個不是胸藏溝壑,能察言觀色之輩。在看到了張成打過來的眼神之后,太守吳泓心中頓時知道了意思,同時心中對于張成的作為由衷的感到驚訝。
太守笑著站了起來,沖著眾人說道:“各位,各位如今這接風宴到現在也差不多了,我看欽差張大人也有些不勝酒力了。想必是路途過于勞累。不如今天就到這,各位意下如何。”
聽著太守吳泓如此圓滑的話,張成心中笑了起來,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比太守吳泓說的樣子還要嚴重幾分,給人的感覺就是馬上要鉆到桌子底下去了。而他臉上的陶紅更是給眾多的官員們提供了直接的感官形象。
“那大人、張大人,我等告辭了。”在座的眾多官員陸續說道,隨后各自走出了大廳。沒有多大一會的功夫,原本坐滿人的客廳空了下來。
太守吳泓看到眾人離去之后,回過身來對站在一邊的管家說道:“馬上安排一個雅苑讓欽差大人和他的手下居住。”
在管家應聲而去之后,太守吳泓笑著對張成說道:“老弟你看如何?”
張成搖了搖,太守吳泓心中一驚,說道:“老弟你這是為何?難道老哥我哪里怠慢了你不成?”“老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能不能跟我說一些這案子的情況。至于他們幾個就有勞老哥安排了。”張成看著喝的有點高的羅三幾人,緩緩說道。
“那是自然,老哥手下的人自然都會安排好。既然老弟想了解一下案件的情況,那就跟老哥去書房吧!”說到這,太守吳泓嘆了口氣,彷佛剛才酒席上意氣風發的太守吳泓已經遠去,而現在就是一個滿肚子憂慮的人。
灰色的影子搖曳著跟在后面,兩人默然往書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