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不足
對孫道仁的話陳敬云只能苦笑!
說起來,以前的陳敬云是有過一門婚事的,對方乃是杭州那邊的書香門第,原本是打算在陳敬云留日回來后就成親的,但是哪里想到還不等陳敬云回來,女方就因病香消玉殞了。人都沒了,婚事自然也就沒了。后來陳敬云一心撲在第十鎮上,而俞氏又自持陳家乃是世家大族,書香門第,一心要給兒子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這一來二往,陳敬云的婚事也就耽誤下來了。
至于現在的陳敬云,他現在可沒有什么心思玩情情愛愛。這幾天乃非常時期,陳敬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發動起義,然后據地當軍閥之類的,對于成親結婚之類的可是沒想過。
“這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一切自有家慈安排!”陳敬云隨口應付著,不過既然被孫道仁勾起了婚姻這事,他腦子里很自然的就想起了,這個時代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雖然前世的他女人不缺,但是對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同時擁有眾多女人也是抱有幻想的。
孫道仁又和陳敬云說了一番瑣事后,花廳里又進來了數人。
來人中為首的是身穿大紅綢的貴婦,此人陳敬云認得,知道她就是孫道仁的正妻林氏。而林氏身邊的乃是一藍綢貴婦,面容略老,看上去比林氏要蒼老的多。兩人身后自然都有丫鬟跟著伺候。
見這兩人進來,陳敬云連忙起身!
人還沒有進來,門口外的孫夫人就已經開口了:“早上的時候老爺說陳哥兒要來我還不信呢,方才聽下人一通報,才知道陳哥兒是真來了!”
話說著,她人也到了里頭,上下打量了陳敬云一番:“陳哥兒今天這一身的軍服可是好看得緊,我們老爺穿上新式軍服就是不太搭調了!”說完,轉臉對著身旁的貴婦道:“妹子,你說是吧!這么俊俏的后生我們這福州城里可不多見!”
那貴婦看似極為認真的把陳敬云看了又看,最后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點了點頭:“的確和姐姐先頭說的一樣,這模樣當得上玉樹臨風這四個字了!”
被這兩個老婦人當面稱贊長的帥氣逼人,就算是陳敬云的臉皮厚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言重了!”
“這位是我妹子,夫家是京城林氏!”孫夫人介紹了句后,陳敬云才道:“見過林夫人!”
林夫人連忙伸手虛托:“賢侄客氣,你我都是客,可不用和我客氣!”
這才剛見面呢,林夫人就說出賢侄二字了,這還真夠不客氣的。
隨即四人重新坐下,開始了左一言右一語的攀談,和孫道仁相比,孫夫人明顯要健談的多,雖然說的都是家里家外的一些瑣事,但是此人言語間說的有趣,加上話多倒也主導了眾人間的交談。孫道仁言語上自然是順著孫夫人的話語,不時的插幾句,而林夫人顯然沒有孫夫人那么健談,除去一開始多說幾句了外,后面的話就少了些,就算說了幾句多數也是集中在陳敬云身上。
“陳賢侄東渡留洋,這一去萬里之遙想必很幸苦吧!”林夫人顯然是對陳敬云早年求學的經歷很感興趣。
陳敬云回道:“晚輩東渡留洋數年間,并不是是獨身前往,周圍多有同學前輩照顧,就是異國他鄉地方上不熟,偶有不便罷了!辛苦卻是說不上的!”
孫道仁此時也接口道:“當年我就知道子華是吃得了苦的人,不然那么多人里頭,也不會選上他去留洋!”
期間,陳敬云又說了些國外的趣事,留學間的一些所見所聞。在座的孫道仁,兩位夫人都是老一輩的人,只知道大清之外還有其他的國家,但是對于日本及西洋諸國了解的卻是不多的,陳敬云說話的時候引著一些后世的所見所聞,一時間倒也是讓眾人聽的津津有味。
約莫片刻后,孫夫人就帶著林夫人辭行出了花廳,這兩位出去了后,孫道仁擺了擺手,隨后孫府的下人們才開始端上席面。
因為是家常用飯,酒席中只有六七樣的家常菜式,不過這菜式雖然普通,但是單單從這外觀樣式,從飯菜的香味就已經顯示出了孫府廚子的功力。
用過飯后,陳敬云和孫道仁又喝過一壺茶,陳敬云才辭別而去,走之前,孫道仁再次的囑咐陳敬云這些天要多注意些,別讓那些革命黨人趁機鬧事。
于此同時,孫府后院的一棟閣樓內,隱隱傳來陣陣女子低泣,女子低泣聲中夾雜著婦人的聲音:“韻兒,娘知道你不滿意,可是你也要為我們家想想,為你弟弟浩兒想想!”
“自從你爹過了,族里的叔伯們個個都欺負我們娘三個,你弟弟又不爭氣,如今欠了那么多的賭資,就算是把我們祖傳的那些田產全部變賣了也不夠啊!”林夫人的聲音了多了嘆氣聲。
“那陳家我留意過了,家財頗豐又是書香門第,算是福州城里的世家大族,陳家夫人也說了,只要把親事定下來,就備上禮金萬兩。”林夫人繼續說著:“這樣一來,浩兒欠的那些賭債不但能還了,還能給浩兒置下一份家業,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寄予籬下了!”
“難道這樣就要把女兒當貨物一般賣了么!”黃鶯般的聲音響起,透過窗紗,依稀可見一個穿著黃色紗裙的妙齡女子手里捏著手帕,伏在桌上。
“這……這怎么能說是賣!再說了,剛才我也見過陳家的那位公子了,長的可俊朗的很,而且他還是留洋回來的。論起學識來,可比你那半吊子的貝滿女校強的多,論起前途,他現在任職新軍,官拜三品,還頗得姐夫的賞識,他日封相入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樣的人難道就真委屈你了?”林夫人說著說著就有點動氣了。陳敬云這個女婿她是很滿意的,這大清朝雖然頂戴不值錢,但是有品級又有實職的官員卻是少的可憐。
“可是……可是……”林韻似乎依舊不甘心:“我不要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話本小說看多了你,難不成你還真想著和什么秀才公子哥在后花園里花前月下!哼,就知道當年送你去新式學堂是個錯誤。要不然你能和我這樣說話!”說起林夫人起了身,一邊朝著門外走去一邊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和陳家夫人都已經商議好了,這幾天就開始下聘!”
屋內林韻聞言更是伏在桌上抽泣起來,好半晌后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小姐,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腫了!”
林韻抬起臉,亮晶晶的淚珠依舊掛在她的那張如同精瓷一般的臉兒上:“哭腫就哭腫!反正我都要被母親賣掉了!”
那小丫頭似乎不太認同林韻的話:“小姐,其實夫人說的沒錯,我就覺得姑爺挺好的,他來的時候還帶了你喜歡吃的桂花糕呢。”
“好什么好!你見過還是我見過!”林韻這會也不哭了,坐直了身:“反正我不嫁,就算當姑子也不嫁!”
小丫頭似乎也是小孩心性:“小姐你要逃婚嗎?”
林韻一聽,嘴里喃喃著:“逃婚?”不過想及她弟弟林浩欠下的那一屁股賭債就讓她心底一沉,隨即那眼淚又是嘩嘩的流下:“你以為我沒想過啊!”
“小姐你不嫁又不逃婚,那小姐你要怎么辦?真要當姑子嗎?”小丫頭露出極為天真的表情,用著滿臉的疑惑看向林韻。
“我……我……”林韻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下一刻,低泣聲再次響起!
此時此刻發生在孫府別院的事陳敬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此刻的他帶著一行人回了家中后,準備見過母親后就回南校場。現在的時局緊張,他陳敬云要想成功起義的話,要做的準備工作是不能少的,這其中除了聯絡革命黨外,更加重要的就是籠絡部下了,畢竟要起義造反靠他一個人可不行,他得拉著手下一大堆的中低級軍官一起干才行。
不過見到俞氏后,剛說起孫府那邊的事,俞氏卻是告訴陳敬云,她幫陳敬云找了門親事。而對方就是孫道仁的妻妹夫家林家。陳敬云剛聽到親事這兩個字的時候開始還有些驚訝,不過等他一反應過來后聯想到今日的孫府一行,再想起林夫人當時對自己的多有關注,也就靜下心來。
“林家?我聽說他們不是福州本地人氏吧!”陳敬云知道俞氏對所謂的家族看的很重,如果對方不是什么書香門第世家大族,俞氏是看不上眼的。
俞氏解釋了起來:“那林家男人原先是個京官,乃是個四品的戶部主事,林家男人去了后林夫人就帶著一對兒女投了他們的姐夫孫大人。這家世和咱們家是相差不多了,那林家女兒年方十七,她的人娘先頭也是見過了的,長的貌美秀麗,而且上過新式女校的,配我兒是剛好!先頭孫大人之所以邀我兒過去,就是那林夫人想要看看你的人!”
對于婚事,陳敬云之前是沒有想過的,畢竟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革命造反了,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而現今突然冒出來一門婚事,而是對方還和孫道仁扯上了關系,這就不得不讓陳敬云為之慎重起來。不管那林家之女到底怎么樣,這已經沒所謂了,最重要的是插在中間的孫道仁,而現在陳敬云卻是需要孫道仁的信任,至少起義之前需要得到孫道仁的信任。
沉思一番后,陳敬云道:“婚姻之事自然是由母親做主!孩兒并無異議!只是近期孩兒軍務有些繁忙,這婚事最好往后推一推!”
眼見陳敬云如此輕易的答應,俞氏也是滿面笑意:“娘親先頭找人算過了,三個月后的十二月十七是個吉日,有三個月時間的準備也不算倉促。”
“一切依母親便是!”陳敬云滿口答應,這婚事注定是會成為泡影。別說三個月后了,就算是一個月后他陳敬云就已經反叛清朝了,到時候恐怕就算自己想娶,對方估計也不敢嫁了。就算女方敢嫁,到時候自己也不用看孫道仁的臉色,隨便找個由頭退婚就是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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