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的暴發(fā)戶,公報私仇,心狠手辣!她在心底將能形容的詞語都將他罵了一遍,至于接手說服那幾個“比鬼還精”的老頑童董事,那比登天還難。
和他們說什么淘寶,什么電子商務(wù),那簡直就是放屁,他們算計的就是一年能有多少錢收進(jìn)口袋而已。
而作為淘寶的前期投資,無疑,是一筆大數(shù)目。
知曉用“腳趾頭”思考,都會知道那群董事會打幾個血淋淋的打交叉,紅著脖子說“NO”。因而,她不會傻到為了表現(xiàn)中計,繼續(xù)往梁健寧設(shè)計的圈套里跳。
“公司人才輩出,相信說服董事會的那些人,梁總一定有辦法。”她細(xì)若蚊音地說,然后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你是否定你的能力么?”梁健寧仰起頭,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我給三天時間你做出這個方案,然后一個一個說服那些董事,做不到的話……聽候處置。你也知道,公司從來只會養(yǎng)能做事的人!”
“我盡力。”知曉咬了咬內(nèi)嘴唇,狠狠地罵道,這不是直接讓她將頭往槍桿子上撞么?
誰能說服那些老頑童了?
“我不要聽到這三個字,是一定,聽到了沒有。”梁健寧一字一頓地重申了一遍,見她緊張兮兮地點了點頭,揚手,示意她出去。
當(dāng)門即將關(guān)上的時候,他掃了一眼電腦上的電子郵件,忍不住罵了一句“去死”。
聽力極好的知曉以為是罵自己,氣得咬牙切齒,想馬上推開門罵回他。但是為了保住這份工作,還是忍了下來,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她怒氣沖天地按著按鈕。
可是,電梯門遲遲不開。
她實在忍不住抬腿往電梯門踢去,惡瞪瞪地罵出聲,“有病!”
只是坐在辦公室里面的梁健寧沒有聽到,倒是副總裁林雨鵬被她的高跟鞋踢中了下面,痛得捂著那里,咬牙地瞪著她罵,“你才有病!”
知曉張大了嘴巴,沒有想到著電梯門會開得這么……及時,“有沒有踢中哪里?我?guī)湍憧纯础!彼е齑阶呱锨埃侵氖帧?
而林雨鵬的臉已經(jīng)紅到了耳根里,急忙推開她,“不用了,謝謝!”
說完,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大步流星地往總裁室走去,內(nèi)心苦不堪言抱怨,總裁呀,你得罪女人,差點要了我的*。
知曉看了一眼林雨鵬的背影,看到他彎著腰捂著下面,臉色害羞地酡紅起來。
她愧疚地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電梯,往策劃部走去。
而梁健寧聽到了林雨鵬的訴苦,笑得前俯后仰,這條小辣椒,還真有趣!
林雨鵬不解地看著總裁,許久才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句,“梁總,你很久都沒有這么開心笑過了,你從美國回來之后一直都是愁眉苦臉的。”
梁健寧打了一個響指,抓起電話打給秘書,讓她空出晚上的時間,打算約某條可愛的小辣椒吃飯。
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去到策劃部的時候,他得知知曉早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又忍不住罵了一句死性不改。
知曉提前三分鐘走出了策劃部,來到打卡機(jī)的時候正好是下班時間,不多一分不少一秒,歡快地按了一下手機(jī),便大步走進(jìn)電梯。
誰知道,才進(jìn)去不久,電梯門將要合上的時候,那個“小氣鬼”也走了過來。
冤家路窄!
她額頭直冒三條黑線,手指使勁地按著按鈕,希望電梯門趕快關(guān)上!
只是這時候的電梯一點也不靈敏,門還沒有合上,兩只大手已經(jīng)擋住了裂縫,硬生生地擠了進(jìn)來。
梁健寧打量了她一眼,雙眸盯著地板,他氣得要死,自己很丑么?故意清了清嗓子,想引起她的主意,但是這個不識趣小東西,竟然頭也不抬一下!
“你……待會去哪里?”他別扭地主動搭話。
他是大總裁,干嘛要低聲下氣去討好她?
不解……
“你是問我么?”知曉疑惑地抬起了頭,心里感到不安,他該不是想抓自己回去加班吧?不行,這些專門敲詐員工剩余價值去買寶馬的暴發(fā)戶,她嚴(yán)重鄙夷。
并且,她更加鄙夷眼前這一個,未等他開口說話,立刻申明,“梁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了,我沒有必要交代我的行程吧。”
說完,電梯門“噔”的一聲打開了,她加快了腳步逃了出去。
梁健寧看著她意氣風(fēng)發(fā)的背影,氣得牙疼,該死的,還沒有見過這么懶的女人!怕加班怕成這樣?誰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了,還得她提醒么?
眼看她站在大廈門口攔車,他急忙追了出去,走到她門口的時候,她無意別了一下頭,近距離看著他那張俊臉掛著兩只瞪大的明亮雙眸,不由得嚇了一條,手中的皮包都“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干嘛?”知曉怒氣沖天地白著他,這個人的心眼怎么這么小呀?怎么好像該死的臭蒼蠅一樣叮著自己不放?
梁健寧被她這么一呵斥,紅了紅臉,有些尷尬地看著她。見她盛氣凌人地瞪著自己,眼珠子有兩個自己那么大,好像*要飛出來那般,他忍不住想笑。
知曉看著他憋住的嘴巴,更是郁悶之極,確定自己衣服沒有被人“惡作劇”貼什么幼稚的烏龜之類的,就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說?”
“青山都不敢收留你。”她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手袋,拍了拍,無奈地轉(zhuǎn)過身子,心底默默感嘆,看來又要投簡歷找工作了!
淚奔……
本來是想在這里大展拳腳的,誰知道遇到了一個極品上司,心眼比女人還女人!
梁健寧笑著,長長的睫毛好像月牙一樣好看,雙眸如同璀璨的繁星,他對她說,“賞臉一起吃個飯么?”
有詐!知曉聽了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兩個字,沉吟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地想,想我去幫你說服那群比老鼠還難纏的老董事,沒門!
她立即揚了揚頭,覺得很有必要再度提醒他,“梁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了。”
“所以呢?”吃個飯也不行么?
梁健寧內(nèi)心有些受傷,從小到大都是女孩子搶著請他吃飯,他哪里受過這番“待遇”?
知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聲音一字一頓,無比清楚地告訴她,“所以我沒有必要再去應(yīng)酬你,ok?”
這是什么態(tài)度?
不想在千姿嬌混了是么?
梁健寧抓狂不已,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露出生氣的表情,別過頭醞釀了一下情緒,片刻才起頭說,“上司請下屬吃……”
哦,人呢?
怎么一眨眼人都不見了?
小辣椒!好一條長了飛毛腿的小辣椒,我讓你逃,明天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寫?梁健寧壞笑了一下,往車庫走去。
知曉上了計程車沒有直接回家,那個吵吵鬧鬧的家,早已經(jīng)讓她無比厭倦。
她干脆去到江城最繁華的商業(yè)中心,找了一所最貴的餐廳,點了最便宜的食物。哼,瘦了老板的氣,花老板的錢,看他心疼不?
只是,這錢好像是……自己用勞動汗水換來的。
她心底苦澀地夾了一塊牛腩,卻想起離傅天辰口中的三日之期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個晚上。百無聊賴地抬了抬頭,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見鬼了,怎么又是他?
知曉郁悶地皺了皺眉頭,真的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見到那個比女人還小心眼的男人,她用手擋了擋臉,指縫露出兩只黑溜溜的眼睛在看他干什么。
片刻,又是一個熟悉而高挑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那不是公司公認(rèn)的冰美人傅穎么?
怎么和他……
知曉吸了一口冷氣,原來他們有一腿。
傅穎將手中的電影票遞給眼前這個如水清澈的男人,心動不已地說,“怎么約你看個電影還走神了?”
梁健寧看到知曉的那一刻,整個人好像被人釘在十字架上批判一樣,他驚訝之后,又恢復(fù)如常地看了傅穎一眼,按了按太陽穴,苦笑說,“有點累,要不然……”
他是想問能不能不去看。
他看到了電影票上的片名,是他最討厭的無厘頭電影。
只是,未等他將拒絕的話說出口,傅穎已經(jīng)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蹬著修長的雙腿,如一陣風(fēng)地向前走著,“快點呀,就快要開場了,待會還要去買一些爆米花之類的東西呢。”
梁健寧皺著眉頭地別了別頭看了玻璃窗內(nèi)的知曉,終究還是收斂心神,苦笑地跟著公司這個市場總監(jiān)往電影院去。
他是在車庫遇到她的,她主動邀請他,張口閉口讓他千萬別掃興,他素質(zhì)極好,從來就沒有拒絕美女邀請的習(xí)慣,雖然內(nèi)心極不情愿,但還是十分優(yōu)雅地答應(yīng)了。
而傅穎也是公司拉單子的支柱,他也不想失去這一個得力助手。
于是……
知曉被梁健寧死死盯了一眼,嘴巴不由得張大了,死了死了,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不會為了掩蓋地下戀情而“咔嚓”自己吧?
這……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索性不以為然地翻了翻白眼,動作十分唯美地一口一口扒著飯。
她殊不知,這個動作讓梁健寧憋著想笑。
知曉吃晚飯百無聊賴回家的時候,去到路口之時,看到了停著了一輛警車。她不安地快步跑回家,發(fā)現(xiàn)老爸已經(jīng)被警車押著,正要帶上車。
繼母神色慌張地抓著丈夫的手,大喊大叫,眼尖如她,一眼掃到了知曉,立刻操著大嗓門大喊,“還愣在那里干什么,趕快給你男人打電話呀?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白眼女婿,睡都睡了,見岳父都要告……”
什么是睡都睡了?
知曉臉色蒼白如雪,雙手死死絞著裙擺,咬著嘴唇。
她恨不得一頭往墻上撞去,因為街坊的目光,實在是……太鋒利。
或許她們都在背后指指點點她是一個不正經(jīng)的女人。
可是,她沒有,她只是一個剛畢業(yè)什么都不懂的學(xué)生而已。
眼看爸爸就要押上車了,知曉急得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