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回到學校,報了警,鄰居們又把朱大福的屍體擡到了朱家,安慰朱家幾個孩子,又和朱大福的姐姐商量著後事怎麼辦。
“真是的,孩子她媽還在醫院裡,又出了這事,這是怎麼回事呀?”
“警察一會就來了,想想怎麼和警察說吧!”(,
“警察一時也到不了這邊,鎮上突然死了兩個女孩,家裡人正哭呢。”
引悟和釦子對視了一眼,一起直過去問死了女孩的事。
黑氣在天罡釘周圍越繞越緊,老槐的身軀開始搖晃,繼而發抖,越來越猛烈。
“你給我精魄,我就放開,否則你就等著漿汁流盡吧!”(,)魔鬼的聲音從樹身分杈處傳出來。老槐的漿汁越流越多,身體激烈地抖動,純白的液體象母親的乳汁,從天罡釘周圍流出來,流到老槐根部的磚上,被上面的硃砂圖案吸了進去。
“媽媽……媽媽……你不要死……”孩子的哭聲傳來,老槐緊咬著牙,止住了樹身地晃動。她又一次咬破了舌頭,深綠的汁液滴在黑氣上,那股黑氣舜間退到了她的根部,滲入了地下。
“老槐婆,求你給一個精魄,我就要一個,”陰邪的聲音裡透著諂媚。
“主上,怎麼求上你的死對頭了?這些年要不是老槐壓著你,你早就重見天日了,這老槐早就應該死掉,看看韓家沒了老槐保佑,會怎麼樣?”
錢玉芹嘻笑著來到老槐面前,沒有象以前跪下行禮,而是仰頭看著天罡釘周圍老槐白色的漿汁,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你都看到了?”老鬼的聲音裡透出不滿。
錢玉芹沒有回答老鬼的話,又接著說:“這老槐婆真是自不量力,最多還有兩三日的壽命,還敢和您做對。她這樣也好,這樣才能顯示屬下的忠心,看,我給您帶來了兩個精魄,剛得手的,特別新鮮。”
錢玉芹說著打開隨手的布袋,兩個女孩大概有七八歲,周身透明,滿臉恐懼,她們飛出口袋,飄在錢玉芹身邊。
老槐看著兩個女孩的精魄,知道是新死,她看得渾身顫抖。繼而嚶嚶出聲,水綠色的淚珠一滴滴落下來,她手臂裡的孩子也發出一細微的哭聲。
“好,好,快拿過來給我……”黑氣團在老槐的根部,一個聲音在喲呵。
錢玉芹不緊不慢地說到:“屬下知道主上神功已成,只差兩魄,就能衝破印封了。屬下也知道,主上附身出去找精魄,好象受了重傷,不能再出來了。”
“哈哈……你果然心細,說吧!你想要什麼?”
錢玉芹帶著兩個精魄退後了一步,說:“屬下費了好大的心力,才找到了精魄,給主上送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地一派有一本煉丹和造屍人的秘笈,屬下想借來看看,不知主上能不能告訴屬下秘笈放在哪了?這精魄可新鮮呢。”
錢玉芹說完,滿臉含笑,把兩個女孩捧到手心,讓魔鬼看。
“哈哈……錢玉芹,自你第一次來槐前求子,我就知道你是可造之才,我沒看錯。秘笈給了錢玲,她放在朱大福的果園了,你去找吧!”(,)
“謝主上誇獎,屬下和主上一樣心思,”錢玉芹彎了下腰,拿起一個精魄向老槐丟了出去,喊到:“主上,你接住呀!”(,)
黑氣涌向飄來的精魄,老槐底部一個枝杈橫掃過來,擋住涌過來的黑氣,把精魄搶過來,捧到了樹梢上,另一個精魄衝老槐伸出手,哇哇地哭著。老槐的枝杈向另一個女孩伸過去,錢玉芹從手袋裡拿出一畫著紅色圖案的鐮刀,一把削向老槐的枝葉。老槐的枝葉嘩嘩地落下來,她沒搶到另一個孩子,看著錢玉芹把那個精魄裝進手袋裡帶走了,串串水珠又一次從樹梢上滴落下來。
“主上,這老槐太可惡了,竟然搶了主上的口食,等屬下找到秘笈,把另一個送到主上口中。”錢玉芹收起口袋轉身走了。
“哈哈……”一陣陰邪狠烈地狂笑從牙縫中擠出來。
“哈哈……”一陣嘲笑從樹梢傳出來。
“老槐婆,你搶了我的口食,你還笑什麼?”
“我笑什麼,連這些孩童都知道,你能不明白?惡人自有惡人磨,哈哈……”
老鬼悶悶地哼了一聲,不再言語,牙齒卻咬得咯咯直響。
老槐把剛從老鬼嘴裡搶來的孩子緊緊護在懷裡,撫摸著她的頭,這個孩子好在魂魄還沒能分離,她還能有來生。低低的搖籃曲響起來,夜又平靜了。
徐志坐在縣公安局的值班室裡,檯燈和大燈都開著,他還感到陣陣恐懼。那天約韓浩和幾個朋友聚會是他安排的,局裡肯定要追他的責任。這兩天局長顧不上罵他了,韓副廳長在這裡都哭成淚人了。
徐志點了顆煙卻不吸,長嘆了一口氣,眼睛四下看了看。腦海裡又浮出韓浩慘死的樣子,他覺得不可思議,只有杯口粗的樹,車怎麼就會弄成那樣。這兩天一想到那些場景,他就渾身哆嗦。
今天上午,他顧不上休息,驅車一百多公里,去市裡找了程思晨。連哄帶搶,把程思晨鎖在辦公桌裡的一個八卦盤拿來了。此時他一隻手摸了摸腰裡的槍,一隻手拿出了八卦盤,時刻戒備著。
在縣公安局的辦公室裡,快到黎明瞭,韓志遠擰著眉頭聽完局長的彙報,老淚縱橫。他看到韓志孝進來,“哇”一聲哭了出來,局長一看這樣,敢緊出去了。
“哥,浩浩他怎麼也救不活了……”韓志遠抹了一把淚又說:“明天就是他二十四歲的生日,他怎麼就不能過了這個生日呢?嗚嗚……”
韓志孝擦掉眼淚,走過去,抱住弟弟,和他一起哭出了聲。
黑色的影子映在窗上,聽到他倆的哭聲,陰陰地笑出了聲。
“志遠,你別傷心了,浩浩他……他還這麼年輕,怎麼就……”
“哥,我覺得這事有點邪,那麼細的樹,車怎麼就能撞成那樣呢?”韓志遠埋頭想了想說:“是她弄得,她說過,浩浩二十四歲就是我倒黴的日子,是她。”
“錢玉芹?她怎麼會?她害死了玲玲,她……”
門被踹開了,錢玲站在門口,身體更僵硬了,她瞪著他們倆。
“你是誰?”韓志遠看到進來的黑衣女子,吃驚地問道。
“哼哼,我是誰?我是被你們害死的人。你和錢玉芹到底是誰害死了錢玲?”透過黑衣女子的罩在臉上的黑紗,陰狠怨毒的目光盯著韓志遠。
“玲玲……”韓志孝看見進來的女子,大吃一驚,小聲叫著。
“什麼?大哥,你說什麼?”
“哼哼……”錢玲沒等韓志孝再說話,伸出僵硬的手抓向韓志遠。
韓志孝滿臉恐懼地看著錢玲,他想拉弟弟,卻被錢玲一把掃開了,摔倒在地。
“啊!”(,)韓志遠喊了一聲,胳膊上抓出了幾個血洞,血流到了地上。
錢玲的手越來越緊,血洞越來越深,韓志遠的臉蒼白象一張紙。
“啪”一聲,一槍打在錢玲的手臂上,她的手鬆開了,她眼裡的怨恨更深了。
徐志剛想上前抓錢玲,而錢玲卻倒在了地上,身體慢慢萎縮,沒等幾個人反映過來,就化成了一堆草灰。一個濃重的影子從草灰裡冒出來,全身淌著血,站直了,衝著他們幾個人呵呵冷笑,幾個當場愣住了。
“浩浩,怎麼是你?”韓志遠捂著自己的手臂,叫著兒子的名字。
韓浩沒有理會韓志遠,他冷笑著,狠狠地伸出了手。他的手臂舜讓長到了幾尺長,一隻抓向了徐志,一隻抓向了韓志孝。
徐志看到韓浩,眼皮止不住地顫抖,當韓浩的手抓向他時,他拿出了八卦盤。
“啊!”(,韓浩突然不見了。
徐志瞪著眼睛,四下看了看,屋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剛纔好象在做夢一樣。
“是錢玉芹,是她,這一切都是她搞出來的。”韓志遠捂著手臂狠狠地說:“她爲了報復我,什麼事情都做了……”說著又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