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家中,墨承便趕往墨黎書房。
并未歇斯底里,只是平靜的敲門,得到回復后,入內向父親行禮請安。
“今兒,可是怪了,承兒你這般恭敬卻是讓為父頗為不自在,說吧,爹哪里做的不好惹寶貝兒子生氣啦?”墨黎寵溺的看著墨承這般作態,只覺得十分可愛,每逢墨承氣不過自己,皆是這般如此。
“父親說笑了,孩兒只是有些地方不是特別理解,來找父親解惑罷了。”說罷墨承抬起頭,直視墨黎道“父親,為何源于我手的新紙,與這天下只有墨家之聲,卻未見我名?”
墨黎聞言樂道“還說不是生氣了,怎么?兒子渴望聲名在外了?甚好,甚好!我墨家兒郎就應該享譽天下,吾兒有這般雄心甚好啊。如今爹已入不惑之年,承兒不急,等你弱冠后,為父便將家主傳位給你,讓這天下名利盡歸你身。”
聽到此話,墨承胸中解郁。再也繃不住情緒,怒道“爹,難道我墨承靠自己就不能出人頭地?沒了墨家我在你眼中又算什么?”
墨黎皺眉的看著墨承,聲音也稍稍大了起來“你在我眼中永遠是我兒子!無非是忍耐一二罷了,連這點氣節都沒有,你還想怎么出人頭地?”
墨承呆愣的看著墨黎,微微顫抖道“本就是我的造紙技藝,被你享用,得了聲望,你怎么還能這般說我!”
墨黎看到氣得渾身顫抖的兒子,連聲輕嘆,十分心疼。不愿在于兒子爭吵,細聲說到“好了好了,此事怪為父好了。父親給你道歉行了吧,承兒別傷心了。”
隨后便不斷地開始安慰其墨承來,直至其逐漸平靜下去。
等墨承準備離去之時,墨黎似乎想起了什么,拍額道“對了,還有一事關于新紙的,前些日子不是連陛下也對新紙稱贊有加嗎,你大伯傳來書信,說是讓家里將那技藝獻給天家。我思索一番后便答應了,你來了正好與你說一聲。”
墨承聽到墨黎這么一說,火氣又蹭的鉆了上來,強壓著問道“這次又為了什么。”
墨黎不愿與墨承爭吵,隨意解釋道“這般不過是對天家示好,那天家自會降下紙引,憑此不僅能示好天家,也能交好其他世家門閥。”
突然一聲聲譏笑從墨承嘴中蹦出,笑聲漸漸擴大,在墨黎惱怒的目光中,墨承拂袖而去。
看著離去的墨承,墨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許久,隨著一聲嘆息,緩緩落下。不過是一孩子而已,等其長大便會知曉其中利害了。墨黎這般想到
從那天與墨黎爭執過后,墨承便對新紙之事在不關心,墨黎只當他是三分鐘熱度,小孩心性罷了,也就不在過問。墨承也是每日往返屠寧院落中,在屠寧那里尋求安慰。
屠寧也是天天安慰墨承,不過墨承情緒依舊提不上去。
這天墨承又來尋屠寧聊天,聽墨承言語間的那股散漫勁。屠寧咬了咬牙說到“公子,都過去好些天了,怎么心情還是這般郁郁。”
然而墨承只是苦澀一笑,并未作聲。
屠寧卻是看不到墨承表情,接著說到“若是給公子一個自強的機會,公子可會提起勁頭?”
墨承眼中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擺手說到“哪有那么容易,有家中干涉,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屠寧卻是笑道“無礙,公子不是還有我嗎。其實想要博名十分簡單,我且在問公子一次,可愿拿起這個機會呢?”
墨承來了興趣,盎然道“屠大哥就不要在賣關子了,你還不了解我嗎?要是有什么好主意就快些告訴我吧。”
屠寧輕笑了兩聲,便不在賣關子了,解惑道“自古名利相連,最簡單的名便是善名,最簡單的利便是金錢。也就是說,得財散財,便可隨意賺取善名,這天下苦難之事何其之多。只要肯做,用心做,那善名便不請自來。”
墨承聽到此處卻是苦笑兩聲,說到“雖然我平日里有些零花,對花度不曾煩惱,但是救助苦難,卻也不是我能拿的出來的。”
“公子莫非忘了造紙術了?我曾游歷天下,些許奇淫巧計還是通曉不少的。我這里有種酒方,所釀之酒比之御供都不差分毫,建立酒坊,隨意操作一番,便可賺的盆滿缽滿”屠寧自信笑道
墨承聽聞有些別扭的說到“行商賈之事啊,若是被人知曉豈不是聲名掃地了嗎?”
屠寧無所謂道“非也,公子可先行救助幾個苦難人,隨后將其收作下人。包裝一番便可待你行這些商賈瑣事了。公子只需在后方數錢就是了。”
墨承聽聞覺得也對,越想越覺得興奮,家中產業是支脈族人幫其打理,不過就是不相信外人罷了。自己幫扶些苦難人,那忠誠度自然不底,應當也差不到哪里去。思索良久,狠狠的點了點頭,墨承認同了屠寧的話。
半月之后,屠寧小院中,墨承滿意的看著身邊的三位少年。嘴角綻出開心的笑容,畢竟幫助他人真的容易使人心情愉悅呢。
“小劉、小葉、小王。之后我能不能賺錢就看你的咯”墨承調笑的看著三位比自己還小的幾位少年。
三位少年也是火熱的看著墨承,那目光,如同看見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