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南宮雪甜甜的笑,眼睛彎彎黑亮澄澈,jos心都跟著這笑容覺得暖和起來,他知道現在都不能理解那時候爲何要對南宮雪做出那種事,怎麼捨得。
“凱爾寶貝,你很久沒叫過我大叔了。”jos將他摟入懷中。
“你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是大叔。”他扣住jos的脖子撒嬌。
“那韓零比我年輕的多,你又爲何執著著叫他大叔呢?”這件事是jos心頭的疙瘩,自然而然問出了口,卻忘了南宮雪早在昏迷酒醒之後就已經選擇性失憶了那些事。
果然,孩子又是那種迷茫的眼神,“韓零?”他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韓零!韓零!好熟悉,爲什麼jos總是提起這個人,我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事麼?”
“沒什麼事,就是個小說人物而已。”
南宮雪狐疑的看著jos,“是嘛?”
“當然,走吧,回屋寶貝,你身子虛,讓廚房煲的湯應該差不多了。”jos連忙將人思緒拉到別處,生怕南宮雪想起來什麼,可心裡頭的嘆息聲越來越重。
南宮雪的身子確實差,毒癮將他折磨的瘦弱不堪,當時救回了他的命,但是不知道爲何那已經戒掉的毒癮又復發,且非常嚴重,每天都要吸二次以上才能緩解痛苦,所幸幾個月的努力,控制住了,身子可以慢慢養好,只是這心,誰能教教他該怎麼醫治?
小傢伙又發起高燒來。
夢裡又是那個男人的身影,他溫柔的笑,他誘人的脣,他的雙手,他的觸感,他的愛撫……不不!爲什麼又用那麼冷漠的眼神看自己?他在說什麼?說的什麼?聽不清!
“我要你的心,把它挖出來,救葉子!”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大叔,你要我死!”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愛的人只有葉子,答應和你在一起,也是因爲你的血型也是rh陰性血且是AB型,只是讓你呆在我的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大叔,你要我死,大叔……不!不要挖我的心……”南宮雪陷入夢魘,躺在牀上不住的說著胡話。
終於,jos將他喚醒,複雜的看著他。
從噩夢中驚醒,南宮雪眼神一陣空洞,許久才漸漸有了焦距,看到了jos疼痛的表情,然後衝他甜甜的笑了。
可是jos卻忽然暴怒起來,摔了一通東西之後,變成一抹淒涼絕望的笑,“別再衝我這樣笑了!別再騙自己了,你根本什麼都不曾忘記,就算你這樣裝作已經忘了他,可是你真的騙得了你自己麼?你連我你都騙不了,就像你坐在天臺上看著天空不停的摸著你右手的無名指,那裡有什麼?不過是枚戒指留下的痕跡。就像你每次聽到china那邊的新聞雖然面上裝作不在意的迷茫,耳朵卻豎了起來,就像大半夜浴室裡嚎啕地哭聲……別裝了,別裝了,你根本就沒有忘記過韓零。”
南宮雪眼睛越瞪越大,繼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不!不!不要提他,不要!不要!我忘了,我都忘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竭斯底裡的嘶吼,捂住耳朵。
“好好好,不提,不提。”jos連忙將人抱緊,自責的安撫。
有時候,一張紙一旦捅破,再想把面具帶好久覺得畫蛇添足了。
南宮雪不再對jos露出那種稚嫩又幹淨的笑容,他只是坐在陽臺上看遠處的天空,一坐一整天,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時ihye睡覺,只是jos怎麼感覺他的凱爾變得像個木偶,不會笑,也不會哭了,他有些懊惱自己衝動,爲何非要去捅破那張紙,讓他裝失憶又如何,也許時間久了,就真的淡忘了呢。
這天,jos從公司回來,帶了街市上好吃的紅棗糕,卻意外的看見南宮雪在廚房煲湯,看見自己,還回了個笑容。
jos很高興,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對了,是這笑容,感覺太正常了,沒有了裝作失憶時的那種做作,也沒有無法忍受回憶痛苦的悽然,現在這笑,輕鬆,自然。jos還納悶莫非看天空久了當真能讓人明悟?
“我做了冬瓜排骨薏米湯,祛溼的,china的美食文化很是博大精深,我在china呆的那段日子學了很多,當時怎麼都做不好,以爲自己沒有天賦,可是現在卻能做得一手好菜了,以後我一一做給你吃。”南宮雪平靜的說道,手中不停的忙碌。
jos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都想起來了?”
南宮雪撅嘴一笑,俏皮可愛,“你不是也說嗎?本來就什麼都沒忘記過。”
“那這麼說……凱爾寶貝振作起來了嗎?”jos很興奮。
南宮雪舀了一碗排骨湯給他,怕他燙著還吹了吹,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喝了一口,連連豎起大拇指,“這實在是太美味了,凱爾寶貝都可以直接開店了。”
“你就貧吧!”
一瞬間jos彷彿回到了幾年前,那個孤苦的小男孩兒,那麼真摯的眼神,那時候的凱爾,是真心愛過自己的。
拒絕了jos爲他找名牌大學,南宮雪加入了街頭藝術家的團隊,那些3D畫家,街頭畫的場景真實度太高,太過震撼。
迪拜街頭的豪車可真多,來旅遊的人更多,來自世界各地的,不乏東方人,南宮雪還是很有繪畫天賦的,簡單的一週就能在手臂上畫出逼真度非常高的3D蛇或者蜘蛛等等,就像是從自己血肉之中鑽出那般震撼,只是畫人物的時候有所欠缺靈感,五官的比例以及感覺總是掌握不好。
除此,他還愛上了滑板,長相秀美,又有jos個大土豪作爲後盾,他衣裝名牌,舉止優雅,很快在街頭打響了一些小名氣,用的依舊是凱爾這個英文名字,南宮雪三個字,已經被他塵封。
這裡有全球最大的購物中心,南宮雪一改以前的脾性,瘋狂愛上了買買買,jos對之有求必應,送了房子車子,所有裝修風格都按照南宮雪的喜好來。
南宮雪登上了哈利法塔,並折下紙飛機丟向城市下方,爲此他還被管理人員罰款了不少錢。
很意外的,南宮雪碰到了一個熟人。
西嵐醫生,和他的妻子愛麗莎小姐。
西嵐先生也很意外能夠遇到南宮雪,他已得知了消息,南宮雪爲了救程尚,自殺把自己的心臟捐了出來,雖然明白是心如死灰下做的決定,他也不勝唏噓,只是這街頭在牆上繪畫的俊美少年著實嚇了他一跳,上前詢問,南宮雪裝了陌生人,表示並不是西嵐醫生口中提到的那個人。
醫生詫異又疑惑的打量了他許久,確實,眼前的少年雖然和南宮雪長的極像,但是又似乎不太一樣,首先個子高了些,其次是氣質,這明顯是一個博學多才擁有藝術天分的貴公子少爺,南宮雪可是個只會吃睡嘮叨纏人的臭小鬼。
“sorry,我認錯人了。”西嵐醫生攜著妻子黯然離開。
南宮雪立在街頭愣了很久很久,一個巴基斯坦的朋友一直追問他到底怎麼了,被他釋然一笑,什麼都是過去了。
回到家中,看到jos正頭大的一臉晦氣樣。
“怎麼了jos?”他過去伏在對方背上,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現在相依爲命的人。
“公司那邊出了好多事情,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生意老是被人搶,特麼的,讓我知道是誰在搗鬼,我非把他從公主塔上丟下去。”
“好了,別鬱悶了,走,我們去逛街。”南宮雪拉上jos出了門。
街頭那些又高又胖的非洲大媽們穿的花花綠綠的正在就誰家孩子今天淘氣該怎麼收拾討論的熱火朝天,今天是伊斯——蘭教的信仰者舉行活動的日子,各個清真寺都非常熱鬧,南宮雪和jos開車來到德拉南孚路chinese聚集的區域,很多中國婦女穿著旗袍在街上溜達,很有特色,南宮雪喜歡這裡的china小吃。
“這個包子很不錯,但是凱爾寶貝你不覺得還是漢堡包比較香麼?”
南宮雪噴他一臉,“你就吃那些垃圾吧,早早的呀,你這完美的身材就變得像街對面那個腦滿肥腸的非洲佬,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吃包子就是。”jos無語。
吃過東西,南宮雪想去游泳,這天氣熱的人想屎,儘管車子裡開著空調,南宮雪還是大大咧咧的把上衣的藍色背心給脫了,露出精壯了不少的胸膛。
jos臭不要臉的貼了上來,“嘿,寶貝,我們多久沒有嗨過了,你這小身板一直以來折騰的夠嗆,現在看來恢復的差不多了,而且比以前看起來要壯實呢,咱們晚上,不如……”
南宮大少爺摸著下巴看著眼前一臉yd樣子的jos,對於對方的暗示他很認真的思索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可以啊,不過記得準備禮物哦,我要一塊百達翡麗的表,這條疤,醜死了。”
他揚了揚右手手腕,那裡一道傷疤觸目驚心,宣示著主人因它而差點生命逝去,也因它,心裂成傷。
jos急匆匆的接了個電話,嘴裡不乾不淨的咒罵著,然後很抱歉的看著南宮雪,無奈又氣憤,“寶貝。”
“去吧,公司事務要緊,你不掙錢,我特麼吃什麼。”
“嗯嗯,寶貝真是善解人意,來,親一個。”印了個大口水印子,jos駕車離去,本想單獨打車離開,但是南宮雪說想自己一個人走走,硬要他將車子開走。
jos離開後,他一個人在街頭晃盪,在這個充滿異域風情的街,如今他已是十九歲的大男孩,個子也從以前的一米七竄高了五公分,遇事處變不驚的能力更是鍛鍊到極致,非是他心性多麼強大多麼堅韌,只是經歷許多次生生死死,那一次,將他徹底擊敗,可以說是一擊斃命,於是現在看許多東西,都用著無所謂的態度,便無關什麼悲傷不悲傷,或許悲傷這個詞他根本就不配,現在的一切,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