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豪笑著說道:“我從鳳英那裡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段碧瑤被打入冷宮了。”
我一聽愣了下,說道:“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啊!”
“這消息絕對勁爆,我和你說哈!咋這麼不會來事兒呢,快去給我泡壺茶啊!”陸英豪瞪了段玉一眼。
這段玉聽完屁顛屁顛就跑去泡茶了,一邊去泡茶一邊催陸英豪快說。
陸英豪這時候笑著說道:“你猜怎麼的?這毛慶之被鬼折騰了一些日子後,那不是好了嗎?但是有了後遺癥了,只要上了段碧瑤的牀就陽痿,然後每天做噩夢,不是夢到鬼,就是夢到另一隻耳朵又被咬掉了。”
段玉把茶端來了,說道:“這是好消息啊!這是過年最好的消息了。”
我說道:“之後呢?”
“之後感情就出問題了,表面上表現(xiàn)的相敬如賓,其實越來越冷淡了。日子苦的時候相依爲(wèi)命,這日子好了,這毛慶之就有了小心思了。”陸英豪這時候笑著說,“你們猜,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說道:“你就直說吧!”
“王園園懷孕了,這個院子裡出了毛慶之就是毛慶之的爹,現(xiàn)在毛慶之的爹病殃殃的,經(jīng)過了那次裸舞之後,門都不出,整天藏在屋子裡抽菸喝酒睡覺,不可能是那個老傢伙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毛慶之的了。”
我笑著說道:“這麼說,毛慶之和王園園搞在一起了,段碧瑤成了一個被拋棄的女人了唄。”
段玉說道:“這下有看頭了,我這個姑姑應(yīng)該迷途知返了吧。”
陸英豪說:“也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不過很快段碧瑤就要徹底爆發(fā)了。”
就是在過年這天,我們聽到對面徹底的吵起來了,這次沒有摔瓷器,只是聽到王園園的大喊大叫。
我過去的時候,正看到王園園將一個包裹扔在了大門外,而段碧瑤就站在大門口看著大門內(nèi)。王園園過來一把就推在了段碧瑤的肩膀上,說道:“姐姐,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不走,我們大家都過不好日子的,對面的那三個男人不會放過我們的。你走了,對大家都好,我和姐夫就可以安心過日子了,你呢,就去找你的如意郎君,這對子本來就是秦川秦宗主對出來的,他去找的姐夫讓姐夫?qū)懗鰜淼摹_@件事不僅他們兩個知道,姐夫家的丫鬟也知道,是丫鬟接待的秦川。只不過丫鬟在出事的時候就被打發(fā)走了,你可以去三道坎子鎮(zhèn)的劉三地主家找一個叫小崔的丫鬟,小崔就是接待秦川的丫鬟。”
王園園這時候說道:“除了小崔知道這件事,那天姐夫的父親也知道這件事,那天在姐夫?qū)懲曜值臅r候,姐夫的父親在院子裡打太極拳,剛好看到兩個人拿著對子出去。你也可以找老爺子求證。你覺得,你不走秦川會演得下這口氣嗎,那可是一代梟雄啊!就連段家族長都要讓著他三分的。”
段碧瑤說道:“園園,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都是毛慶之告訴你的嗎?”
“其實我早就懷疑了,我只是沒有說出來。”
“園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我待你不薄啊!”
“你待我不薄嗎?你只是缺少一個能和你說話的人罷了。我是你閨蜜,但是你從來就沒覺得我和你是平等的,不是嗎?”王園園這時候說道,“你能走到今天,都是你自找的。拿著你的東西,滾。”
段碧瑤這時候瘋了一樣衝過去,但是毛慶之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王園園的身邊,直接就給了段碧瑤一個大嘴巴。段碧瑤被打得嘴角冒血,倒在了大門口。之後這毛慶之指著段碧瑤喊道:“竟然去勾搭外面的野男人,不要臉的女人,給我滾!”
這時候,周圍看熱鬧的就圍了過來,紛紛猜測段碧瑤到底勾引誰了。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這一切,心說事情發(fā)展的還真的詭異,竟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現(xiàn)在好了,這個段碧瑤還能做什麼呢?
毛慶之也算是頂級高手了,有誰會爲(wèi)了一個段碧瑤去得罪毛慶之呢?
現(xiàn)在的毛慶之似乎是得意忘形的樣子,一拉王園園,朝著段碧瑤罵了句:“賤人,簡直就是喪門星,我早就該聽我爹的把你趕走,要是我早早把你趕走,也不會發(fā)生後面那些事情了。”
隨後,這毛慶之小跑著到了我面前,朝著我拱手,彎腰,深深一躬說道:“秦宗主,以前都是我不對,得罪了。這個女人我碰都沒碰過,現(xiàn)在完璧歸趙,還希望秦宗主不要見怪啊!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請你笑納!”
說著竟然從懷裡拿出一張金票,上面竟然有一千兩黃金,這一千兩黃金就是一萬個金幣啊,不是小數(shù)目,看來應(yīng)該是這些日子裡段碧瑤賣唱掙來的錢。
我接過來看看,說道:“不錯,一千兩黃金,這段碧瑤又完完整整還給我了,看起來像是我賺了,但是我還是虧了啊!我打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精力。我生了多少氣,受了過少委屈你知道嗎?最關(guān)鍵的是,你還霸佔了這宅子,這宅子本來是段碧瑤的,段碧瑤的就應(yīng)該是我的。這麼點錢,還差得遠(yuǎn)吧。”
“秦宗主,你也知道我不能離開這宅子。只要你給我時間,我會連本帶利都換給您。您也知道,我只想好好的過日子,我不在乎別的。更不想給您找麻煩,不管怎麼說,我在江湖中也算是一個一流高手,我說到做到,不會賴賬的。”毛慶之說道:“今天這段碧瑤我先還給您,接下來,我就會慢慢還錢的。”
陸英豪這時候搶著說道:“既然這樣,這件事就先這樣算了吧,老秦,我們回去吧。”
段碧瑤這時候呵呵地笑了,她什麼都沒有說,從地上背起包袱,朝著縣城外走去。
我對陸英豪說道:“你們先走吧,我去看看這個女人。”
段玉說道:“我姑姑也很可憐,秦叔叔,差不多你就照顧她一下吧,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陸英豪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文藝青年通常都不現(xiàn)實,追求的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到最後下場都比較悽慘的。生活中的瑣事能擊碎所有的浪漫情懷,柴米油鹽能讓任何的清高者低下高傲的頭,畢竟,大家都要活著。”
段玉說道:“我發(fā)現(xiàn)了,精神折磨比肉體的折磨更有力量,我們對毛慶之的壓力,使得毛慶之崩潰了。”
此時我看到,毛慶之已經(jīng)摟著王園園回去了,並且關(guān)上了大門。
而門外柱子上的燙金的對聯(lián),還在陽光裡燁燁生輝。
我在後面跟著段碧瑤,一直跟著她走上了大路,她不回頭,一直往前走,我也不說話,一直就在後面跟著。一直到了天黑的時候,她才停下了腳步。此時的她坐在一個亭子裡,外面開始下雪。她被凍得瑟瑟發(fā)抖起來。
我也走進(jìn)了亭子裡,從身上脫下來皮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肩膀一抖,就把皮袍子抖在了地上。我撿起來再次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用雙手拽了拽袍子,然後靠在了柱子上,這時候眼淚刷地一下掉了下來,說道:“那對子真的是你對出來的?”
我說:“是我對出來的,那天下了一場大雨,在雨後我靈機(jī)一動就對出來了,但是下山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不在山下了。於是我一路打聽到了縣城,知道你在縣城買了宅子,就去找毛慶之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段碧瑤嘿嘿地苦笑了幾聲,說道:“都是天意啊,都是天意。我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天之驕女,我和被人是那麼的不同,我是這麼的美麗,這麼的優(yōu)雅,該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呢?想不到最後我找了個騙子,找了個人渣。”
我坐到了她的身邊,想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
她卻一閃說道:“別碰我,我很髒。”
我就坐在她的身邊說道:“看開些吧,哪個女的結(jié)婚前還不遇到幾個渣男啊。”
“你是渣男嗎?”
我說道:“我不是,但是我有時候也會做一些混蛋事情。但我絕對不是什麼僞君子,是我對出來的就是我對出來的,不是我對出來的,我怎麼會去說是我對出來的呢?毛慶之的做法令我匪夷所思啊!”
她這時候低下頭,身體晃了晃後就倒在了我的懷裡,暈了過去。
我將她背在了後背上,回了縣城,然後住進(jìn)了一個城門內(nèi)的客棧裡。要了一間客房,將她放進(jìn)了溫暖的被窩裡,餵了她一些水喝。就這樣在這裡陪了她七天。
這七天她都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日漸消瘦。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能不能離開這裡,我不想待在這個地方,這裡令我覺得噁心。”
“你想去哪裡?”
“哪裡都行,就是不要在這個縣城了,隨便找個地方吧。”
我就找了一輛馬車,心說帶她去哪裡好呢?想來想去哪裡都不合適,乾脆就朝著兲淡神宗的地方去了,到了饅頭山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小村莊,村裡有很多空房子。我進(jìn)去打聽了一下,買下了一個挨著山體的窯洞。這窯洞前面有十幾畝地,我還從前面老孫家抱了一條狗過來,準(zhǔn)備了一些糧食和白菜,買了一頭豬掛在了旁邊的儲物間凍上了。
然後做了一頓飯,到了天黑的時候,我擺上了小炕桌,拿出一壺酒說道:“我倆喝點吧!”
她點點頭說道:“喝點。”
我倆喝了一壺又一壺,最後我倆都喝多了。她看著我笑著說道:“你覺得我漂亮嗎?”
我看著她說道:“我不會放過毛慶之的,只不過現(xiàn)在時機(jī)不對。”
“別提他了,我在問你,你覺得我是不是天下第一美女?”
我搖搖頭說道:“不覺得,我覺得你是有些漂亮,但是天下第一還談不上。”
她這時候笑了,笑得是那麼的燦爛。她說道:“那是因爲(wèi)你根本就沒真正見識到我的真面目。”
我一聽有些愣住了,心說什麼真面目?難道她還有另一番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