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赫連雙急忙離開了影樓,結果我一直走出了影樓,也沒看見陳瞎子。
這個影樓里發生的事,現在讓我完全摸不到頭緒。更為關鍵的是。張真仁這小子,現在不知去向了。
出來之后,我問赫連雙,“雙雙。你看到那個幕布上面有個銅錢印沒?”
赫連雙點點頭,“看到了,你不是讓我注意那個印記嗎?”
“看出來什么沒有?”
“看出來了啊。那不就是我給你的那枚銅錢的印記嗎?你什么時候把銅錢印那上面去了?”赫連雙說道。
“???你看清了?”我問道。
“看清了啊,那銅錢我很熟悉。印象很深。那幕布上的印記雖然有些不清晰,但是我看的多了,感覺那印記和我給你的那枚銅錢相差不多?!焙者B雙似乎對此胸有成竹。
在我第一次和廖光明去赫連雙家的老宅的時候,解決那祠堂的問題,曾經有一枚銅錢,那銅錢是一枚漢五銖。
也是五帝錢中的一枚。當時赫連雙拿著那銅錢,不肯給我。后來在回到省城的時候,才去公司給我送來。
只是可惜的是,那枚銅錢并不是五帝王錢,而是一枚普通的漢五銖。
但是我也帶在了身邊。
聽赫連雙這么一說,我急忙摸出銅錢來。并且從包里掏出那影樓的照片,跟那幕布上的銅錢印,進行了一下對比。
如果銅錢和印記分開來看,并看不出什么。但是放在一起比較,就能真切地看出,這銅錢的印記,就是漢五銖。
這個發現讓我興奮不已。我追尋了好長時間的五帝王錢,雖然歷經坎坷,也經歷了很多危險,最終也只是得到了三枚銅錢。其中還有一枚開元通寶的后錢。
總共五枚五帝王錢,一枚后錢,我還差三枚,分別是秦半兩和漢五銖,還有開元通寶的王錢沒有得到。
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別說這三枚王錢,就是得到他們的消息,都是奢望。這次終于有了漢五銖的消息了。
我按捺住內心的激動,這里出現了漢五銖,那么這影樓的事我是一定要管到底的。不光是為了張真仁,還有漢五銖。
我和赫連雙商量了一下,決定這事還得問問廖光明。
我們直接去了廖光明那里,結果廖光明正弄了瓶啤酒,就著一碟花生米在樓上喝著。
我上去一看,咧了咧嘴:“光明哥。你這身家千萬的人,就吃這個啊?”
廖光明一笑:“這不是簡單嘛,懶得弄,喝點酒解解乏,這陣子弄的太緊張了?!?
我苦著臉說道:“恐怕你還得跟我緊張緊張?!?
“怎么?”廖光明看我神色不對,忙問道。
“接了個業務,張真仁這小子去踏勘,可能折在里面了。但是我也去過,找也沒找到他,反而遇到了一些比較詭異的事……”
說著,我把這兩天,我在影樓的所見所聞,還有今天和赫連雙去拍婚紗的事,跟廖光明說了一遍。
廖光明一聽我說完,仔細想了想,又問我:“你說的那家影樓是叫大漢王朝?”
我點點頭,說沒錯。
廖光明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問我:“你是說,那家影樓的樓頂,有紅色的銅鈴?”
我再一次點點頭,“那玩意我看了,就是招靈的玩意,真不知道這影樓是誰給設計的,這東西怎么能用在這上面呢?”
廖光明苦笑了一下,“雙七,這回就是你錯了。那紅鈴,就是用在這所影樓上的。”
我一愣,忙問道:“怎么講?”
廖光明看著我和赫連雙,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倆啊,鬼門關走一遭啊。這件事你早就應該來跟我說說,說了你們也不用冒這么大的險了?!?
我聽廖光明的意思是知道這家影樓的來歷,急忙想問個清楚,“為什么那招靈的鈴鐺,放在上面是正確的?哪有活人活動的地方,用紅鈴招魂的?這是我在書里看到的啊,應該不會錯的?!?
廖光明擺擺手,“我沒說你說的不對,的確活人的地方不應該擺這銅鈴。因為這影樓本來就不是給活人開的,所以用這紅鈴,就是為了招攬四處的游魂野鬼,你說正確還是不正確?”
“什么?”我和赫連雙同時一驚,怎么廖光明說這影樓還不是給活人開的?
“光明哥?你什么意思?不是給活人開的,難道是給死人照相不成?”赫連雙問道。
“雙雙說對了,這家影樓就是給死人照相的。”廖光明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苦笑了一下,這越說越離譜了。這怎么還有專門給死人照相的地兒,而且還堂而皇之地開在那面繁華的街道上,這怎么可能嘛?
廖光明一笑,“雙七,你不信是嗎?”
說著,廖光明走到卷柜前面,在里面翻找了半天,終于拿出一個檔案盒來,將里面的一摞資料遞給我,說道:“看看吧。你剛剛提起這家影樓,我就覺得耳熟,好像有點印象,不過我也一直沒跟這影樓打過交道?!?
我接過那資料,翻開來,一眼就看到一張照片。
那照片上拍的就是這家影樓的全貌,上面的廊檐,還有那四面的紅色銅鈴,非常醒目。
再翻下去,就是這家影樓的介紹。里面還有一些在影樓拍攝完成的照片,那照片上面的人,全都是死人。
那些人死狀各異,有的是車禍慘死的,有的是服毒自殺的,還有的是上吊死的。因為在那照片的旁邊都有標明。
更為離奇的是,在那些死人的身邊,都存在著一個虛白的影子,那影子的輪廓和死人幾乎一樣。難道這就是死者的魂魄?
我看完這些,更是疑惑不解了。
我指著這資料,問廖光明:“這……你怎么會有這東西?這影樓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光明笑了笑,有些無奈,“這家影樓兩年前,就準備出兌了。當時說的也是有鬧鬼事件,后來我就準備把這個影樓買下來,處理完了再賣出去。所以我就開始調查,這些東西,都是我調查后得到得到的資料。后來我知道,這是一家亡靈影樓,處理起來會很麻煩,所以我就放棄了。沒想到,兩年以后,你就又接了這生意??磥磉@影樓跟咱們有緣啊……”
“亡……亡靈影樓?怎么會有這么古怪的影樓?”赫連雙問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年月,有需求就會應運而生相應的職業。在古代,有專門給死人畫像的地方,有專門給死人畫像的人。到了現代,很少有人再去畫像,所以就有了給死人拍照的地方,有了給死人拍照的攝影師。這種人,古代叫做亡靈畫師,現代叫亡靈復制者?!?
“可是,這種給死人照相,有什么用呢?”我問道。
“其意義有二,其一,給死人照相,可以照出死者死亡的時候的那一幕場景。也就是說,如果不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就可以到這種亡靈影樓來,拍出死者死前的情況,這給判斷死因有很大的幫助。我知道,現在已經有警方的人,利用這個方式給破案提供參考了?!?
我看了一眼赫連雙,赫連雙搖搖頭:“別看我,我可不知道。我們也沒學過?!?
廖光明一笑:“這個當然不能寫到課本上,更不可能在警校里公開授課。這些拍出來的照片,也不能作為呈堂證供,只是可以提供個線索罷了?!?
我點點頭,問道:“其意義有二,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給靈魂拍照嘍。換句話說,這種亡靈影樓,到了晚上就是接待亡靈,接待鬼魂的地方。也算是一個亡靈的聚會地點吧。那廊檐上的紅鈴就會指引著周圍的亡靈匯集到影樓去。”
“那……影樓老板知道這些嗎?”
“這個不好說。我不知道這個老板是不是兩年前的那個老板。也許當時那個老板將影樓賣掉了也有可能?!?
赫連雙說道:“這太坑人了吧。明明是一家亡靈影樓,他還要賣給別人?”
“沒辦法吧。我聽說好像這影樓接到手里之后,除非有人再接手,不然就得一輩子跟亡靈為伍。那個老板也是為了自己脫身,才對下一任隱瞞了事實。雙七,你們去的時候都是在白天,晚上去過嗎?”
我搖搖頭,到了晚上那影樓就關門了,我們也沒辦法去。
廖光明點頭說道:“我估計張真仁可能是晚上去踏勘了,所以可能遭遇了亡靈聚集。要想找到他,我們也需要在晚上去一趟?!?
“會不會很危險?”我問道。
“危險肯定是有。但是我們要把危險降到最低,那亡靈影樓里到了晚上,亡靈匯集,而且都是一些怨靈,怨氣極大,如果硬拼,我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我。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在晚上混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混進去?怎么混?”
“很簡單,冒充鬼魂,或者冒充死人,都行?!绷喂饷髡f道。
“啊,這個……死人也能冒充?”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