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老宅居然有個地下室。
這個發現讓我恐懼之中,又透著那么一點驚喜。恐懼的是,這個地下室里很可能蘊藏著更大的危險。驚喜的是也許接近了這個地下室。就接近了老宅鬧鬼的真相。
我們從石階走下去,往下走了大概十幾級的臺階。卻依然沒走到底部。
看來這個地下室居然在地下如此之深。不知道當時建造這個地下室的用處到底是什么?
又往下面走了幾步,把手電筒往前面晃了晃。結果發現前面多了一道門。我走過去,發現那門居然是道石門,上面同樣長滿了綠苔一樣的東西,滑膩膩的。
我靠近石門才發現,下面的光線極其陰暗。我用手電光把那石門從上向下仔細照了一遍。發現這石門上面刻著很多符文,在正中的位置鑲嵌著一塊銅鏡。
在那銅鏡的表面。同樣被畫著符文,但是那符文的顏色有些暗紅。由此推斷那銅鏡上的符文應該是用血畫的。時隔許久有些褪色了。
我知道這銅板加符文,對于一些兇煞有化解和克制的作用。鑲嵌在這道石門上,想必這石門的后面有一些兇煞之物。
我這段時間跟著廖光明。也學了一些基本的方術。知道進入這種常年封閉,且有兇煞的空間,如果不給自己做好防護,很容易被兇煞氣沖到,導致自己的內傷。這種被兇煞沖到的內傷,也許短時間內看不出來,若干年后就會患上重病。現在有很多人,會得一些莫名其妙的疾病,除了醫學上的解釋,也有可能是在某種時候不經意間被兇煞給沖了。
我隨身帶了廖光明配置好的陳茶水,拿出來在我們身上各自淋上了一些。
兩個丫頭干凈慣了,聞著這股陳茶的怪味,直皺鼻子。
我把手電交給赫連雙,自己一手拎著銅錢劍,一手用力去推那石門。
石門并沒有鎖死,那些符文和銅鏡是擋煞的,對人并沒有什么作用。
石門上依然冰寒刺骨,不過被我一推,就推開了一道一人寬的縫隙。縫隙剛開,我就感覺到有股陰風從里面鼓吹出來,
赫連雙的手電光朝著那縫隙照進去,這微弱的光線,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里面依然是黑洞洞的,同時我也聞到了一股更為濃烈的陳腐的味道。
我從背包里拿出一截拖把桿,包上棉紗,倒上火把油,用廖光明的方法做了一個簡易的火把。
赫連雙和陳楚看的很是驚訝,赫連雙問道:“你包里怎么還準備這些東西?”
我笑了笑:“都是跟廖大師學的,有備無患。特別是進入地下這種地方,火把要比手電管用。”
我讓兩個丫頭在門口等著,我決定先進去探探。
我舉著火把,順著石門的縫隙鉆了進去,先朝著遠處照了照。并沒有發現什么,我往前試著走了幾步,突然腳下踩了什么東西,差點滑倒。
我趕忙一看,發現是幾個碎石塊。
我抬頭向上面看區,發現上面的空間很高,但是黑洞洞的看不清什么。這石塊難道是我砸墻的時候掉落下來的?
我正在里面想著,突然聽到赫連雙在石門外面焦急地喊了一聲:“梁雙七,你還在嗎?你怎么樣?”
我趕緊應了一句:“啊,我沒事,你們進來吧。”我喊出話去,才發現在這里說話,都是帶著回音的,像是里面比較空曠。
身后傳來腳步聲,赫連雙和陳楚從外面跟了進來。赫連雙一陣埋怨,說我進來也不吱個聲。
我剛想解釋兩句,突然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聲音。
這可把我們幾個嚇得不輕,我一哆嗦火把差點沒扔了。
陳楚聲音有些發顫:“什么聲音啊……”
赫連雙顯得比較平靜,說道:“是不是老鼠啊?”
經她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那聲音像是老鼠在嗑東西。
但是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我舉著火把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從外面看不出來,進入之后才發現,這地下室的面積真的很大,怪不得說話都是有回音的。而且旁邊的墻壁都是石頭,這里應該是人為建造出來的一間地下石室。
我們離那聲音越來越近,而火把的光亮逐漸覆蓋了前面的區域。
等我們看清了眼前,卻讓我們幾個同時驚呼了一聲。
即便是我們有所準備,依然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
在我們面前的一處石臺,石臺上并排擺放著六具紅漆大棺。
六具棺材并排擺放在那里,那種視覺效果,相當地震撼和驚悚。
更為可怕的是,我們聽到的聲音,居然就是從這幾個棺材里傳出來的。
顯然這棺材里不太可能是老鼠,不是老鼠,難道是棺材里的死人?
“這……這里怎么會有棺材呢?姨父……他不是說這里是廢棄的嗎?”天真的陳楚說出話來,帶著哭音。天知道她這時候怎么還這么相信她姨父的話。
我看著這幾具棺材,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三樓墻壁里的血,還有石門上的銅鏡,以及那些符文,想來都是用來克制這些兇煞的。如此看來,這棺材里的東西,一定兇殘無比。
“快看,那棺材上面有牌位。”赫連雙突然指著那些棺材喊道。
我舉著火把,果然發現在每個棺材的頭部,都擺放著一個靈牌。
我從第一個靈牌看過去,上面是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那名字我很陌生,聽著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第五個都是如此,那上面的名字我同樣都沒聽說過。但是當我們看到第六具棺材前面的靈牌時,幾個人同時被驚得合不攏嘴。
我的手臂也開始哆嗦起來,這太過詭異了。
因為我們看到,在那靈牌上,赫然寫著:單汶蘭之位。
誰也沒有料到,陳楚剛剛死去的姨娘單汶蘭,自己的靈位和棺材,居然早就準備好了,而且就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
赫連雙不愧是警校出身,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相對冷靜的頭腦,她突然指著那靈牌說道:“快看,這靈牌上的字,好像是剛剛寫上去的。”
我們仔細觀看,果然那字跡還比較新,和另外幾個靈牌上的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誰干的?”難道單汶蘭死于一場謀殺?是蓄謀已久的?
可是這是一間密封的石室,那道鐵門還是我用錘子砸開的。難道真的有人會穿墻術?
如果不是人干的,那就一定是鬼了。
想到了鬼,我頓時覺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我向周圍看去,四周空空如也,遠處被黑暗籠罩。
我們的視線范圍內,就只有這幾具紅漆大棺。
而我注意到,這六具血棺,除了單汶蘭的那具,上面都封著棺蓋。而寫著單汶蘭這具棺材,卻是開著棺的。
我看了一眼陳楚,她死死盯著那具血棺。我知道她肯定也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現在單汶蘭的尸體還在醫院的太平間,按照正常理論,是斷然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
但是這棺材雖然恐怖,但是此時它卻又有著很大的誘惑力。我也很想看看那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一手舉著火把,另一只手緊緊握著銅錢劍,一步一步朝著那具血棺走去。
“雙七。”赫連雙喊了我一聲。
我回頭一看,她面露關切地說道:“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向那棺材走去。結果我走到那棺材旁邊,用火把照了過去。
此時我生怕里面出現的是單汶蘭的尸體,那樣的話,就更無法解釋了。
結果那棺材里面是空的。
看到那具空棺,我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是空的。”我沖著赫連雙和陳楚說了一聲。
她們兩人也松了一口氣。
可是接著,赫連雙又問了一句:“你們說,那幾個棺材里,是空的嗎?”
“這……”我舉著火把,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開棺。
可是赫連雙的話剛落,從那幾具棺材里,同時傳出了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撓著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