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遭了慘!”一拽門,沒拽開,我一拍大腿,鑰匙掛在門鎖上,被我反鎖在屋外了!我著急的擰了兩下門把手,這門真是結實,擡起腳來踢了兩下門框,“咣咣咣”無濟於事,頂的腳丫子都生疼。
門出不去了,我轉身來到一旁的窗戶邊上,我想從窗戶上鑽出去,可是外面焊有防盜窗,窗戶也是緊緊鎖死的,想從這兒出去根本沒戲,從二樓跳就更不能想了,外面都是水泥地,草坪上連一顆草都沒有。
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孃的,這棟別墅靠在最後,周圍的鄰居都搬家搬空了,我盯了半小時都沒看見有個人從這兒路過,哪怕連一個遛狗的都沒見著,期間還大聲喊了幾聲,壓根就沒人聽見。眼看著臨近傍晚,天邊已經隱約發暗了。
我還是把門撞開吧,不值當的報警求救,多大點事兒,萬一把我當成入戶偷竊的就尷尬了。我這樣想著,便把手中抱著的幾瓶紅酒和香菸先擺在桌上,開始尋找一些尖銳的鈍器,用來砸門之用。
“哎!”我一驚呼,二樓還沒裝修完呢,應該可以找到扳子或者榔頭之類的工具吧,我正在想著計策,忽然樓上傳來“吱呀”一聲,輕微的開門聲,屋子內本來就靜,這點動靜異常的刺耳。
我仰頭盯了一會兒樓梯拐角的位置,喊了一句:“樓上有人嗎?”
靜了一兩秒鐘,沒有迴應,我傻啦吧唧的,樓上怎麼可能有人,屋門都被反鎖了,誰能進得來?難道是風吹的?海邊一般風都大,八成是我想多了。
我來到樓梯上,開始上二樓,二樓的窗戶上,不知爲什麼都拉著窗簾,那窗簾一點都不透光,和賓館裡的窗簾一樣,最外面是一層黑色的帆布,只要一拉上,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本來外面天就昏暗,二樓顯得更黑了,勉強能看清楚大概的輪廓。
我打開手機的LED燈,在雜亂的地板上開始尋找工具,燈光照到的地方很亂,有釘槍,還有一些碎木板,一些散落一地的鋼釘。沒什麼特別之處,屋子內就和正在裝修的樣子差不多少,不過那一聲門響是從哪裡傳來的呢?
左右瞧了瞧,二樓有三間屋子,分別是兩間臥室,一間閣樓,通向閣樓的那扇門被鎖上了,而且掛在門上的鎖早已是鏽跡斑斑,像是多年沒有人進去過的樣子,透過玻璃朝裡望,隱約就能撒望見幾張桌子的影子。
再看另外兩間臥室,門都死死的關著,都怪自己,剛纔天亮的時候上來過一趟,當時怎麼沒有好好觀察呢。我將手機的LED燈調至高亮,踩著地上的木板,準備去查看一下臥室。
擰開其中一扇門,我先將頭探進去半個,手中的手機也緊跟著照了上去,臥室裡乾淨的很,什麼都沒有,空有一把椅子擺在窗口前的位置,一打開屋門就有一股子發黴的氣味兒撲鼻而來,我用手忙在臉前揮了兩下,驅散著這股味兒。
側著身蹭進了臥室,我將門敞開著,沒敢關上。
朝臥室中央走了幾步,我拿手機四處亂照,這裡面得是多久沒住人了?擺在牆角的一臺抽溼器,裡面的水都長了一層的綠毛,貼在牆壁上的牆紙都褪色了,下面的牆皮因爲受潮鼓起了老高,很多角落的地方,牆皮都張開了大嘴。
圍著臥室轉了一圈,這樓上樓下差距太大了,窗戶外就是華燈初上,一片繁華,這臥室內就他孃的跟百年老宅一樣,就差點綴一點蜘蛛網,或者已故者的靈位啥的了,絕對的陰森。至於李嵩口中老說這座別墅兇,到底是哪裡兇呢?
看了這麼久,我也沒覺出個所以然來。
心想還是早點回吧,夜幕降臨了,我撓了一下後背的癢癢,這就準備往臥室外走,正當我關上手機的LED燈,拉門準備出去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勾了我的肩膀一下!
力度不小,我都本能的將身子一低,想躲開它。這一下可嚇的我不輕,有人?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我趕緊又打開手機LED燈,朝身後照去。這一照不打緊,旁邊窗戶前的椅子突然自己“咣”一下歪倒了!
我掌著燈,盲目的四處亂照,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我甚至連房頂都沒放過,每個角落都查看了一番,剛纔肩膀被搭了那一下,是錯覺?不可能吧,怎麼會如此逼真?我一通尋找無果,便將眼光轉向了那一把椅子上。
椅子挺新的,有一些和這臥室不搭調,坐面上有一張腳印印在了上面,還帶著溼噠噠的痕跡。水?我有了一點好奇心,探出一根手指去點了一下,用手機湊近一照,立刻傻眼了,這哪裡是什麼水,手指尖的東西紅色的,這是鮮血!椅子是紅色的,血液是紅色的,所以看著像是水!
我右眼皮立刻狂跳了起來,哪兒還敢多留,刷的一下站起身來,站起來就想往外臥室外面跑!我倒不是害怕,是嚇得,椅子上的血液還沒凝固,這說明什麼?我都不敢細想!
這屋門此刻再次發出了一聲我似曾相識的聲音,“吱呀”一聲,在我距離它只有半米不到的間距,我眼睜睜看著,臥室門自己“咣”的一聲關上了,將我鎖在了臥室裡面。
我控制不住的大呼一聲,“啊,不要!”
一句慘叫,把我自己的耳朵都震蒙了,我緊抓住門把手,使出了一股憨勁兒使勁拉,還用肩膀“砰砰”的撞著!想抓緊逃出去,巨大的撞擊,把臥室門周圍的牆皮都震掉了,屋門都沒被給撞開。
“滴答”“滴答”“滴答”耳朵後傳來了許多滴水的聲響,由緩變急,我急忙一個轉身,將後背貼在了門上,瞇著眼睛看那一把椅子,越看越覺得它邪乎。咦?這椅子爲何只有一面是紅色的?另一面卻是原木色?
難不成……看著從屋頂上滴下來的血滴,這血液滲入了木頭,木頭變的更加暗紅了一些,這……這椅子,是被這血滴日復一日染紅的!我的老天,此刻我的腿立時就軟了,渾身不自主的打著顫抖,手心裡死握著手機,不敢鬆開,嚇得連電話都忘記撥打了,只是呆呆的傻靠在門上,盯著椅子看!
我稍微朝上擡了擡手機亮光,將手機的LED燈照向屋頂上,此時屋頂像是漏水了一般,暈出了一大片的紅暈,血滴就是從上面滴下來的,屋頂上的牆皮也接二連三的掉下來,分散落在地面上,地面上都被打出了許多的紅色血跡,逐漸呈現將我包圍的趨勢!
“草!草!”我著急了,猛踹著門!耳邊邊也跟著“嗡嗡”蜂鳴著,興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手都蹭破皮了,卻一點痛楚都感覺不到。
這門安裝的是那種復古式球形鎖,很好拆卸,我哆嗦著摸出一包牙籤,取出其中幾根,去捅鎖喉的位置,精神高度緊張,頂多綠豆粒大小的孔,我捅了半天才進去,期間還不止一次的回頭望那木椅子,我也不清楚爲何要一再重複這個動作,興許是真怕了!
“喀拉!”
屋頂處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了,我此刻臉正面對著木門,一聽這聲音,兩顆眼珠立刻就瞪圓了,手下卸鎖的動靜,也相繼僵住了!抓著手機的手不聽使喚的哆哆嗦嗦,光亮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哐”巨響了一下!一團東西像是從屋頂漏了下來,我被驚的急忙轉身去看,適當的進行躲閃,這塊巨物好像太過沉重,屋頂撐不住了,傾瀉而下,沉沉的砸在木椅子上,椅子頃刻間被砸的四分五裂,木屑飛的到處都是!
我緊跟著也脫下一件外套,用力揮了幾下,將身邊鼓起的灰塵驅散乾淨,然後掩住鼻子,想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從房頂掉下來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要是落在我身上,還不得壓的我屎尿齊飛啊?
虛驚之餘,我稍微湊近了一些,被激起的灰塵散的很快,我立刻看清了那一大陀東西。
那是一個灰色蛇皮袋子,裝垃圾的那種,有兩三個套在一起,纏裹著什麼東西,外面是一圈緊勒著一圈的黃色膠帶,纏的很隨意,像是匆忙之下纏繞上的,很不規則。
這血液就是從這蛇皮袋子中滲出來的,蛇皮袋子整體已經被血液浸的變黑了。
剛纔從房頂落下來,蛇皮袋子被那把椅子的碎片刺穿了,在它的一側裂開了一個小口,血液呈現水流一般順著膠帶流淌著,帶出一股的類似臭豆腐乳的味兒來。我有一點沒出息,吞了幾口口水,突然之間,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手機的LED燈亮了很久,突然自己變暗了一些,我低頭一瞅,電池僅剩下了最後一格,該死的智能機!
我將手機燈光湊近這蛇皮袋子,想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隨手在地上撿起已經斷掉的一根椅子腿,上前去桶了幾下,觸覺硬硬的,邪了,是實物?!可這血液是怎麼滲出來的呢?我又拔撓了幾下,想用這木腿尖銳的一端把這膠帶給挑開,腦門都急出汗了。
“蹭”一下,我找到一個力點,在上面劃開了一個一尺多長的口子,一條紅色的手臂垂了出來,直接沉沉的砸在了地板上,發出“嘭”的一聲弱響。手臂上染滿了紅的發黑的血液,手指上的指甲蓋兒都不見了,這一砸,很多血滴反倒迸濺到了我的臉上一些,還有一些飛進了我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