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齊宇捏著電話,與平日那種平和冷靜的樣子迥然不同,此時的他臉上充滿著某種異常的激動和恨意。
“在我身邊安插雜魚監(jiān)視還不夠,現在竟然還發(fā)展到裝竊聽器!?你就那麼怕我說出去些什麼嗎??“
齊宇憤怒地吼著,毫不留情地痛斥著電話那頭,甚至都沒有耐心聽對方的解釋。
“沒有?呵呵,除了你,誰還有能力把竊聽器安到我身邊??我告訴你,我不會、也不屑提起我和你的關係!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對別人說什麼而影響你的仕途!”齊宇咬著牙斥責道。
“從來就不曾承認過我,甚至連……連『她』去世的真相都不告訴我的人……根本不配被我稱作‘父親’!”
齊宇的身體微微顫慄著,似乎在極力控制著某種情緒。片刻之後,顫慄消失了,齊宇低著頭,一種冰冷而又不帶半點情感的聲音從其口中緩緩傳出。
“我會查清楚的,即便你再想要掩飾……”齊宇一字一句地說著,慢慢擡起頭,將視線移向手邊那枚精緻的相框。只見一名美麗的婦人正在相片中端坐著,溫柔地看著齊宇。
“我一定會找出『真相』……我發(fā)誓!”
『咚咚……』突然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齊局長,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有上頭剛發(fā)下來的緊急指示。』
齊宇放下了手中的電話,他輕輕擦拭著那枚精緻的相框,隨即小心地將相框放回了抽屜。
“進來……”
辦公室大門輕輕開啓,只見齊宇的新任男助理正捧著一份電子文件板站在門口,看著齊宇難看的臉色,猶猶豫豫地不敢進來。
“什麼緊急指示?”齊宇言簡意賅地問道。
“好……好像是關於血鑰石的……具體我也不清楚,這份紅頭文件只能您有資格開啓。”助理緊張地說著,終於鼓足勇氣走進辦公室,將電子文件板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齊宇面前。“東西放這了,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的話……”
“等一下。”齊宇看了眼文件板,但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開口問道。“樓玥已經回下洋市了?”
“好像沒有……樓先生他貌似去拜訪了北區(qū)分局。”助理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因爲北區(qū)分局的辦公地也同在平北市,所以這次就順道去找朱局長串門了吧?“
“去了他那裡……?”齊宇低聲嘀咕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您是有事要找樓先生嗎?我可以去找他回來……”助理說道。
“……不,不用。”齊宇搖了搖頭。“算了,隨他去吧。”
“可是……額……他作爲東區(qū)的代理人,一直滯留在這裡真的好嗎?”助理看上去有些疑問。
“怎麼?難道你還真想去北區(qū)找人?”齊宇看著面前的年輕助理,有些好笑似地哼了一聲。“你要是想去朱局長那兒見識一下的話,我倒不介意送過去看看,只要你能做好足夠強的心理準備。”
“啊……不,不用了!”像是猛地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憶,助理的臉色一變,連連擺手。“就當我沒說過吧……”
“行了,下去吧……”齊宇擺擺手,對著助理示意了下,在後者慌忙退下後,終於將目光移到了桌上擺著的那份電子文件上。
齊宇拿起電子文件板,掃了眼屏幕上的『秘』字,隨即伸出右手手掌在上面按了一下。隨著掌紋的驗證成功,一份文書開始慢慢顯現在屏幕之上。
“嗯?”齊宇閱讀著屏幕上的文字,似乎有些意外,但又很快冷靜了下來。
“……”齊宇放下了文件板,看著文件板上的文書逐漸淡去,最終消失,眼中少有地流露出了一絲猶疑。
“這下……麻煩了。”
“嘖嘖,這已經是第幾起了……?”
一名年長的村警蹲下身,看著地上那幾具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小羊殘軀,皺著眉對著身邊圍著的牧民問道。
“算上這次的,都已經第三起了!”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牧民咬牙切齒地說著,似乎他便是那些慘死的家畜主人。“前兩天是別人家在外面散養(yǎng)的牛羊,這次……這次竟然連咱家圈在村裡的羊都糟了殃……唉!這批羊崽子可是咱家的大半家產啊!!”
“昨兒晚上我和我男人去村尾姥姥家串門,沒想到纔出門沒多久,就聽到咱家的羊圈那兒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中年牧民身邊那名微胖的婦女補充道。
“‘很大的動靜’?”村警看向那名微胖婦女。
“是啊,整個羊圈的羊都在叫……在慘叫!全村都聽到了!”微胖婦女激動地說著。“咱們當時可急壞了,以爲羊圈裡進了狼,趕忙拿著獵槍跑過去,卻看見……卻看見……”
“你們看見什麼了?”村警追問道。
“看……看見了一個影子……”微胖婦女突然有些猶豫了起來,和身邊的中年牧民對視了一眼。“具體沒看清楚,我們剛到那影子就不見了,但那輪廓絕對不是狼,倒像是……像是……人?”
“人?”村警站起身,滿臉不可思議。“你確定沒有看錯??”
“我……我也不確定,那個影子的樣子有點奇怪……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微胖婦女懊惱地搖了搖頭。“總之我們到了羊圈一看,就發(fā)現裡面全是血!羊崽子……羊崽子都被咬死了!一頭都不剩!!”
“奇怪的……影子……”村警嘀咕著,再次看向地上那些慘不忍睹的肢體,雙眼微瞇。“看這個咬痕……和之前那兩起一樣,還真不像是猛獸乾的呢……不過要說是人的話,更加不可能吧?誰有能力一個人把那麼多羊活活啃成這樣?”
“不管是什麼怪物乾的,這次決不能放過它!!”中年牧民雙手緊緊握著槍桿子,義憤填膺地吼道。“這次叫您來也是希望您能幫咱們村民一起抓到那頭怪物!不然再這樣下去,搞不好咱們自己也要遭殃!”
“是啊是啊,再這麼下去不行……”周圍的村民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著。
“好了好了,大家別激動。”年長的村警一邊安撫著衆(zhòng)人激動的情緒,一邊擡頭看了眼逐漸沉入地平線的落日,說道。“這樣吧,今兒我就留在這兒,和
大家一起守在村子裡,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搞的鬼……”
“呀啊啊啊啊啊——!!”
村警的話音還未落,突然間,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從村裡傳來,令現場所有人頓時爲之一顫。
“不好!出事了!!”
回過神來的村警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隨著其他村民跟著跑了過去,沒跑兩步就看見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女孩正跌跌撞撞地朝衆(zhòng)人跑來。
“救命……救命啊!!”難以言狀的驚恐表情充斥著小女孩那蒼白的臉蛋,她似乎連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村警連忙上前扶著小女孩,關切地問著,而那小女孩已經害怕得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地指向村子的一個方向,渾身劇烈顫抖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一定是那頭怪物又出現了!”中年牧民雙眼一瞪,獵槍便往小女孩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唉,你……你別衝動啊!”村警無奈地喊著,連忙起身跟著追進了村尾的一條小巷。
“呼……呼……人跑哪去了?”村警喘著粗氣,焦急地左右張望著,而就在這時,一聲混雜著恐懼與失控的狂吼在小巷深處猛然迸發(fā)!
“唔……唔啊!!別……別過來!!”
“在那兒!!”村警聽出了是那中年牧民的聲音,於是便也顧不上氣喘,拔腳就往聲音來源處奔了過去,很快他便看見一個人影正背對著自己癱坐在地上,顫抖地舉槍指著巷子的一角。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村警喊著,剛跑近中年牧民身邊,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同時,一種極其強烈的不安感霎時滲入每個毛孔,令人渾身戰(zhàn)慄,頭皮發(fā)麻。
村警站定住腳步,慢慢擡起頭,順著中年牧民槍頭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瞬間,血液幾乎凝固。
只見一雙渾濁而又血紅的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而那雙眼睛此時正鑲嵌在一張腐爛乾癟的頭顱上,連同軀體上那搖搖欲墜的暗紅色爛肉,與地上滿地的家畜殘肢,組成了一副如地獄般的血色畫面。
“這……這是……!!”村警的雙腿不斷顫抖著,身體彷彿被石化了一般,半點都動不了;而面前的那具“腐屍”卻動了,只見其慢慢擡起頭,拋開了咀嚼中的家畜殘軀,弓著背一步一步地朝兩人逼近。
“咯咯……咯咯……”
如壞掉的機器般的聲音從“腐屍”的喉間幽幽傳來,“腐屍”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兩人,已毫無生命神采的雙眸中透著貪婪……以及某種深不可測的危險。
“別過來……別過來!!我要開槍了!!”中年牧民那最後殘存的理智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而那具“腐屍”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
“唔……唔啊啊啊!!”
“不,等……等一下!”村警猛地回過神,剛要說些什麼,卻爲時已晚。
“砰——!!”
『飛機已成功降落在安長市國際機場,請您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有序下機……』
“呼……這裡就是特別事務調查局西區(qū)分部的所在地啊,我還是第一次來呢。”葉喻走下飛機,好奇地左右張望著。
能暫時“解禁”並來到下洋市以外的地方,這讓葉喻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狀態(tài),差點都忘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蘭珝。
“唉,話說回來,既然這裡是軍事重區(qū),那西區(qū)的辦公室該不會也在軍事區(qū)裡面吧?”葉喻隨口問著,回頭看向蘭珝,卻發(fā)現對方似乎一臉凝重地盯著手機屏幕,似乎在看某些彙報信息。
“怎麼了蘭局長?出了什麼事嗎?”葉喻問道。
“呵,還真被你說中了。”蘭珝輕輕哼了一聲,有意無意地掃了眼葉喻。“剛來這就遇上這種案件,你的‘運氣’還真不錯。”
蘭珝說著,將手機屏上的某張照片點了出來,遞到了在葉喻面前。
葉喻接過手機,剛看了一眼便幾乎要作嘔。
“這……這是什麼啊!”葉喻強忍著不適將手機甩回給了蘭珝。“幹嘛突然給我看腐屍照片?”
“呵呵,你所謂的這具‘腐屍’可是『剛剛纔死』的哦。”蘭珝收起手機,意味深長地說道。
“而且這具‘腐屍’……說不定你認識。”
作者的話:最近工作非常忙,天天加班到很晚,所以更新有點慢,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