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德尼本巴冷笑了說:“李茂攻,你白日做夢,我對于福臨來說比不過那個董鄂珊瑚,我即使是困在這里福臨也不會有半分動搖你拿我要挾福臨不但不會得到半分好處而且會招來滅門之禍,識相的早日棄暗投明 。”
李茂攻思考了說:“是個聰明的娘們,不過你的激將法對我來說無效,就算你在福臨小兒跟前不受寵那也是一位貴族的女兒若是不顧你的性命和我們火拼,福臨小兒只怕是要得罪那些開疆拓土的功臣。”
額爾德尼本巴掙扎著說:“你倒是精明,但是你知道你區區 百上來號人能成什么氣候嗎?”
李茂攻哈哈大笑說:“聚沙成塔,聚水成洋你是沒聽說過嗎?”
額爾德尼本巴非常有女人味地勸導道:“聚沙成塔,聚水成洋是建立在一群人抱團在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奮斗,但是你的人馬是同一個目標嗎?你看看那個小兄弟他又黑又矮又沒精神你覺得他是真心要反清復明還是因為被你裹挾 沒有其他選擇做的嘍啰?還有你看反清的人這么多是一條心嗎?”
福臨通過泰興地區吃慣黑白 兩道的薛三爺得知了這李茂攻在黃橋的藏身處小野屋,李茂攻的物資除了劫掠清軍和百姓之外還有一個給他提供物資的商人叫郝善友。
福臨頓時間想到能把額爾德尼本巴救出來又能殲滅李茂攻的法子。
福臨讓細作程峰扮作假意反清的人去誘騙商人郝善友,郝善友對程峰非常恭敬地說:“程兄也是相反清興明室的嗎?”
程峰搖著扇子說:“正是,我看建虜 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故要為魯王殿下整合資源,木材是我們最需要的敢問郝兄有嗎?”
郝善友見程峰的樣子也不像滿族人于是對他松了防備,直接問:“魯王殿下想要多少木材?”
程峰似模似樣地說:“嗨,之前咱與清軍交戰損失了200艘戰船? 我們需要夠造300艘戰船的木材不知道仁兄有多少可供應給我們?”
郝善友說;“程兄啊 這木材我只有夠造100艘戰船的,不過為了推翻清朝我們可以再去常州 ,惠州募集。”
就在這時候,一群清兵沖進了郝善友的家,他們圍捕郝善友算是逮個正著,郝善友驚慌地問:“你們怎么知道我家的?”
福臨從人群中走出來對郝善友說:“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想死還是想活,若是想死現在殺了你然后給幾蓋上反賊的印記,你的子孫后代皆打入賤籍? ?想活就配合朕智取李茂攻。”
郝善友琢磨著說:“朕,你是皇帝,你居然親自來黃橋調查李茂功了。”
身邊的侍衛對郝善友說:“大膽。”
郝善友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選擇的時候,福臨對他說:“擒了李茂攻朕賞你七品頂戴,若是負隅頑抗你人頭落地,家人發配尚陽堡,你是商人做生意怎么做利益大你心里面清楚。”
郝善友思考了這問題之后,覺得還是獲得七品頂戴更劃算些,于是他誆騙了李茂攻用酒把李茂攻和上百位盤踞在黃橋的反清游擊隊被一舉端了,靜妃和她的隨從也因此被救了出來,李茂攻在囚車里面罵著:“郝善友你背信忘意私通建虜。”
郝善友對李茂攻說:“李兄,事已至此你又何須執著呢?”李茂攻一口吐沫吐在了郝善友的 臉上,這一口吐掉了他們多年的合作,吐掉了曾經的信任。
郝善友不再和李茂攻講話而是騎上馬做他的七品商人,額爾德尼本巴活動了自己的手和胳膊,福臨看到額爾德尼本巴的淤青處:“經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你還敢擅自外出嗎?”
額爾德尼本巴揉著自己淤青的胳膊說:“是啊這次我是遇到壞人了但是我也遇到好人了呀 也因為樣我知道皇上還是把我當回事的。”
福臨輕蔑地說:“朕才不是把你當回事,不管怎么說朕得顧及汗額涅的感受。”
額爾德尼本巴攤開雙手說:“既然不曾把我當回事,那我不回去了我去常州,去鎮江玩玩 。”
街邊小販吆喝著:“燒餅,正宗的黃橋燒餅。”
額爾德尼本巴對街邊的小販問:“黃橋燒餅好吃嗎?”
小販熱情而自信地說:“那當然了 黃橋燒餅遠近馳名,我們有光的有糖的還有咸菜的有蘿卜絲的 還有肉松 你要吃哪個?”
額爾德尼本巴豎起手指說:“這么多口味,我一樣拿10個吧。”
小販很高興,但福臨對額爾德尼本巴說:“那么多你吃得完嗎? ” 福臨從兜里面取了幾文錢給小販說:“咸大甜的各兩個就行了。”
額爾德尼本巴問福臨:“幾個黃橋燒餅能吃窮你嗎?”
福臨說:“是不會吃窮,但是也不能隨便亂花錢。”
額爾德尼本巴說:“可是 我想嘗嘗不同的味道嘛。”
福臨看了看額爾德尼本巴說:“等回了京,你想吃可以讓廚子做嘛。”
小販說:“貴客呀這黃橋燒餅只有我們做的才正宗,在外地他們是做不出這感覺的 不過你的妻子似乎特憨厚 燒餅得熱的才好吃要是放冷了這口感就差遠了。”
額爾德尼本巴好奇地問;“那么你可以在蒙古開號嗎?我可以幫你?”
小販思考了下說:“不是騙我的吧。”
額爾德尼本巴拿出自己的印章對小販說:“我當然不會騙你了。”
小販點了點頭,額爾德尼本巴說:“那我們一言為定了。”
晚上,福臨在泰興的驛館的房間里面問額爾德尼本巴:“黃橋燒餅有那么好吃嗎?值得你當著那么多的面拿出自己的印章許諾幫人家在蒙古開分號嗎?”
額爾德尼本巴不卑不亢地說:“來都來了,做都做了難道反悔嗎? 何況我覺得好的東西就應該全國通通有分號,您好好想想為什么有這么多人被裹挾起事呀還不是因為他們沒事做誰發糧食就跟誰走?我幫那個小販開個分號表面上看是我一時魯莽隨便給別人承諾但是 若是每種美食都能在全國各地開分號那么就有很多無業游民有事做,有事做有錢掙 就不會起事了嘛虧您天天搜捕逃人 天天查誰窩藏了逃人連民以食為天都不知道。”
福臨懟道:“朕怎么不知道民以食為天 朕天天理國事,年年正月春耕 年年九月秋收如何不知道民以食為天。”
額爾德尼本巴打量了福臨說:“您是知道春耕秋收,那是因為托祖宗功德您有自己的御田,可是八旗最底層的兵丁呢他們有沒有地?八旗之外的小民百姓他們是人人有地嗎?或者他們有地種的糧食不夠吃怎么辦 別看這泰興之行咱們就遇到了一個李茂攻 但是若是揚州府里面還有許多我們看不清的黑暗面怎么辦?”
福臨躺在床上說:“不給你點嚴肅的你不知道誰是君是誰是臣誰是夫是誰是妻?”
額爾德尼本巴把一個被子給福臨說:“今天咱們各睡各的。”
兩個人相安無事的睡了一夜,次日還真被額爾德尼本巴說中了揚州的推官武歐把揚州府衙囚禁的囚犯的病例給拿走了造成這名囚犯死在獄中。
推官為什么要拿走囚犯的病例呢?這是個很值得福臨思考的問題,額爾德尼本巴吃著燒餅說:“還讓我說中了真的有事要發生。”
福臨嚴肅地說:“你說與不說這件案子都會發生。勒令 孔允樾調查此案,靜妃立即回京城不得在此地逗留。”
額爾德尼本巴摟著福臨的脖子說:“我不要,我 要陪你在這揚州查訪這里的案子。沒準案子的問題還是我找到的額。”
福臨溫和地說:“你再不回京,汗額涅和舅舅會擔心的。”
額爾德尼本巴說:“一起查了這案子再回去吧,再說我還沒玩過揚州西湖呢。”
福臨一本正經地說:“揚州的是瘦西湖,杭州的才是西湖。”
額爾德尼本巴帶著玩笑地說:“瘦西湖那么對應的應該是胖西湖才對,這揚州有董糖,有大糕 有干絲這杭州有什么好吃的?”
福臨帶著玩笑有點嚴肅地說:“杭州有西湖桂魚, 東坡肉,我說你留下來是幫朕調查案子還是想吃東西?”
額爾德尼本巴眨巴著眼睛說:“查案子就不應該吃東西了,不吃東西哪有力氣查案子 ?”
經過孔允樾的初步調查,這推官武歐原先是明代的舉人后來在順治六年中了進士,而在牢獄中死掉的囚犯原先是大泗人因為倒賣漕糧被逮捕,可能還有同伙。
福臨擔心會有人用此方法害死知道內情的罪犯所以下令禁止任何人拿走病例,所有的犯人不能隨便殺害。
額爾德尼本巴磕著瓜子說:“您這個算是亡羊補牢嗎?您倒沒有說如果有人把犯人殺了會怎樣?還有坐牢的犯人有沒有人是冒名頂替的?”
福臨勒起拳頭說:“算你說得對,殺害犯人,污點證人處絞刑,”
看見額爾德尼本巴又在吃荔枝,福臨耷拉著腦袋問:“你吃夠了沒有?”
額爾德尼本巴說:“我吃荔枝不能影響斷案呢?? 我看您還是去揚州府衙調查那個囚犯是怎么死的是病死還是謀殺?”
福臨說:“不是已經說了是病死的嗎?”
額爾德尼本一個荔枝剝了說:“荔枝得撥開才能吃,這人是病死的還是被人蓄謀殺害的不應該去驗看現場的尸體嗎?”
伺候福臨的小太監王寶說:“驗尸這么嚴肅的話題您都拿荔枝做比喻靜主子您可不是凡人?”
額爾德尼本巴把荔枝遞給小太監王寶說:“我吃夠了這個給你吃。”
王寶接過荔枝說:“謝靜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