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等人剛到到杭州云和縣,就聽說了小魔女的壯舉,竟然把縣老爺赤溜溜的掛在城墻上,并放下狠話要找七公子。
七公子何許人也,自然是蕭銳啊。
不愧是小魔女,這放話的方式也足夠另類和新穎。蕭銳連忙讓李元芳問問她的行蹤,一問才知道,掛起縣令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小魔女被衙役、捕快追得離開了云和縣,已經不知去向,估計又去其他地方禍害去了。
同時,還打聽到這位云和縣縣令也不是什么好鳥,是因為欺壓百姓,才被小魔女吊起來的,所以云和縣的百姓都暗暗叫好。
蕭銳既然來了,自然不能放過貪官污吏,所以一行人就先在縣城住了下來。
剛住下,云和縣的縣令匆匆趕來。
蕭銳四人能微服私訪,但是身邊跟著三十位驍勇的衛所士兵,縣城就那么大,一進城就暴露了行蹤,云和縣的縣令自然也知道了。
“下官云和縣縣令吳明山,拜見這位大人,下官眼拙,不識大人身份,敢問大人從何而來?”這位吳縣令求見了蕭銳,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還是抱著祈禱的心思希望不是,但能被杭州都司的士兵保護,自然不是簡單人物。
一個小小七品縣令,還不值得蕭銳親自調查,直接拿出監察御史的令牌,說道:“把自己的罪行從實招來,爭取寬大處理吧!”
這話由別人說出來,就顯得自大、無知,云和縣縣令豈能僅憑一句話就把自己的罪行說出來,自己傻嗎?長著一張傻臉嗎?又不是二百五。
但是吳明山聽完蕭銳的話,卻冷汗直冒。
這段時間杭州境內的官員都很乖巧,而且還喜歡做善事,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咸王殿下作為監察御史巡視杭州,現在這種時刻誰敢頂風作案!
吳明山當然也不敢,但是他感覺咸王殿下這么顯赫的身份,豈會光顧云和縣這樣的小地方啊!
只是沒聽到啊,自己這么衰,竟然真的碰到了!
聽完咸王的話,吳明山的第一念頭就是不承認,寧死不承認罪行!但是接下來,他就怕了。
自己什么德行,什么口碑,整個縣城的百姓都知道啊,想要調查清楚根本不難,自己根本逃不掉!
與其死不承認惹怒殿下徹查,還不如現在就承認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罪,大不了被降職甚至是革職,也總比什么罪都查清楚后再定罪要來的好吧!
想到這里,吳明山悲切道:“下官知罪,下官為了追求政績,對治理之地的百姓苛刻,以至于百姓怨聲載道!下官御下不嚴,致使手下官吏欺壓百姓,下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啊!所以下官愿意認罪,甘愿接受懲罰!”
蕭銳頓時高看了此人一眼,竟然直接認罪,這不是因為自己嚇唬到了他,而是因為他聰明!
他認罪的兩個罪行分量極輕,最多降職,貶到偏遠的下縣去。如果真讓蕭銳查出其他罪行,那就不是貶職那么簡單了!
蕭銳點點頭,道:“吳縣令能主動認罪,的確能得到寬大處理,但是吳大人所犯之事就只有這些嗎?”
吳明山擦了擦額頭冷汗,他意識到咸王的胃口很大,自己若不能拿出自救的辦法,這次別想善罷甘休。
那自己能拿出什么好東西,從而讓咸王殿下滿意,讓他高抬貴手?
這一刻,吳明山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想了一遍,突然靈機一動,抓住了一個機會!
“大人,屬下有件寶貝想獻給大人,從而戴罪立功,懇請大人高抬貴手,饒恕下官。”吳明山連忙說道。
蕭銳問道:“什么寶貝?”
“大人請看!”吳明山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恭敬道:“大人,三年前云和縣之南河道淤泥較多,百姓們在清理河道淤泥方便灌溉稻田時,再河底發現了一塊巨石,巨石表面呈發亮的銀色,摸起來觸感冰冷,而且異常堅硬,小官命人取其中一塊鍛造了這柄匕首,不僅鋒利無比,而且硬度極強,削鐵如泥!”
“哦?”蕭銳頓時來了興趣,將匕首接過來,抽來刀刃時,果然有一道銀光閃耀,整體亮銀,蕭銳用手摸了摸刀刃,果然有冰涼涼的感覺。
蕭銳將匕首交給李元芳,李元芳入手后,就感覺到它的重量稍重,比精煉的百煉鋼還要多出一半的重量,然后揮動匕首,直接將一旁的木桌桌角切斷。
李元芳眼睛大亮,道:“公子,此匕首的材質非常奇特,依我之見,應該不會普通的金屬,很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隕鐵。”
吳明山笑道:“這位朋友好眼光,這的確是天下掉下來的隕鐵。下官發現這塊巨大隕鐵后,便詢問了縣里的老人,他們說祖上的確傳下來一個傳說,說很久以前,有神秘火球墜地,就落在云和縣外,當時墜地后,導致整個云和縣如同地動一般。”
“去拿把刀來!”蕭銳興趣十足,沒想到這次途徑云和縣,還有意外之喜啊。
李元芳取來一把樸刀,乃使用百煉鋼所鑄,是大夏國優秀工匠制造的制式兵器,蕭銳拿著匕首,狠狠地砍在樸刀的刀刃上,嘭…誰知,匕首的刀刃完好無缺,但樸刀的刀刃上卻磕出了一個小缺口!
“好堅硬啊!”蕭銳大喜,連忙把匕首遞給郭嘉。
郭嘉看后,稱贊道:“公子,這可是鍛造兵器的稀世金屬啊,如果能用它鍛造出無數兵器,和敵人對敵時,我們首先占據兵器之力,便相當于占據的戰場主動權。吳縣令,這塊隕鐵大不大?”
吳明山忙道:“大倒是不大,最大的也就是丈長,不過數量不少,一塊一塊的,散落在附近,下官沒有仔細尋找,所以還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塊。下官判斷,如果用來制造兵器,不敢說裝備萬人的人馬,但是兩三千人應該綽綽有余。”
“這么多?”郭嘉一喜,她以為就是一塊隕鐵,沒想到數量這么多,他連忙對蕭銳說道:“殿下,鐵龍騎乃是大夏國最精銳的重甲鐵騎,但畢竟不是獨一無二的,如今其他國家都有自己最優秀的重甲騎兵團!孰強孰弱,真的不好判斷。但是,如果我們能用這些隕鐵制作兵器和盔甲,裝備鐵龍騎,那他們的戰斗力提升一個檔次,這樣便能勝過他國的重甲騎兵,成為最強的兵團!”
一旁的典韋晃了晃自己的雙戟,笑道:“我這雙鐵戟差勁太多,若是能用隕鐵打造一副,那就完美了!”
“沒錯!”李元芳也極為認同。
對于武將而言,戰馬和兵器鎧甲,是他們軍戎生涯中最忠實的伙伴,而擁有可靠的兵器,更是殺敵保命的依仗,所以典韋和李元芳非常激動。
蕭銳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于是他對吳明山說道:“帶我們去看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算你戴罪立功,我這次便輕饒了你!”
“多謝大人開恩,下官明白!”吳明山徹底松了一口氣,感覺架在脖子上的刀終于放了下來。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既然答應了你,便不會食言!”蕭銳安慰道:“所以發動你的能力,把這種隕鐵全部給本王挖出來!多多益善!”
“是是,下官明白!”吳明山立即充滿了干勁,這次不僅能戴罪立功,而且還有機會混個面熟,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隨后,吳明山立即安排人準備,一行人晃晃蕩蕩出了縣城。
來到發現隕鐵的地方,吳明山立即安排人將河道攔截,然后清空河道內的河水。說是河道,其實只有三米多寬,是田地間用來灌溉的水道,所以清理的速度非常快。清完水,然后開挖淤泥,很快,就露出了一塊隕鐵的頭部。
吳明山立即催促眾人趕緊清理,恨不得自己上陣,畢竟咸王殿下還在這里等著呢。
又忙活了一會子,丈長的隕鐵徹底暴露出來。
蕭銳讓李元芳下去查看,他抽出隨身佩劍,劈砍在隕鐵上,刺啦...一陣火花閃過,隕鐵絲毫沒有被劈開,只不過露出一道亮銀色的痕跡。反觀李元芳的寶劍,劍刃上有些摩擦的痕跡。
他這把劍可是百鍛鋼之中的精品,但是在隕鐵面前,還是遜色了許多。這是材質的差距,就好比傻子好學用功,還是比不過聰明的人。
“殿下,沒錯,這一整塊都是隕鐵!”李元芳點點頭。
蕭銳會心一笑,然后對吳明山說道:“吳縣令,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本王需要你派人好好搜查隕鐵,大大小小的都不要放過,當然,不會讓你們白干,本王出錢,誰找到的隕鐵多而且大,誰獲得的報酬也就多!這附近踐踏的良田,損失的費用全部由本王出,開挖的河道的整理費用,也由本王出!本王不能因為自己需要,就遺毒云和縣的百姓!”
吳明山本想獻殷勤地大包大攬,但聽到蕭銳的話,立即義正言辭道:“殿下請放心,下官明白,絕對不會因為尋找隕鐵影響了百姓,相反,下官還會發動百姓,讓百姓們積極尋找,讓他們獲得額外營生。”
蕭銳點點頭,這才返回云和縣。
到了云和縣,蕭銳和郭嘉商量后,立即安排一名士兵,騎快馬前往杭州府,去叫沈萬三和金錢豹,讓他們再來一趟云和縣,這些隕鐵將成為蕭銳的秘密武器,所以必須要運回杭州府,在哪里開始冶煉鍛造,鑄造兵器和盔甲。
士兵走后,蕭銳忍不住地贊道:“杭州真是我的幸運地啊,不僅得到了大量的黃金白銀,如今還得到了隕鐵,哈哈...誰說外出巡視州府就是受罪?我若呆在京城,哪有這些好處?”
郭嘉也點頭認同,道:“殿下的決策的確是英明之選,再加上現在陛下也暗中離開國都,呆在國都內爭來爭去,根本毫無意義,因為陛下看不到啊!再加上杭州府知府魏海川已經被押往京城,相信蕭一恒開始發難隋國公,蕭一恒和蕭景的兩王交鋒拉開序幕,三司會審想要短時間徹查出真相,根本不可能!京城的水渾來渾去,都是毫無意義的爭斗!”
蕭銳點點頭,自己離開京城一個月多,不僅收獲了典韋,拉攏了杭州指揮使張浩,還掌握了大量資金和隕鐵,如今又快能降臨了,而且還有心愿值還沒用!
想想都是真香啊!
“對了奉孝,你說我父皇微服私訪,會去哪里?”蕭銳冒出一個念頭,問道:“不會也南下吧。”
“這...”郭嘉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陛下的決斷無法揣摩,不過讓殿下你來選擇,如果知道自己的兒子南下巡視州府,會不會也跟著看看成效?而且五皇子蕭遠被貶福州任刺史,也正好讓他南去看看。”
“額...是啊,我怎么把明王忘了,再往南就到福州地界了,距離閩中不遠了,馬上到他的地盤了。”蕭銳點點頭。
“趕緊通知吳明山,加快尋找,弄到隕鐵咱們不去福州了,立即西去,我可不想見到我父皇。”蕭銳立即定下基調。
郭嘉點點頭,立即去通知吳明山。
接下來的幾日,云和縣熱鬧非凡,百姓們全部涌出縣城,去尋找隕鐵。
這還要歸根于吳明山的榜文,誰若找到隕鐵將有重賞,本來百姓們是不相信的,吳縣令什么人,他說的話能是真的,但隨后聽說,是京都來的大員下發的榜文,并且已經有百姓尋找到一口鐵鍋大小的隕鐵交到縣衙時,得到了二兩白銀!
剎那間,這便引起了尋找隕鐵的熱潮。
短短五日,縣衙后面的宅院中,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隕鐵,大的足有丈長,小的有拳頭。蕭銳為了這些隕鐵,已經花出去了數千兩銀子,當然,他花的高興,花的值。
而金錢豹和沈萬三剛回到杭州府,得知蕭銳的召見,立即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而此時云和縣城內的一家客棧中,一名背著強弓的青年手里拿著一塊隕鐵,輕輕地叩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