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青年身后,是之前進(jìn)入真龍殿的容清與靳宛,以及那一頭野豬精。
“皇兄!”
敖鈺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敖千走了出來,靳宛緊隨其后,再來是容清和野豬。
見到一個多月未見的敖千,敖鈺激動得臉色通紅,上蹦下跳的像個猴子一樣。
“阿鈺,我沒騙你吧?”靳宛走了過來,沖敖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敖鈺忙不迭地點頭:“嗯嗯!皇嫂說話向來算數(shù),是阿鈺不對,阿鈺以后絕對不會懷疑皇嫂的話。”
靳宛這下滿意了。
靳海關(guān)切地看著敖千,“大個子,聽小宛說你在里面待了一個多月,不知道肚子餓沒餓?爺爺給你做吃的?”
聽罷,敖千神情微動,目光灼灼地盯著靳海:“爺爺,你……恢復(fù)了?”
以前在靳家村的時候,靳海經(jīng)常會說類似的話。但是自從靳海生病后,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聽靳海主動提出要為他做飯。
而從靳海生病的時候起,靳海也的確一直沒有下過廚,頂多是幫靳宛打下手。
所以難怪敖千會有此一問。
靳海的反應(yīng)還是跟之前一樣,像是不懂敖千在說什么。
“這孩子,怎么跟小宛一樣怪怪的。什么恢復(fù)不恢復(fù)?爺爺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靳宛這時湊到敖千耳邊,小聲地解釋:“爺爺似乎是恢復(fù)了,但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得過失心瘋。目前爺爺這是什么情況,我也還沒搞清楚,長安君讓我觀察一陣子再說。”
聽了靳宛的解釋,敖千了解地頷首。
之后便是與蓉兒、幻羽打過招呼,旋即一行人離開了青龍門附近。
回到容清居住的山洞,又打發(fā)敖鈺去把靳海準(zhǔn)備飯食,大人們便坐在一起分析目前的情勢。
得知自己入血龍池后,靈師并沒有出來作亂,敖千的心稍微安定。
再聽靳宛說谷博體內(nèi)的魂種已經(jīng)被清除了,人也醒了過來,敖千眼中便掠過沉吟。
許久,敖千對眾人道:“谷國主既已恢復(fù),那么是時候?qū)㈧`師找出來一網(wǎng)打盡。”
“可靈師始終躲著,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容清甚是無奈,“要不然,就以容族為誘餌,看能否將靈師引出來?”
畢竟一開始,邪靈殿的目標(biāo)就是容族。
可靳宛卻是搖頭,否定了容清的提議,“這辦法不妥。那靈師性格狡詐,又貪生怕死,從之前容族之事全權(quán)交由使者負(fù)責(zé),可以看出比起邪靈殿的任務(wù),靈師更看重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在明知道很可能是陷阱的前提下,靈師是絕對不可能冒險暴露自身的。否則,他也不可能一直隱忍不出了。”
“宛兒所言,便是晚輩所想。”敖千此時方才沉聲開口。
他目光深沉,望著魯班達(dá):“魯國主,既然你曾在王宮待了一個月,那么,你應(yīng)當(dāng)對宮里的情況有所了解。”
魯班達(dá)抱拳:“殿下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本王定知無不言。”
“本宮想知道,在王宮的那段日子,你可曾聽過、見過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聽見敖千的問題,眾人都是微微一愣。
靳宛瞇起雙眼,若有所思。
魯班達(dá)仔細(xì)想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
“本王在古國的王宮也不便隨意走動,唯有在祺瑞王子的陪同下,本王方會在王宮逛一逛。因此,本王印象中并無符合殿下所言的情況。”
敖千抿了抿唇。
“魯國主,其實……應(yīng)該不算是沒有吧?換句話說,雖然魯國主在王宮住的那一個月沒遇到,但是……”靳宛這時忽然插話,直勾勾地望著魯國主,“后來我們進(jìn)宮時,不是曾發(fā)生過一件‘意外’?”
靳宛說的,自然是那一回在谷博寢宮前,谷舫落險些撞倒蓉兒,結(jié)果被靳宛主動沖上去“擋槍”的事情。
這件事過去了十幾天,魯班達(dá)倒還真的忘記了。
不過在靳宛的提醒下,包括蓉兒和幻羽在內(nèi),所有人都記起來了。
魯班達(dá)目光困惑,望著靳宛道:“那一次不是一個意外么?郡主雖然受傷了,但也沒有大礙。”
“看起來是個意外沒錯。”靳宛聳了聳肩,“不過眼下我們討論的,是一個狡猾無比的家伙,任何可疑之處都要仔細(xì)盤查。”
敖千定定注視著靳宛。
后者此刻正撫著下巴,一邊沉思,一邊慢慢道:“我記得出發(fā)前往海島之前,我曾進(jìn)宮一趟,然后在谷國主的寢宮前再度遇到了舫落公主。
“很奇怪的是,那舫洛公主卻對我表現(xiàn)出了異常的熱情,還主動問了我的住處,提出要去拜訪我……那個時候我心里就有種異樣的感覺,渾身毛毛的,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東西盯上了。
“只是那會兒我沒有細(xì)想,只以為是自己多慮。可后來,連谷國主和瑞王子也說了,谷舫落的舉止有些反常。”
聽了靳宛的分析,好像谷舫落還真有可能是靈師假扮的一樣,可是……
“郡主,靈師不是個男的么?”魯班達(dá)疑惑地問。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靈師是個男人。而那個舫洛公主,怎么瞧都是個女人。
“靈師有男有女,別忘了在魯國抓捕的那名靈師就是個女的。”靳宛及時提醒他。
敖千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石桌,面露沉思:“有縮骨功在,即使是個男子,想要易容成女子也并非難事。”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許他們一直找不到靈師,不是因為靈師躲在了哪個偏僻的地方,而是靈師躲在了他們想象不到的王宮里面。
王宮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即便是個小太監(jiān)、小宮女,憑靈師的身手想要悄無聲息地將人擄走處理,再扮成此人的模樣留在王宮,那也比在外面辛苦躲避追兵要好過得多。
正因為靳宛明白敖千的想法,所以才會認(rèn)真地思考著“谷舫落就是靈師假扮而成”的可能性。
不過靳宛跟敖千心有靈犀,旁人卻未必有他們這樣的默契,能夠一下子猜到太子殿下的心思。
就比如幻羽跟蓉兒。
這兩人全程處于懵逼狀態(tài),但這依然不妨礙他們看向靳宛跟敖千時,無一不是露出了“不明覺厲”的欽佩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