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誠重傷,山山爲了他能儘快康復特地爲他買來一頭正在產奶的白色母羊,羊奶具有很高的營養價值,對病人有極大的好處。
可山山全然將注意力放到了母羊身上,卻沒在意將母羊賣給她的人。
這是部落裡,而且還是荒人的部落,誰會來賣羊?這裡哪家會沒有羊,牛羊成羣都是少說了,賣羊人本身這一舉動就很怪異。
就拿本作者來說吧,我們全村人都種橘子,絕對絕對不會有商販來我們村賣橘子。
賣羊人遠去了,來到一個無人角落脫去大衣與帽子,露出青色長衫,垂下一襲披肩長髮,其背後還揹著一把桃木劍,許是脫了衣服有些冷,他身子哆嗦了一下,雙手收在袖子裡,這動作透著一股老氣,可看面容也不過三十而已。
世間以桃木劍爲兵器的唯有知守觀弟子,而本代就只有觀主陳某與其親傳‘葉青’以之爲本命物,此青衫客身份也便呼之欲出,正是被觀主帶來極北之地的知守觀天下行走葉青。
那一日觀主帶著他瞬間來到極北之地,眼前忽地一黑由光明墜入黑暗,葉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正在愣神時觀主已邁出數步。
葉青雖然竭力追趕,但因爲夜太黑,他看不清走不快,所以也追不上。
待得天亮起時,觀主已跟冰冰戰在一處,還不及一個回合觀主就被夫子打回了南海,葉青於遠處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他忙停住了腳步,有夫子在側他哪敢有所動作,慌忙尋了處地方躲著遠遠觀望。
夫子丟下一句“此間事了,我走了”就回了書院,接著葉青就看到祝誠癱軟在山山懷裡,一副傷重模樣,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天書在祝誠手中,如今拔劍去搶回來正是好時機。雖說趁人之危勝之不武,但對付祝誠這等強盜也就沒必要講什麼規矩,葉青打定主要就要上前來殺祝誠奪回天書。
“昂”正邁步出來,卻見冰冰載著祝誠與山山飛走了。
葉青於地上,仰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不甘地收回了桃木劍。他還未至無距,單靠著兩條腿走路是追不上冰冰的。
“我一定要找到你。”葉青是一位能閉關十年等水滴石穿,具有強大毅力的修行者,自不會輕易放棄,更何況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趁他病正好要他命,不然等祝誠傷勢好了,一輩子都別想奪回天書,重振道門。
皇天不負有心人,葉青自極北之地一步一步往南走,幾個月來找過許多部落,終於在今天被他找到了祝誠與山山。
他趁著山山掀開帳篷拉母羊進去的時候,偷往裡瞧了瞧,確認了祝誠重傷未愈病在牀上,這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不過葉青做事很小心謹慎,現在是白天,而且還是在荒人部落,所以他準備在夜裡動手。
月黑風高殺人夜,更何況這個昊天世界沒有月亮,就更有利於‘暗殺’。
這段時間祝誠已經不需要吃藥了,可以正常吃東西,但是得忌口,像肉類就不能吃,所以山山給祝誠熬了粥。
在這草原找些牛羊馬肉那很簡單,但是說大米,那是真找不到一粒。草原人根本不種稻子,南方人也不會將稻子運往草原來賣,草原人不買不說,南方人自己還不夠吃呢,可沒有糧食供出口貿易。
這米,是祝誠從靈鏡中取出來的,畢竟現在祝誠扮演的是輕傷患者行動不便罷了,並不是不能動用念力。
“啊——”祝誠張開嘴,山山則將吹好的粥喂進他嘴裡,動作很嫺熟。偶有粥流出來,山山會立即用手帕爲祝誠擦拭乾淨。
這場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祝誠與山山是夫妻倆,而且得是老夫老妻。
吃晚飯後山山爲祝誠洗臉,草原夜裡冷他也給祝誠準備了熱水泡腳,這樣睡覺不容易著涼,整個人也舒服些。
爲了方便照顧祝誠,山山與祝誠就睡在一個帳篷裡。對此山山並沒當回事,他都與祝誠能在同一輛馬車上一兩個月,住在一個帳篷就更沒什麼了。
“晚安。”
“晚安。”
兩人互道晚安便吹熄了燈,帳篷裡一片漆黑,只帳篷外偶有些動物的叫聲傳來,比如那馬,那貓。
山山一天下來照顧祝誠很是辛苦,不僅要爲他準備一日三餐,還要帶著祝誠出去散步,並時刻爲其擔心,所以她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祝誠沒有打擾她,只是側著頭看著山山。他那一雙眼睛即便是在夜裡也能正常視物,除了不能看見鬼什麼都能看見。
山山真是個文靜的人,就連睡姿也那般安靜,不像有些人睡下的時候在牀頭,起來時在牀尾,整一乾坤大挪移。
過不了多久,祝誠也閉上了眼準備睡一會兒。總不能一晚上睜著眼就那麼看著山山吧,祝誠雖然喜歡山山,可並不是變態。
騰!
休憩在角落的葉青猛地睜開眼,雙手縮進衣袖中一步一步向著祝誠所住的帳篷走來,他走的不快,有種閒庭信步的感覺。
夜越深人睡的越沉,他不著急。
葉青駐足在帳篷外聽了一會兒,很清晰地聽到了帳篷裡祝誠的呼嚕聲,他點了點頭掏出一把匕首在帳篷一處劃開一道口子,人從那口子鑽了進去到了帳篷裡。
帳篷漆黑一片,葉青眼不能視物,只能循著祝誠呼嚕聲行走,摸索著慢慢靠近祝誠。
“嘭!”葉青一不小心,腿撞在桌子上發出聲響來。“不好!”葉青暗叫不好。
果然,聽到這響聲祝誠猛地睜開眼,山山則輕喝一聲:“誰!”
葉青終究是尊貴的知守觀天下行走,行這等暗殺之事也是頭一遭,業務不熟練再加上緊張,出狀況自也難免。
逢!
山山手一指,即將帳篷裡的燈盞全部點燃,正見得一青衫客手舉匕首向祝誠牀邊走去,很明顯是要殺祝誠。
“住手!”山山忙拔出劍來向著葉青斬去。
葉青見刺殺一事被撞破,目光一凝決定先殺了山山而後再殺祝誠,桃木劍自行出鞘向著山山刺去。
山山雖然先出手,但她不過初入知命,哪裡是身爲天啓境的葉青對手,葉青一劍後發先至,眼見得山山這朵荷花就要敗落。
“咔嚓”
祝誠突地擋在山山面前,一手將桃木劍抓住,略使勁便將桃木劍捏碎。
“我去你的!”在葉青還沒回過神來時,祝誠一腳踹在葉青肚子上,將他踹出了帳篷。
敢動我家山山,莫不是忘了西陵神殿是什麼下場!
祝誠很憤怒,即要追出帳篷結果了葉青。
“你回來。”山山叫住祝誠,語氣中帶著憤怒。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受傷了嗎,不是不能動了嗎?”山山質問祝誠。
糟糕,方纔救美心切卻是忘了僞裝,徹底露餡兒了。
面對山山質問,祝誠轉過身,也不回答只事拉住山山的手將之往前一拉即將其擁入懷中,而後用他的嘴堵住了山山的脣。
山山雙目圓瞪,人呆住了,接著在祝誠懷裡掙扎。
祝誠緊緊抱住山山,並且伸出了舌頭。
山山閉上了眼,一張臉紅撲撲的,一顆心也嘭嘭嘭亂跳彷彿要跳出來一般,卻也不再反抗。
如此,祝誠成功追求到了山山,與山山就在今夜雲雨了一番。
多月來的相處兩人感情已然升溫,祝誠這一吻徹底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兩人結合自是水到渠成。(比起一見鍾情,我更相信日久生情。)
至於那可憐的葉青,他倆的媒人,被祝誠一腳踹飛毀了氣海雪山,從此淪爲一個廢人再不能修行,只能黯然退出荒人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