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夜註定了不平凡,是山山的初夜也是祝誠的初次,不是初次嘿嘿嘿,而是初次跟所愛的人云雨,這一天祝誠會銘記在心,在漫長歲月中都不會忘記。
那一夜祝誠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變得完整,與本命物相結(jié)合也總算到了‘無矩’之境,晉升時沒有大放光華,也沒有普天同慶,只是祝誠自己感覺到了,這本就是一個返璞歸真的境界,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就如曇花綻放時。
現(xiàn)在的他足以戰(zhàn)勝夫子。
“你好壞哦。”山山羞臊地用小拳拳捶打祝誠胸口,她沒有反抗自然也就是接受了祝誠,從此她就是祝誠的人了,親密關(guān)係自然而然也有了親密的話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這句話是十分有道理的,男人就需要主動出擊,還有一句話叫作要想追到女孩子,就必須將兩人的關(guān)係庸俗化。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那不是愛情是‘高攀’,是有尊卑的。
不需要再繼續(xù)裝病,祝誠與山山自然也不會再留在荒人部落,而是繼續(xù)南下去往大河國。
祝誠這位女婿終歸是要見一見岳丈的,既是提親也是歸寧。
這一路祝誠與山山還是乘坐無人駕駛的馬車,不同的是以往兩人是對坐,現(xiàn)如今祝誠則是能光明正大地將山山擁入懷中,並且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喵”喵喵怨恨地看了祝誠一眼即出了馬車,來在了冰冰背上睡覺。壞人,把我山山主人搶走了,哼。
是日馬車停在一處湖畔,此湖水如鏡可鑑人,有風(fēng)吹過頓覺清涼。
於湖畔祝誠生火做飯,山山則望著湖出神。
“在看什麼?”祝誠遞過來一份魚香肉絲蓋澆飯,山山才從沉思中醒來。
“啊,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山山搖搖頭,接過蓋澆飯,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那湖。
祝誠略一皺眉,即便釋放念力感知此湖,頓覺得異常,念力再配合他強大的感知能力,他竟然在這水下發(fā)現(xiàn)一處洞天,洞天內(nèi)靈氣充裕直追書院後山。
“你去過湖底?”祝誠問山山。
山山一驚,轉(zhuǎn)念一想祝誠可是能與夫子比肩的存在也即釋然了,點頭道:“我去過,這還是兩年前的事……”
這座湖名叫‘大明湖’,大明湖畔沒有夏雨荷只有一片青草地,湖底隱藏著一座洞天或者說是一座山門——魔宗山門。
彼時山山奉命來到荒原剿滅荒人,因緣際會之下來到了大明湖,卻也不知怎的魔宗山門就從湖底冒了出來。
當時她身邊有寧缺與葉紅魚,出於好奇三人便入了山門一探究竟竟發(fā)現(xiàn)是那消失已久的魔宗山門,也就是在這裡面,涉世未深的山山對寧缺暗生情愫,所以這裡對她來說有特別的意義,故而停在這裡時望著大明湖出神。
這不是山山見異思遷,只不過是每個人都有值得懷念的過往。不一定是轟轟烈烈,卻也是十分難忘真摯非常。
初戀最難忘,雖然寧缺只喜歡桑桑。
“既然來了,便故地重遊一番吧。”祝誠收好碗筷,即施展念力將整個魔宗山門包裹。
“轟轟轟……”藏於水下的魔宗山門一點一點冒出頭來,整整一刻鐘才露出全貌。
魔宗山門怪石嶙峋,原本就是建造在湖底巖石之上,因受著流水侵蝕石頭都很尖銳,像極了一柄柄鋒利的劍。
祝誠牽著山山的手一步邁過護山大陣,直至山門前,只見得山門上寫著‘明宗’二字。
魔宗本不叫魔宗,那只是外人對它的稱呼,它真正的名字是‘明宗’,他們的開山祖師是西陵神殿某一任光明大神官。
“吱——”推開重重的石門,即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從門裡傳出,有塵封的黴味,有屍體腐爛的氣味直讓人作嘔。
祝誠與山山急忙封住嗅覺,這才長舒一口氣,氣味實在難聞,非一般人能受。
步入山門向前走了十數(shù)步,卻見得滿地屍骸,從骸骨姿勢可以看出,他們死的時候很安詳,是被一擊斃命。
“好熟悉的劍法。”祝誠從屍體上判斷出,這些人都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上,而且?guī)缀跛涝谕瑫r,來人只一劍便將他們?nèi)珨?shù)斬殺。
“這是書院的劍法。”山山說完指著前方不遠的一處石壁,只見得上面用劍寫著幾個字,字裡行間帶著無匹劍意與恨意。
“君陌的劍法,不對,君陌不如他。”無怪乎祝誠覺得這劍法熟悉,原來與君陌所使劍法一樣,只是比之君陌此人更加強大,劍法也更爲霸道。
但見那石壁上寫著這麼幾個大字:“書院柯浩然,滅魔宗於此”。
“浩然,好一個浩然劍氣。”祝誠感受到那股霸道絕倫劍意,不禁讚了一聲。在這個人人修念力的世界,竟還有這等劍道人物實讓人敬佩。
也不知他創(chuàng)出這套劍法付出了多少努力,又遭受了多少誤解與排斥。
“靈鏡我命你立刻顯像,當年這裡發(fā)生的一切。”祝誠喚出靈鏡,命其立刻顯像當年柯浩然滅魔宗的一幕。
那幾個字上雖能一窺其劍意,卻因時間較長劍意有些逸散,遠比不得通過靈鏡一觀來的清晰。
對於這個神秘的柯浩然,不僅是祝誠山山也很有興趣想見一見。在江湖上只流傳著關(guān)於他的傳說,卻沒傳下哪怕他一副肖像,便是背影都沒有。
滋滋滋……
靈鏡鏡面先是一陣雪花,接著畫面清晰,顯出魔宗山門。
那柯浩然一身白衣染血,手中劍對著一位面色慈悲的大師。
“蓮生三十二,爲什麼!”柯浩然質(zhì)問道,他問的是你爲何假扮魔宗之人殺我妻兒,你我乃是摯友啊。
“因爲你足夠強,足夠癡,足夠狂,堂堂書院弟子不重身份,不顧衆(zhòng)人反對,偏要娶紅袖招頭牌,如此性情又怎能不被人玩弄。”蓮生三十二笑著說道,對於殺柯浩然妻兒一事也算供認不諱。
“知道我夠強,還敢來?”柯浩然怒吼一聲,對著蓮生三十二出劍。
“殺!”上百名西陵黑衣執(zhí)事與護教騎兵齊向柯浩然殺來。
柯浩然有句話說的:縱有千萬人在前,我要去那便去。
“啊啊啊……”隨著他一劍斬下,即有萬千劍氣發(fā)出,不可一世的西陵黑衣執(zhí)事與護教騎兵沒能擋下他一招,便被全數(shù)殺死。
“鎮(zhèn)!”蓮生三十二並未驚訝,他太瞭解自己這位摯友了,知道西陵黑衣執(zhí)事與護教騎兵擋不住他,他只是讓他們稍微拖延罷了,好讓他有機會祭出他的本民舞——三十二瓣蓮花。
蓮花本是紅色,卻因他修習(xí)天擎之法而使蓮花變成了金色,本命物成了法寶,有鎮(zhèn)壓之力。
“給我斬!”柯浩然再一劍,戰(zhàn)破了金蓮,而後嘣一聲,他手中劍也斷爲兩截。
蓮生三十二還有後手,他早就在魔宗佈下了樊籠大陣,爲的就是一旦所有人都死光了還殺不死柯浩然,就將之生生困死在當中。
只可惜,蓮生三十二太過小看仇恨與愛的力量,樊籠大陣雖然困住了柯浩然,可只是一瞬罷了。
柯浩然悟透了樊籠真諦,將樊籠收爲己用,反將蓮生三十二困在其中。
柯浩然臨走時對蓮生三十二說:“你二十歲入天擎自詡慈悲,普渡衆(zhòng)生,現(xiàn)如今這滿地白骨卻因你而生,今日我將你困縛於此,便用你的餘生來贖這殺生之罪吧。”
而後柯浩然殺上西陵桃山,遭受天誅而死。因爲天感覺到了他,並且感覺到他有極大的威脅,能威脅到他的生命。
劍可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