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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吉祥”到達太后寢宮的時候,外面戒備森嚴的,所有奴才、丫鬟們皆跪在地上與南宮影行李叩拜,很守規矩。
南宮影連頭都沒抬一下,直接繞過跪在一地的男男女女,直接拉著楚凝萱走了進去。
“這些都是南宮楨的心腹,所以我們無需理會”南宮影邊走邊說,他不是沒想過將這些人調離,但是轉念又一想,這些人走了,南宮楨還會派另外一批人過來,到時候誰好誰壞分辨起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更何況這些在這里只是監視罷了,也不會有什么作為,母后還是安全的。
“那太后身邊的貼身逼女呢?也是南宮楨的人嗎?”楚凝萱不僅好奇起來。
沒想到南宮影當真點了頭“呵,如果以前不是,現在也是了”一個奴才,怎么能杠過君王,君王一聲令下,她便是死,好死不如賴活著,留條命喘息,總比在閻王府里做鬼混強。
“侯爺吉祥,老奴見過侯爺”
剛走到門口,便見到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老奴才俯身叩拜,想來這就是剛剛楚凝萱所詢問的太后身邊的貼身逼女吧?
“老嬤嬤快請起,本侯說過,在我這里不需如此多里,母后近日可好?”南宮影見狀快速走到面前將她攙扶起身,很是客氣,讓楚凝萱認為哪怕是南宮楨的人,因為是貼身伺候娘親的,所以仍舊比較客氣吧。
老嬤嬤見狀很是感激“侯爺,這是宮里頭的規矩,嬤嬤我是奴才,您也不必如此介懷,太后娘娘近日很好,只不過又是十五了,時間過的真快”
老嬤嬤言語厭恨,一字一頓的,說的很清楚,很詳細,也很和藹,若不是剛才自己問了一句,楚凝萱差點認為她就是太后的親信了。
“如此便好,我這便去看看母后”南宮影話畢,拉著楚凝萱便走了進去,不想卻唄老嬤嬤攔住了去路。
“侯爺輕慢,敢問侯爺,這位姑娘是……?”看來老嬤嬤還挺辦事兒的,見到陌生人就阻攔,不知道她這是為太后守著,還是為南宮楨看著。
南宮影有些不悅,立刻黑了臉,不由將緊握楚凝萱的手放在了老嬤嬤面前“這……還需要解釋嗎?”
老嬤嬤見狀,會心一笑,她是過來人,自然懂得男人牽著女子的手代表什么,點點頭,讓開去路,同意放行。
仿佛意識到了初凝訊的不悅,南宮影立刻解釋“老嬤嬤就是如此,每一次只要是生人都會阻攔以及盤查,一方面是做到南宮楨交代的任務,另一方面便是保護母后的安全”
聽著南宮影的解釋,楚凝萱將皺緊的眉頭舒展,感覺這個皇宮太亂了,沒有一個是可以值得相信的人,太過可怕。
“南宮影,我現在也許可以理解,這些年你一直在紫霞帝都不會來的緣故了”一是想等自己壯大了以后與敵人抗衡,二便是因為南尚皇宮的可怕吧。
南宮影會心一笑,不知覺間已經來到了太后的寢宮。
房門是打開著的,今日天氣很好,陽光透過房門折射進屋內,大廳內的圓桌前,有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正在一針一線來貨穿插,似乎在縫制什么。
女人并沒注意到他們的到來,而是更加細心的縫制,南宮影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母后!”顫抖的叫喚一聲,南宮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已奪眶而出“孩兒不孝,是孩兒不孝!”
聽著這個熟悉的嗓音,女人握著針線的手猛然一顫,而后緩緩抬眉,看著大門前,那個意氣風發卻滿臉淚痕的男子重重跪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那張做夢都會夢見的臉此刻就真實的映在眼前,那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兒又是誰人?
那人放下手中的針線,顫抖著身體緩緩起身,騰空在空氣中的手劇烈顫抖,望著面前的人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孩子,我的孩子~”
楚凝萱是最見不得這樣感人的畫面的,南宮影一別就是多年
,哪怕曾經回來過,卻也是短暫的相遇,人老了,唔不思念自己的親人,思念自己的孩子。
“母后~母后!”南宮影跪在地上,緊緊抱著女人的身體,母子二人緊緊相擁,讓楚凝萱不僅想起了紫霞帝都丞相府內的丞相爹爹。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女人沙啞的聲音不停的對著南宮影,哭過一陣兒將他扶起,雙手探向了他帥氣的俊臉撫摸著“母后日日夜夜盼望著你回來,想著你回來,總算盼來了,等來了,孩子”
聽著娘親的話,南宮影強力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決堤,他不是哭泣的人兒,但面對木母親,眼淚始終止不住的。
“母后,是孩兒不孝,這些年孩兒不能跟在身邊照顧,是孩兒的錯,孩兒這次回來便再也不走了,孩兒會想辦法解了您身上的毒,孩兒說到做到,母后,孩兒不會再讓您受半點委屈了,絕對不會!”南宮影向自己的母親承諾著,看著母親日漸衰老的模樣,雖然保養的很好,可她瘦了,蒼老了,沒有了以前的美麗動人,這一切都拜南宮楨所賜。
女人點點頭,拍了拍南宮影的肩膀,聽到‘毒’這個字眼,眉頭輕微褶皺了一下,雖然很快便消散,但依舊被楚凝萱捕捉到了。
終于意識到了房間中有個陌生人的存在,女人撇開目光望了過來“咦……這位姑娘是?”
南宮影快速站了過來,牽著楚凝萱的手走到太后面前“母后,這是萱兒,是孩兒的……朋友!”想要說愛人,又害怕楚凝萱聽了會生氣,畢竟他沒真正表白過,她也沒接受過。
女人聽后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緩解,盈盈一笑“真是個俊俏的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叫萱兒?倒是好名字”
聽到女人的聲音已經沒了之前的沙啞,楚凝萱羞澀一笑,隨即盈盈一拜“民女楚凝萱給太后娘娘請安,民女的確不是南尚人,我來自紫霞帝都,受南宮影之邀來這里欣賞,總是聽他說太后您風華絕代,民女便吵吵著來見見您,匆忙趕來多有叨擾,請太后諒解”
體面的一番話從楚凝萱的口中說出,端莊的禮儀讓女人頗為贊賞,連連點頭。
“真是個識大體的好姑娘”
對于楚凝萱,她可以說第一眼便很滿意,南宮影的秉性她懂,絕對不會是輕易帶女孩兒回來的人,看眼前這架勢,兩個人的關系已不難猜。
既然是未來的兒媳婦,她自然要親自上前攙扶起來,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雖然不是本地人,可紫霞帝都物產豐富,比南尚查不到哪兒去,更何況看她端莊有禮的樣子,想來是大戶人家,這門親事也許成。
太后快步上前,溫暖的雙手搭在了楚凝萱的手上,一臉慈祥“快起來,既然是影兒的朋友,在哀家這里便沒那么多禮儀,就當是自己家啊”
聽著女人的話,楚凝萱高興不已,剛才的舉動倒不是裝出來的,對面前的女人她也覺得很親近。
“太后娘娘,有您這句話,那民女便不客氣了,只是……”楚凝萱的后半句話還沒說出來,便感覺太后的身子猛然顫了一下,隨即便感覺剛才還溫暖的手掌瞬間冰冷下來,紅潤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母后!”南宮影見狀焦急大吼,這樣的場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但依舊十分焦急。
“啊~”太后猛然甩開了楚凝萱的手,然后緊緊護在胸前,腳步胡亂奔走,慘叫連連。
“痛,好痛~”一聲比一聲高的吶喊充斥著楚凝萱的耳膜,剛剛還慈祥的女人此刻如一個瘋子一般在房間中奔走,跌跌撞撞的,一直喊著疼痛。
“啊……呼……啊……孩子……快……快帶著姑娘走……”
意識在逐漸消退,但太后仍然記得楚凝萱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不想他看到自己的丑態,也不想讓兒子太過擔心,吩咐著他們離去。
南宮影怎能就這么走開,看了一眼楚凝萱而后快步走到娘親面前“母后,
母后,您怎么樣?忍一忍,忍一忍好嗎?”
南宮影焦急的嗓音十分無錯,仿佛只要一松手,面前的人兒就會消失一眼。
太后歇斯底里的叫喊總算吸引了外方老嬤嬤的注意,逐漸她胖墩墩的身子快步闖了進來,見到主子如此,第一時間呆在原地。
“啊~候……侯爺,這……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奴才……奴才這就去找藥”話畢,胖墩墩的身子又如來時一樣風風火火著離開。
南宮影死死的抱著娘親的身子,可太后發起病來似乎很強大,不多一會兒便認不得人。
強行睜開了兒子的懷抱,開始在房間中胡亂奔走,無意間碰到的東西也被摔得粉碎,似乎只有這樣發泄才能克制心中的疼痛。
“啊~”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嚇得楚凝萱當真要哭了,站在原地的她心‘突突突’亂跳,手足無措間似乎都要忘記了幫忙。
“萱兒,快,快幫我拿水來”焦急中的南宮影想著小時候娘親發病時的做法,吩咐著錯愕中的楚凝萱。
楚凝萱見狀,快速跑了出去,去找水。
南宮影武功高強,卻不能對著自己的娘親動手,哪怕她現在很難受,但只能等待‘解藥’的到來。
水很快便打來了,南宮影強行點住了太后的穴道,然后將冷水一點一點探視在她的額頭,太后果然冷靜了許多。
剛才慌張跑出去的老嬤嬤也拿著一碗‘解藥’走了進來,楚凝萱遠遠望去,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深不見底,但似乎可以看到里面還有著什么動物。
“南宮影……那……那便是你說的……”毒藥嗎?
南宮影說每逢十五,太后都會發病,而發病時只有吃這種毒藥才能緩解疼痛,否則日日夜夜長此以往,唯有的結局便是死。
南宮影含著淚,滿臉心疼的看著飽受煎熬的蔣欽,點頭“該死的南宮楨,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聽著南宮影的話,楚凝萱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老嬤嬤喂藥的情景,太后已經喝了一半,這下總算露出了碗里的東西來,楚凝萱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這一看可不得了,身子猛然彈了回來。
“啊~那……那是什么東西?”黑乎乎的,似乎還在爬行,怎么會在碗里呢?難道老嬤嬤煙花到這么大個龐然大物都看不到嗎?
南宮影見狀,從背后摟住了她的雙肩,就知道她會如此。
強行將楚凝萱嗲了出來,南宮影看著她嚇得慘白的臉道“你沒看錯,那的確是蜈蚣,半死的蜈蚣”
蜈蚣?
那可是帶毒的!
楚凝萱不僅愕然,難怪如此煎熬了。
“所以呢?每個月的十五都這樣嗎?長此以往不還是死嗎?是南宮楨吧,都是他做的,同樣是人類,為何如此蛇蝎心腸,為何如此歹毒!”楚凝萱歇斯底里的怒吼,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可惡之人。
南宮影強行按著她的肩膀,想要制止她的激動,她比自己想想的反應更大。
“萱兒……萱兒!你別激動,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母后的仇我一定會報,這也是我帶你來皇宮的原因,所以,不要激動,冷靜,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
聽著南宮影的勸解,楚凝萱平靜了很多,大口大口的呼吸,但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會浮現出剛才太后痛苦的神情,真的好可怕。
“那莫邪呢?莫邪是邪醫,他毒術高超,一定會有辦法的!”楚凝萱提議著,為什么不讓莫邪給她看看呢。
沒想到南宮影一直在搖頭“沒用的,你以為我沒找過他嗎?”從前就派人將母后這樣的病情告訴給莫邪過,但是他說無法救治,他此回如此。
看到南宮影失望的樣子,楚凝萱不由攢進了雙拳,目光如炬的盯著地面,心中肯定道。
“該死的南宮楨,我要你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