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追下去,他便后悔了,這是著了道了,之前這女修便是從這里出來,能夠在這里晉階,想必對這里的環境極其的熟悉。
本來他占著上風,想到這,果斷又往上飛,只是剛一冒頭回來,紫耀尊者便抑郁了。
時機已經失去了,西靈齊家來的比他想的要快,宗門與宗門之間就沒法子借著“異寶”生事了。
心道一聲可惜,紫耀尊者只得帶著人離開,沒過片刻,蕭暢又一次飛了出來,看著她在合體期修士手下無恙,眾修都是舒了口氣。
不過隨著西靈齊家修士的到來,這件事也便只能這樣結束了,紫霄宗也退走了,危機解除了,圍觀的修士也都散了,其實他們也都知道,沒有什么異寶,只不過西靈界又多了一個竟然可以在奔雷淵晉階的煉虛修士!
蕭暢看著宗門過來的修士,她只想感慨,不管是無量宗還是如今的西靈齊家,從來都不曾讓她失望過,哪怕是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宗門派來的修士都很夠份量。
齊家家主笑瞇瞇的看著她,“可還要繼續歷練?”
蕭暢搖了搖頭,“多謝家主,暢剛剛晉階,需要回宗閉關一段時間,不再繼續歷練下去了?!?
聞言,西靈齊家家主祭出了一個飛行法寶,將所有的宗門修士盡皆帶上,“好!一起回宗!”
他很滿意,當初蕭暢來到當時的無量宗便是他一力穩下的事情,如今看來,那是他做的相當明智的事情之一。
給她信任,給她支持,給她后盾,他作為一個世家家主能夠做的事情,都會去做,西靈齊家雖然是齊家,但是并非只有齊姓修士才能延續,也并非只有綠眸齊家嫡系才能走下去,西靈齊家只是一個招牌,并不能代表一個家族。
齊家家主努力的在做這么一件事情,陣法是齊家的倚仗,但就如同他如今在努力為齊家所爭取的西靈界第四大宗門的位置一般,陣法不能丟,但其他的也不能沒有。
而蕭暢,讓他很滿意,站在飛行法寶之上,他對著蕭暢說道,
“下一次的九轉靈境還有十三年就要開始了,這一次,我們宗門可以爭取到十個名額,你也已經煉虛期了,好好準備準備吧!”
才僅僅十個名額?蕭暢很是詫異,“怎會如此之少?”
齊家家主知道恐怕她還不清楚這事,“這事三言兩語說不完,待你出關之后我讓明鈴與你說,她去過那里,比較有經驗。”
終于觸摸到了九轉靈境的門檻了,蕭暢的心中無比的興奮,這是她之幸,亦是她之機會,更是齊暉能夠重生的機會。
很快便已經到了西靈齊家的山門,蕭暢直接回去了無量峰上的洞府,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和往常一般。
蕭暢站在洞府門口轉了一圈,卻是又折返了回去,徑直朝著坊鎮而去,
“芮雪,這些年你怎么樣?身體可曾有過什么不對?”
芮雪看到她安全歸來,舒了口氣,一顆一直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我無礙,只是你受苦了,這臉上究竟怎么回事?”
她一眼便看出了蕭暢的臉的不同,“沒事,小傷罷了,慢慢就消了,這些你拿去,我用不上,能賣就賣,能用就用?!?
說著便遞給她一個儲物戒,里面是這些年她所收集的材料,這些她已經習慣了交由芮雪打理,
“你的毒回頭我試一試,看一下是否有可能消掉一些?!?
聽到前面,芮雪的眼睛都直了,但到了后面,卻是有些黯淡,“恐怕不能除根還是很難辦,不過試一試也好?!?
蕭暢心中隱隱有一個想法,但是沒有確鑿的把握,她不敢說的太滿,這些年在外面歷練,她是一直都將芮雪的這件事放在心上的,一路上也都在打探著,只是似乎并沒有多少信息。
但唯有一點讓她覺得有機會,便是她的紫靈根,這還是她在淬煉木靈根之時所感悟的,木系法術中本就有治療一系的法術,而當她用秘法將這木系靈根淬煉到極致,紫靈根是集五種靈根之大成所得,并非不能嘗試。
既然這毒世間罕見,那便用世間也極少存在的紫靈根去嘗試,不試怎知是否會有機會,但是這只能等到她出關之時再做決定。
如今的她已經完全的邁入了煉虛境,境界其實并不需要太多的時間進行穩固,就如同她在奔雷淵之中,可以輕松的使出煉虛期修士可以發出的元力進行攻擊亦或者防御。
她如今所需要閉關的原因在于這些年在外面的歷練和對紫靈根的把控,以及最為需要升級的耀陽。
耀陽比她更加需要時間去消化劍身中的雷霆之力,她可以想象得到,待它一舉成功之時,耀陽的實力將會突飛猛進,甚至于更加期待會帶給她怎樣的驚喜。
閉關前一一的給認識的修士發了消息,整個人便沉入到了修煉的狀態之中,就在她修煉之時,炎璴和大毛也是一樣安靜的趴伏在她的身邊,有模有樣的開始修煉。
鯤王啟慢吞吞的爬出了靈獸袋,修煉,它倒是也想,但是如今自己身體也不清楚出了什么狀況,本來理當早早的就恢復,卻直到現在還是如此一般,讓它極為的捉急。
之前每日里還能跟著蕭暢到處跑,但是現在她一閉關自己就無聊了。
想出去,可是就自己現在的狀態,如果出去,萬一被什么人抓著,可就慘了,它可不想給什么人當什么靈獸,人修哪里有這等資格成為它鯤王啟的主人!
冷哼著在蕭暢的洞府里找了一個角落,一個翻滾便瞇著眼睛挺著肚皮在那里呼哧呼哧的睡著,這里的元氣倒是極好的,至少要比靈獸袋里悶悶的要好太多,出來放放風也好,在那靈獸袋中憋壞了,反正這里應該挺安全的。
突然之間,它渾身的毛發突然豎了起來,它明顯的感覺到一種突如其來的危險,就在這里,它看了看周圍,除了蕭暢和那兩只并沒有別人,那么會是哪里,會是什么!
一種對危險的強烈的感知讓它陡然做出了決定,直接以它平生最快的速度閃進了靈獸袋中。
一雙敏銳的眼睛看向了那處剛剛自己所待的位置,突然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它的眼睛直直的望著那里,一個虛影時隱時現。
它呲了呲牙,“你是誰!你是不是想暗算本王!”
那個虛影呵呵笑了一聲,“你跑不掉的?!?
說完便不見了,啟驚呆了,那個真的存在,盯上自己了,他盯上自己了!
這洞府里竟然還藏著這么個危險,這女修是否知曉?
啟心中忐忑,大氣也不敢出,直接一個閃身連頭也不露出來,沒有想到,最被它所鄙視的靈獸袋竟然在此時成為它最為依賴的存在。
而這一切,蕭暢并不知曉,對她沒有任何危險便不會讓她從修煉的狀態中醒轉過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外面一點也不平靜,但也沒有太大的足以撼動整片天地的波瀾。
而另一片天地之中,東靈界之處,也是有著自己的故事。
與西靈界不同,東靈界中強大的皆為世家,云家和蕭家便是極富盛名的世家之一,哪怕最近這些年,蕭家之后有那么一些動蕩,但是世家的底蘊猶在,所以九轉靈境的名額也是拿了不少。
蕭家如今的嫡系第一人蕭菱此時正站在蕭家家主的面前,
“祖父,此次九轉靈境我帶隊吧?!?
這點并沒有什么疑問,嫡系之中蕭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她的位置,擁有了她自己的力量,
“恐怕這一次云家也會是云嘯帶隊,你的婚事還需要再斟酌,如今他在云家中的位置已經不亞于你在蕭家,恐怕到時候會有所爭執。”
提及此事,蕭菱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祖父,此事無需擔憂,菱對此很有把握,他日大婚之時必定會入我蕭家?!?
說到這她不怎么變化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不會有任何的變故。
她從來就沒讓蕭家家主失望過,“好,你且去做準備吧,九轉靈境還有幾年的時間。”
蕭菱回到洞府之后,把玩著桌子上的杯子,發出了一個傳音,
“嘯哥哥,九轉靈境準備的如何了,下個月燕翔樓商談一下吧。”
蕭菱的眼中滿是自信,她覺得不會有什么意外,對于云嘯這個道侶,是她觀察了許久之后才決定的,如今的東靈界之中能夠讓她瞧上眼的不多。
云嘯接到那傳音之時,看了看時間,回復了一句,“沒時間。”
蕭菱卻是笑了,欲拒還迎么,因為是云嘯,她還真吃這一套了,既然你不來,我便過去吧。
兩日后,燕翔樓中,云嘯的面前出現了蕭菱的身影,“嘯哥哥還是來了這里。”
云嘯皺了皺眉頭,“我有事?!?
蕭菱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要約的人不就是我么?”
云嘯越過了她的肩膀,笑了,“玲瓏,你來了。”
蕭菱臉色一變,“你竟是在等她?呵!”
她圍著玲瓏轉了一圈,抬起了頭說道,“允你抬妾,但是,必須在你我大婚之后!”
噗,玲瓏簡直要笑了,“原來云師兄要大婚了啊?!?
平日里就算了,但是這個時候云嘯無視不了,“蕭菱,你不要太過分!我云嘯堂堂正正,有婚約,今日你毀我名譽,從此之后你我便是仇人!”
蕭菱望著倆人,一片了然,“好一出好戲,在我面前有什么好演的,欲擒故縱罷了,你不用費這些心思了,我已經選中你了,待你我合體期晉階之后便可入我蕭氏,這點,我祖父自會與你云家家主相商,你不需要擔憂,我此次約你想說的便是此事,另外…”
云嘯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特別是這些話還是在玲瓏,這位暢兒的知己好友面前,真是有一番要好好解釋的了。
也怪他了,之前不止一人與他說起,這女修看上了他,他沒放心上,才弄的今天如此尷尬的場景。
云嘯一字一句的說道,“嘯在東靈界中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嘯有婚約!作為一個女修,作為東靈界世家蕭家嫡系,你如此行事,你家長輩知道嗎!”
云嘯的話已經說的毫不留情,就差沒有指著她的臉說不知羞恥了,但蕭菱似乎并沒有覺得有什么,“我說過了,你已經不需要這樣引起我的注意了?!?
云嘯只覺得這人極其的不可理喻,“玲瓏,我們走!”
直到人已經走了許久,蕭菱才在嘴角噙了一絲冷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修,熙,殺了她!”
一個黑影在她的身后一閃而過,一直走在云嘯身后的玲瓏卻在突然之間急轉到云嘯身前,
“云師兄,今天要見血!”
云嘯從不懷疑玲瓏的預感,當機立斷,便在兩人周圍布下了防御陣法,手中的法寶一閃,直接一絲血線出現在周圍,果真有人!
來人出手極快,修為合體期,“玲瓏,左邊!”云嘯已經布下了陣法,于陣法一道,他與蕭暢不同,在玄月界之時,他便已經頗有研究,更不用說如今在這東靈界云家,比之下界之中,陣法玉簡多不勝數,且全部對他開放,陣法一道如今更是在東靈界之中超出他的不超過雙手之數,而那些人之中定然沒有面前這人。
玲瓏的法寶不是別的,還是那幅龜甲,那人似乎只是對著玲瓏而去,竭力的避開云嘯,意圖已經極為的明顯,云嘯可沒有什么仁慈之心,也沒有什么追根究底的想法,既然想殺他們,那就去死!
云嘯的身影在空中來回的閃爍,他手中的法寶亦是瞬間變化萬端,同時還用著陣法,這場暗殺并沒有用多長時間就已經結束了,黑暗中,那個與黑暗同色的男修,仰頭倒在了地上,致命的傷口是一道從頭到腳的傷痕。
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沒有閉眼,直到蕭菱來到了他的身邊,幫他合上了雙眼,
“果真是我瞧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