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唐舟一想起來就要笑出來眼淚的事情,他將雙手背在自己身后,看著天空,“還打什么!有什么好打的!煉丹師的身份一亮出來,那還不是號令天下!”
云嘯卻不這樣認為,“以利誘人,無利便散,不能長久。”
煉丹師的號召力固然大,但一個煉丹師就算沒日沒夜的煉丹也很難供給很多修士的修煉丹藥,所以雖然說這一點不合實際,但也未必不可以加以利用,比如,培養!
想到這,云嘯發現了一個一直以來他所忽視的問題,“唐道友,如此說來,在紫月界,很難結嬰的原因便是因為缺少丹藥?”
這個問題之前云嘯從來不曾問起,他是沒怎么見到這界修士斗法之時如玄月界一般吃丹藥,而修煉之時往往都是閉門修煉,更無法去看其他人如何修煉,況且就如同他一般,來到這紫月界之后,面對著如此濃郁的靈氣,可以說是就算不去運行心法,都能感覺到靈氣在一絲一絲的往經脈里鉆,當然就算是之前在玄月界,以他的資質也是不需要用太多的丹藥來進行輔助修煉的。
而如今,他仿佛剛剛發現一個自己一直以來忽略的事情,莫非這里,竟然因為靈氣的濃郁,反而造成了煉丹技術的遲滯么?
唐舟也是這時才知曉原來自己一直以來認識的云兄,也和蕭暢一般并非此界土生土長之人,難怪如此強大,他對于這樣可能在此界修士眼中極為普通的問題沒有一點不耐煩,而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這事如果真的說起來,可就有些長了,我們紫月界修士不是不需要丹藥,但是缺少丹方,不僅僅是缺少丹方,還缺少煉丹爐,因為也沒有一個好的煉器術,如果說這些都不重要的話,那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最缺的是功法。”
這些真的是將云嘯炸的不輕,而他們不知道,與此同時,在火獅峰之上,已經回到火獅峰正準備閉關結丹的蕭暢,此時也在和令峰主還有青牛討論這樣的話題。
蕭暢之前便隱隱覺察到了一些,但是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緣故,雖然唐舟并不能解釋完全所有的前因后果給云嘯,但是在這里,青牛和令峰主卻是給了蕭暢一個很直接的答案,“因為當年最初來到這紫月界的修士,盡皆是當年在金丹期紫月秘境中的金丹修士,他們所擁有的功法就算當時有可以修道元嬰期甚至更高的功法,但是卻因為沒有長輩們的指點,很多在當時就已經失傳了。”
這一點蕭暢是很有感觸的,因為就如同她,修煉之中也會有瓶頸,并不是每一次都是她自己從瓶頸中走出來,甚至于說她所修煉的功法,是在玄月界都已經失傳了的蕭氏心法,何況這里。
青牛繼續說道,“至于煉丹以及煉器,甚至于陣法一道,就更加簡單了,當時進入秘境的修士,不過便是那些人,能夠有多少精于這些的,即使有,本身就沒有達到元嬰期,也很難掌握到更高級別的丹方甚至于陣法。“
令峰主不知道想到什么,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也不盡然,之前我便已經發覺了,當年冪德真君恐怕才是對后面的一切都有所準備,當時他在秘境之中派去了蒼元宗中煉丹,陣法,煉器,符箓精于其中一道的金丹修士,但是很遺憾的是,當時我們無人明白掌門當時這樣做的理由,一入秘境,當即分開,誰也沒顧得上誰,若是當時會想到有今天這樣的絕望,就算是拼掉所有人,也會將這些人都保住。”
話說到這,蕭暢便已經明白了,而令峰主欲言又止的說道,“最擅長丹藥的藥猛在剛出秘境之時,因為出來的太慢,落到最后,被人射了冷箭,歿了,擅長煉器的鐵崗,卻是安安穩穩的出了秘境,要知道當時秘境之中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幾位元嬰修士之間發生的那些爭執,也都明白這一切發生的緣由!所以出來秘境之后,幾大宗門中的一些義士便紛紛倒戈入我蒼元宗,但每個宗門都還有那么一些頑固之徒!那自然是要打的!”
蕭暢一時沒有想明白這和那鐵崗有什么關系,就聽到令峰主繼續說道,“哼,只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竟然我蒼元宗里還有叛徒!那鐵崗便是做了叛徒!他千不該萬不該殺了我蒼元宗之中最擅長陣法的陳凡!這不可忍!無法忍!但這些當時我們都還沒有意識到有多么嚴重,只是覺得緣何走到了這里竟然還要背叛!要知道當時在我紫月界,我蒼元宗那是人之所向!人人來投之!他就算是背叛,又要背叛去哪,即使要背叛,為啥又要害了陳凡!這些都是當時我們所想不明白的!但是后來我們明白了,鐵崗是聰明人啊!”
蕭暢突然想到什么,臉色變得極為的嚴肅起來,“峰主,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這鐵家,本就不對!本就心不在我蒼元宗!”說完之后,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令峰主,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些許確定或者否定的表情,甚至于她這時連呼吸都沒有呼吸,就這樣崩著,等著。
而令峰主原本想要說的話,卻因為蕭暢的這個表情而停了下來,聰明如他,略微一思索便想到了什么,“莫非如今玄月界之中這鐵家依舊存在?只是蒼元宗不是都已經,已經。”
令峰主實在不愿意也不想說出那三個字,蕭暢抿了抿嘴說道,“是散了,但是鐵家依舊在,而且在玄月界之中還極為的盛名,不僅如此,我這毒應該也來自于那里!”這句話一說,一聲“哞”聲直接響了起來,是青牛!
它憤怒的一牛蹄擊到了地上,整個火獅峰似乎都隨著這一牛蹄而震了一震,“無恥鐵家,當年就不該心軟留他一條命!若有一日重回玄月,我鐵牛誓要踏平鐵家!”
竟然還留了一命!這可簡直是真的無法理解了,蕭暢瞪大了眼睛,令峰主說道,“斷了他的經脈,留了一條命,扔到了一處偏僻之地!只不過是因為當時本來此界修士就已經很少,又是曾經一起戰斗過的同門,想著就讓他當一個凡人了此一生吧!只不過后來,從另外的地方查到,竟然整個鐵家都是明華宗的臥底之時,鐵崗已經作為一個凡人了此一生了,也便罷了,那時我們才知曉,原來當日不管是藥猛還是陳凡皆是他所殺!”
聽到這,蕭暢也只能說,這鐵崗的確是聰明人!竟然可以看的比這些前輩們還要長遠!鐵家當真不是看起來的那么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