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兄,鄭師兄,饒命啊。”
那鼠臉男子被鄭乾牽制著胳膊,哭喪著臉蛋,發出了凄慘的求饒聲。
“你認得我?”
鄭乾眉頭一挑,好奇的眼光射向那鼠臉男子,手下稍稍放輕了力度,問道。
“那日雷池異變,全青雷派三軀以上的弟子都去布陣防敵。師兄你從那雷池走出,哪還有不認得你的人啊。”
鼠臉男子緩了緩氣,依然滿面愁容地說道。
“哼,認得我,你還有膽挑釁,你倒是挺有實力啊。啊?”
鄭乾冷哼一聲,手中立刻又加重了力量。
“哎呦,師兄,我真的是剛剛才認出你啊,離得遠了,一時沒想起來,快饒了我吧,小弟知錯了。”
鼠臉男子繼續求饒,痛得冷汗都流了出來。
“我衣袍仍是青一屆弟子袍,你為何稱我為師兄?”
鄭乾心中猶自疑惑,繼續追問道,手中倒是放開了。
“師兄,你馬上就要進后山了,當然該稱你為師兄。。。額。”
鼠臉男子被鄭乾放開,伸出另一只手將自己的胳膊正了回來,心知今日難逃一劫,哭喪著臉便繼續回答鄭乾的疑問。可是話方一說完,立刻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整個人蒙了一下,滿心期待鄭乾沒有反應過來。
“哦?我進后山的事情你都知道?”
鄭乾雙眼立刻射出一道精光,欺身上前,又一把鉗制住了那鼠臉男子,這次手中雖然沒有用力,卻充滿了十足的威懾。而后厲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這事可不應該是你這個普通弟子該知道的。”
那鼠臉男子被鄭乾這聲質問嚇得渾身一震,但是依然閉口不言。
他心中還合計著悄悄找機會逃脫呢,真的告訴了鄭乾自己的身份,對方去向師叔們舉報,自己所做之事被師門發現,哪里還有活路可去。
鄭乾見他如此這般態度,心中冷笑一聲,手中用力,立刻施展了《三十六路擒拿手》中的一招酷刑之法。頓時那鼠臉男子的半個身子都被這一手扭得變得不是人形。
“啊!!!師兄師兄,我說,我說,快放手。”
那鼠臉男子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又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尖叫,他痛得眼淚涕流,哭喊著才把求饒的話說了出來。
鄭乾這次卻沒有立刻放手,而是惡趣味地繼續又折磨了這鼠臉男子一會,方才放開手。那鼠臉男子剛一解脫,撲通一聲便癱倒在地上,渾身竟然抽搐起來,口中更是吐出了白沫,眼看一副重傷的樣子。
可是鄭乾臉上別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呲笑一聲,伸出腳輕輕踢了那鼠臉男子的身子一下,輕蔑地說道。
“別裝了。我這招叫做‘痛不遇傷’,只會給人帶來巨大的痛楚,卻不會造成一點傷殘。你若是不愿意跟我說實話,那我只有將你送到師叔那里處置了。”
那鼠臉男子見鄭乾識破了自己的詭計,立刻站了起來,伸出手擦了擦臉上的泡沫,撲了撲身上的塵土,而后無奈的看了看鄭乾,又低沉著頭,方才回答起鄭乾之前的問題。
“哎,師兄,你何必難為我呢,說起來,咱倆還有點關系的。在下是程天藍的師兄,易之嵐。你的事情便是程師弟告訴我的。程師弟可是你的好友,師兄你看在程師弟的面子上,可千萬不要將我送給門派師叔啊。”
鄭乾這才明白,便點了點頭,可是眼睛仍然緊緊盯著易之嵐,泛著一絲寒氣,又繼續厲聲喝問道。
“沒錯,程天藍是我好友。但即使你是他師兄,如今你做的這偷盜門派下山令牌之事,難道還想讓我幫你隱瞞?”
易之嵐被這聲厲喝嚇得渾身一哆嗦,而后低下頭,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正當鄭乾以為他在做什么詭計之時,他突然一下跪倒在地,向鄭乾磕起頭來,一變磕著一變嗷嗷大哭。
“師兄,我也是萬般無奈啊。我家中老母親生病了,我實在是想回家探望一番,可你也知道門派規定,不經歷無盡妖林之行,不放弟子等人下山。”
鄭乾見他這番動作,臉色一變,急忙上前扶起他來。開始還猶自不信,以為這易之嵐在編造借口,卻發現他眼中淚花閃爍,真情流露,倒不似做假。鄭乾心中不僅微微動搖,溫和地繼續問道。
“你說你想回家探望你母親,可是你為何不拿錢從外門弟子那里換取下山令牌,而選擇這偷盜之行?”
易之嵐被鄭乾扶了起來,見他言語中柔和許多,便也不似之前那般狡猾,反而一臉坦然地說道。
“師兄你不知,我家住在楚國邊境,這一去一反要數月之久,哪有外門弟子能下山如此長時間,若是我到時候一去不會,反而會連累了外門師弟啊。”
鄭乾點了點頭,心中便認同了易之嵐的說辭。他看了看地上那塊沾染了一些塵土的令牌,心中又想起了那被易之嵐偷取之人的惡劣態度,還是決定放過這易之嵐一馬。
而后他彎下腰輕輕撿起了地上的那塊下山令牌,在衣袍擺角出蹭了蹭,擦掉了上邊的塵土。之后微微一笑,在易之嵐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下,又重新將這塊令牌放回了易之嵐的手中。
“算了,此間事情就當我沒有看見吧。”
“多謝師兄。”
易之嵐雙眼立刻漏出了歡喜的光芒,手中令牌一握,就要離開現場。
“等等。”
卻突然被鄭乾又一聲叫住了。
易之嵐疑惑的看向鄭乾,停下念動令牌的口訣,他可是知道自己是快不過對方的身手,并不想再吃上一次苦頭。
“這些丹藥你拿去吧,雖然不知你母親是什么病,但也許管用。”
鄭乾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青色藥瓶,正是門派為他們參與雷池試煉發放的療傷神藥,剛好剩下了幾顆,此時便都交給了易之嵐。
易之嵐茫然地看了看鄭乾,雙眼漸漸又變得晶瑩起來。
他深深地向鄭乾行了一禮,而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進入懷中,拿出了一本紅色書封的秘籍,送到了鄭乾的身邊,誠懇地說道。
“師兄,我這一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你的這份恩情我恐怕沒法報答。現在我身上沒什么太值錢的東西,僅有這本凡間武學《探云手》是我家族秘傳,便送予你吧,請你務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