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薩國公不知是真的沒認出白陰明,還是有點認不得這個一半一半的白陰明和圣隆皇的人,故而一上來,就有此一問。
“我父皇呢?”
圣虞同時尖聲叱喝的跟著薩國公之后質問道。
“呵呵……一個問我父皇,一個問我是誰…….你們還真有趣……”白陰明笑答道。
但此時的白陰明情況是在不容樂觀,就說了這么幾句,他不但斷斷續續的,接不上氣。還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但白陰明依然掙脫的試圖站起,盡量睜大他的眼睛,大聲道:“我來告訴你,我的虞兒,還有我的薩國公,我就是你們下一個千年的圣隆皇…….”
“大膽,放肆……”
“滿口胡言亂語……”
圣虞和薩國公幾乎同時響起的叱喝聲中,兩人的表情卻極為不同和復雜。
圣虞是真的指著白陰明怒斥著。但薩國公卻在那句“滿口胡言亂語”中,馬上將眼神不自然地轉向了負手站立一旁的圣元處。
圣元可能是進入這間殘破的供殿后,迄今為止表現的最為冷靜地一員了。
“呵呵……你們不信嗎?你們不信嗎?……”
就在白陰明踉蹌的冷笑指著面前的眾人時,圣元突然開口了,“我們信!……但分子,永遠是分子,就算一千年換一個,你們還是不是正牌的圣隆皇。你們只是一個我那狡詐皇兄的替身而已……”
圣元的直白,讓白陰明沒有想到。甚至在圣元突然開口的揭發中,白陰明再也站不住的,再次坐倒在了門邊。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們一直做得很好……”白陰明顫抖的舉著手指,臉色煞白地顫聲追問圣元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大概我那皇兄沒來得及教授你們的吧?……”圣元踱著方步,悠閑的從白陰明跟前走過,并冷嘲熱諷道。
接著,看了一眼白陰明一半的嘴角正在映血的白陰明,繼續道:“你們再交接的完好,也總是有馬腳可循的。畢竟,我們圣皇族還是留下了許多秘術、秘法和宗廟規矩,來監察圣皇的一言一行的。而我父親正是在圣皇族中,擁有這種秘法繼承權的一支。三千萬年前,在你們的第一個分子的祭祀列祖列宗的儀式上,就出了偏差。蛋在那個環節上出了錯,我就不告訴你了。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早就懷疑你們了。只是一來沒有確切的證據,二來,我們的圣隆皇兄,在三千萬年前,就將這一朝的皇權,經營到了一個極致。他做的太好了,我們不得不有所隱藏,不敢有任何的表露罷了。”
“那么你們的反叛行動,又是從何時開始的?”白陰明氣極追問道。
“從你的前任此次來找我和老薩,幫他聯合演那場含蓄的認親戲碼開始,我們就在皇族和高層內,發展和招募的大量反對你的勢力。只不過,像老薩這些患得患失的老臣子,怎么也不信我說的,總要見到真憑實據,才肯真正開始實際行動…….”圣元說著,高傲的看了面帶慚愧之意的薩國公,和驚愣地張大了嘴的圣虞,以及其后趕到的健太和一眾血煞衛,哼了一聲后,繼續正視著白陰明道:“我想他們此時正在趕來這里,圣甘之變的歷史,將會在今日重演了,圣皇之位,將會被更替……”
圣元高昂的說完,所有在場的,除了白陰明之外,都不覺精氣神一正。
緩過神來的圣虞,也在此時急叫道:“這么多事,你們為什么都瞞著我?”
但到了此時此地,所有人,都已經明白,和沒有再把圣虞這個一貫盛氣凌人和咄咄*人的親金主殿下,當做未來圣皇的繼承人選了。
照目前的情形,在即將到來的政變之后,誰來但這個圣皇,還是一個未知數。
此時此地也就圣虞還在把自己當回事,當自己是皇儲的也就圣虞自己一人了。所以在她質問圣元等人時,圣元根本沒理會她。心里有了底氣的薩國公,干脆將頭別了過去,只當沒聽到圣虞的這番質問。
所有的血煞衛也看著圣元等人的舉動,盡量避開著圣虞咄咄*人的眼神。他們此時多少聽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所以都很是有默契,很是看得清形勢的,選擇沉默,等待著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原先血煞衛是被調教的獨一無二效忠圣隆皇的,但現在這個圣隆皇都被證明是假的。而且還是假了好幾個的,他們的統領白陰明更是連自己人都殺,這讓他們都很是寒心……
“白陰明,你現在還有機會,快說,我那皇兄到底在進行些什么陰謀?…….”
從這句話中也不難聽出,剛才還一副勝券在握的圣元,其實知道的也很是有限……
“呵呵呵……機會?看來我是沒機會的了……我等不到接替那個家伙,成為下一個千年的圣皇了…….不過,不要緊,本體只要有了這些本源之血,或許就能自此復生,登入神階。我們同樣會跟隨他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成為一個真正的神……”
白陰明在圣虞質問圣元等人時,突然再次站起的,激動而又高昂的叫嚷而起。
緊接著,還馬上往懷中的一個儲物盒一探,就摸出了一個烏黑發亮的圓缽。圓缽內盛滿了烏黑的液體,又像血液,又不像普通的血液,好像在那個圓缽中波瀾蕩漾著,又好像永遠不會灑出來一般。就算白陰明連站都站不穩,來回搖晃的甚是厲害,都沒有灑出一滴來。
并且,這個圓缽內的液體,還在最上層蕩漾著一層魔晶火焰。很是明顯,好像里頭還包裹著一個人影一樣的東西,只是旁人都站得太遠,一時也看不太清楚。
這樣一件魔器,一缽液體,讓圣元等人一時不知這個白陰明拿出這樣一件看似沒什么威能的法器干嘛?
就算圣元等也都是擁有大神通的修士,法目、靈目的神通自是各有千秋。但當他們都在動用此些神通,往白陰明手中的這個圓缽望去時,卻都怎么也看不清其內的情形。
他們雖然都見多識廣,又都是皇親國戚。但這件魔器,他們都沒見過。他們只是以為白陰明要作臨死前的最后一搏了,所以都展開自己最強的神通、護罩、空間、法器,準備應戰了…….白陰明看著這群人的樣子,再次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在白陰明的大笑中,突然白陰明的整個身軀白光大盛起來。最后既然形成了一個刺目的白色極光團,“我雖然只是踏進大乘初期,但本體,請接收我最后的奉獻吧!”
“嘭……”
隨著白陰明轉身對著殿門后的高喝,他的那個白極光團,終于掙破、爆裂了。
隨著這聲巨響,整個供殿內再次被巨大的沖擊破橫掃。其后無數的空間、護罩被吹散,整個圣殿再次顫動起來。
也就圣元等合體以上的修士,還能支撐在這片白光中,屹立不倒。
同時圣元,在看到以白陰明原先站立之地為中心的白極光團中,白陰明竟然在那一聲爆破聲中,自爆了整個分子軀體。
無數的血霧、血煞之氣充斥在那片空間中。不但聚而不散,而且在隨之從那個仿佛靜止不動的中心點的圓缽,自發的從缽中揚起一陣黑霧風沙,將那些血霧、血煞開始分檢吸收而入。
并開始在無人*控的情形下,自行傾斜著傾倒而出。一股魔晶之焰,在融合了另一股白極光之焰后,托著一道連續不斷從圓缽中流出的血黑液體,在一股白氣的包裹和輸送引導下,開始晃晃悠悠的飄散出之前白陰明一直鎮守著的殿門,消失在殿門后一片銀白色的光芒中。
也就在這時,圣元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大聲驚叫道:“圣隆的本體被封印在界臺的婺蜃幻境中,他要利用本源之血復生,我們要快沖過去阻止他……”
雖然薩國公等人并不理解圣元突然叫嚷起的話語,但在他們聽到本體、圓缽和復生,以及看到那圓缽中流出的東西,都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而紛紛架起遁光追了出去……
######當冰鏡墻面的一角,出現一個身穿白色宮裝女子的影像時,圣隆皇分子,就見到了墻中出現了輕輕彈奏著仙鏘琴的圣隼身影。
甚至鏡像中的圣隼還正在跟著琴聲輕聲漫歌著,她的歌聲美妙悠揚,只是身在外面的圣隆皇分子卻一句也欣賞不到罷了。之前兩個追逐的白色影像已經不復存在。
圣隆皇分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立刻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手立即觸碰到墻面上,細細地觀察起來。
此時恍若鏡面的墻面,已是布滿了寒靈氣,在圣隆皇分子的手觸碰上去的時候,陡然就散發出了一團寒光,“嘭”的一聲彈開了他的手。
圣隆皇分子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自語道:“本體……哼,你到現在還不信任我們,竟然不讓我窺視你的復生過程……可是,你卻不要忘了,你所需的兩個大乘期修仙者的本源之血都在我手里呢?在這些分子中,也只有我才知道,要最終解開你的封印的步驟和訣竅,你休想在將我排除在外了……”
圣隆皇分子說著,忽然就挺戟往冰鏡般的墻面上輕輕的刺了下去。沒有過多的法決和啟動程序,在戟鋒接觸到冰鏡墻面的那一瞬間,冰鏡墻面上的寒霜忽然瞬間就全部消融掉了,裸露出來是一股股白色的氣霧。隱隱的忽然有幾道光芒流淌,隨后閃現了一行一行奇異的紋路,在冰鏡的墻面上龜裂開來。
玄天重寶三叉戟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沒入了冰鏡墻面之上,輕而易舉的就直到沒柄。
隨后,就在這戟鋒切入冰鏡墻面的切口處,一道柔和地光芒閃過,從切口處開始,冰鏡墻面朝著四周無聲的消融而去,里面的人物,也跟著消失。很快,圣隆皇分子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通道!
這通道就在他面前,前方卻幽幽暗暗,也不知道哪里是盡頭,更不知道有多深。
圣隆皇分子很是詫異他就這樣輕易的打開了這第一道封印,但之前被吸入的孫豐照、令牌、仙鏘琴,以及其后出現的圣隆皇影像,圣隼彈奏仙鏘琴等,就這樣統統消失了。
“本體呢?孫豐照呢?他們去哪了?…….應該在后面的第二道封印之后……”
圣隆皇分子這樣想著很快起步,往通道內走去。但沒走出幾步的他,又想到了什么。
圣隆皇分子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倒斃在身后通道里的宇文極軀體,“差點把你給忘了,要是我離你太遠,你很可能就會掙脫束縛了。但在我創立的空間內,我又怎么會讓這事發生呢!在我的空間里,一切,都是由我來做主和改變的!
圣隆皇分子說著,很快就由他的指尖開始,熊熊燃燒起一團的白色火焰,忽然那跳動的火苗就漸漸筆直了起來,似乎被一副凝固住了一樣。
很快,那火苗之上,似乎一道一道的細細光芒開始蔓延而出,一路飄蕩,輕描淡寫的就纏繞上了不遠處倒斃的宇文極身上。
那白色的火焰,猶如被抽去了生命和活力,一分一分的將宇文極的軀體凝固住了!
然后,這白色的火焰,迅速凝結成冰!
這是一副奇異的場面,跳動的火焰卻凝固成了冰晶的模樣!那凝結之冰,一路往上,很快,那宇文極頭部的鎧甲之上,也被凝結住了。而后,一路蔓延到了盔甲的手臂之上等細微之處。直至將宇文極整個軀體,甚至是周邊流出的血液,都冰封凝固住!
然后,在一陣細微的“嗤嗤”的聲音,宇文極的圣盔甲之上那些跳動的奇異的蝌蚪狀密密麻麻地血金符文,仿佛也失去了光彩,在凝結之后,變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