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青山依舊在——1
因著當(dāng)日爽約葉之原以爲(wèi)會被肖遙狠狠擺上一道,沒想到肖遙全不介意,而且還有求必應(yīng),直樂得他雲(yún)裡霧裡忘乎所以。
那一晚葉之原自覺聽了場有生以來最長最難耐的音樂會,雖然肖遙近在咫尺,但那種看得見摸不著的焦渴感更加炙人。好不容易熬到散場他藉口不識路把車讓給肖遙開,自己則使出渾身解數(shù)陪鄭教授夫婦聊天,目的不過是想多瞭解些肖遙的情況。鄭教授對這個豪爽健談又不失溫文的年青人大爲(wèi)欣賞,一路上與他暢所欲言,見他因著專業(yè)原因一人客居本市,便囑他常上家來坐坐,葉之原大力答應(yīng)著,有機會更深地瞭解肖遙他求之不得,末了還以認門爲(wèi)名將老兩口送上樓。
一坐回車中,他便再也忍不住拉了肖遙索吻,肖遙沉默地順應(yīng)著,良久他才覺飢渴稍解放開手:“開車!去你宿舍取東西。”
“今晚嗎?”肖遙有些喘息不穩(wěn),緋紅的臉色配了清冷的容顏他有種別樣的嫵媚。
葉之原著迷地看著,再度伸手過去,這次直接探入衣內(nèi):“要不要試試在車上做,很有趣的。”
肖遙嚇得立刻打火發(fā)動了車子。
葉之原抽回手開心地笑:“原來你是學(xué)農(nóng)的,怪不得那麼會種地。聽鄭教授說你是回來做碩士論文的?”
“是的,申請到一筆環(huán)境基金,導(dǎo)師同意我回來與教授合作課題,拿到成果後就可以答辯了。”
“什麼是生物學(xué)方法治理環(huán)境污染?”
“比如,有蕨類植物可以分解土壤裡的重金屬,再比如,通過微生物消化分解原油。”
“真要成功,就不用怕油輪泄漏污染海水了。”
“還需要時間。”
“你這次會呆多久?”
“不確定,大約半年左右。到了。”
“你就住這種地方?”
“你不用上去了,我一會兒就好。”
“不,一起去。”
肖遙住的是筒子樓,樓道有些昏暗,許多門前還放著液化氣爐竈,葉之原高一腳低一腳跟在後面,口中不住嘀咕:“前一陣新聞裡不是說了要改善高校住宅條件,怎麼還有這種地方。”
肖遙不理他,徑自回屋收拾,他的東西很簡單,一個筆記本電腦、一些書本資料、幾件換洗衣物,葉之原注意到他沒有任何諸如相架影集之類的瑣碎物件。
回去是葉之原開車,飛一樣,通常他飆車的時候,身邊的女人會尖叫連連,男人則牢牢扣住安全帶,但是肖遙盹著了,葉之原歎爲(wèi)觀止,車速卻緩下來。
回到家,葉之原倒沒再一副急色鬼狀,交代肖遙自便,自己直接進了浴室,等他出來,肖遙已在另一個浴間淋完浴,正溼著頭髮窩在沙發(fā)裡看電視,沒開燈,閃爍的銀屏映得他皎潔的容顏有些明滅yin暗。輕輕走上前,葉之原俯身凝視他,四目相對,一個精光耀動,一個沉靜寧和。
“你把鬍子颳了?”肖遙有些抵受不住他的熱情,開口打岔。
“怕扎著你。”葉之原不再剋制自己,動手撤去肖遙衣物,肖遙沒有推拒,只是難堪地轉(zhuǎn)開臉,這番羞澀春情令得葉之原險些洪峰決口出醜當(dāng)場,不行,來日方長,他怎能不戰(zhàn)而敗,失了先手,深吸一口氣他打橫抱起肖遙,臂間赤囧的身軀竟是出乎意料的輕柔韌致。
將肖遙放在牀上,葉之原合身覆了上去,直壓得身下人上不來氣,他才轉(zhuǎn)過一邊,一手支肘,一手便開始在他身上輕重緩急地動作起來,只幾下肖遙的下身便悄悄擡頭,葉之原不動聲色繼續(xù)避重就輕地逗弄著,那秀直的分身便如同有生命般徑自跳動起來,肖遙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他,葉之原的囧囧便在那一刻漲到極至,他悶哼一聲一把拉掉浴衣,挺身進入時腦中殘存的理智讓他注意到肖遙驚懼的眼神,他因此在放馬狂奔的同時俯身席捲他的脣頰頸側(cè),雙手則上下游走探索著他全身的敏感點。
肖遙只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那熾熱的吸吮攝出,身體上所有的脆弱都被滾燙的指尖反覆烙烤直電得他骨軟筋酥,下身囧囧一陣緊似一陣的激顫令得他頭腦一陣陣昏眩,心也隨著身體一次次在驚濤拍岸中被拋上風(fēng)口浪尖,若能夠在這極度的歡愉中灰飛煙滅也實在是種幸福,肖遙有些嚮往。
葉之原的囧囧如巖漿般噴入甬道深處時肖遙也被送上頂峰,那一刻他看見一抹絕望的笑在肖遙臉上緩緩綻開,冶豔悽媚至於極點,激烈的喘息中他憐惜地托起尚自失神的肖遙緊緊納入懷抱,今生今世他再不會放手。
肖遙滿足地埋首在葉之原胸前,以爲(wèi)可以就此安眠,誰知一切纔剛剛開始。
那一晚肖遙被整整折騰了一夜,天色微明時看著他散亂的星眸,深重的眼影,葉之原才戀戀抽身,一邊還惡作劇地將不知是誰的體液抹在他的鼻端恨恨道:“這樣不停地射當(dāng)然一下就玩不動了,你怎麼就一點不知節(jié)制?喂,先別睡呀,你得去洗洗,要不會拉肚子的。”
肖遙哪裡還有力氣說話,只是無意識地笑一下便睡死過去。看到他嘟著嘴的睡相,葉之原輕笑,這人醒著的時候一副少年老成的矜持模樣,沒想到沉睡中卻有股濃濃的稚氣。葉之原一邊嘴角輕輕上揚,眼中滿是愛玩的精靈神采,他伸手描摹肖遙的嘴脣:“寶貝,趁著有的睡儘量睡,接下來你都會嚴(yán)重睡眠不足哦。”
醒來時已近中午,肖遙發(fā)現(xiàn)身體被清潔過只是未著寸縷,鼻端聞到飯菜的香氣,他掀被下牀,但是遊目四顧哪裡都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心下明瞭葉之原的用意不禁羞紅了臉,肚子餓得咕咕叫,可又不想就這麼走出去,他擁被坐在牀上發(fā)起呆來。
“醒了還不起?”葉之原聽到動靜走進來。
“那個,你能不能把衣服還我。”肖遙說得期期艾艾。
葉之原愜意地欣賞著他的害羞模樣:“空調(diào)溫度這麼高,我都熱得想打赤膊,你還要衣服幹嗎?”說著還誇張地拉拉自個兒T恤的前襟。
肖遙哭笑不得,下巴支在膝頭不響。
葉之原湊上去將他一邊的髮絲別到耳後,據(jù)說頭髮柔軟的人脾氣好看來有點道理,手慢慢下滑撫上他光潔的背脊:“起來啦,我訂了外賣,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剛經(jīng)過一夜狂歡肖遙的身體還敏感得厲害,他忍不住一陣哆嗦,求饒地看向葉之原:“外賣不好吃,我做牛排給你好不好?”
“外加一聲好聽的。”一聽到有牛排吃葉之原立刻決定讓步,不過不肯表現(xiàn)得那麼輕易。
“……,……,原,求你了。”看見肖遙紅著臉低聲下氣的樣子,葉之原的囧囧又開始發(fā)熱,他擡起肖遙的臉用力親了一下,返身將一隻鎖好的衣箱拎進來打開,民以食爲(wèi)天,吃飽了纔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