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連跟李靜在一起的心愿總是被人破壞,為了顧及他們,我連想要李靜給我生小孩的念頭都打消了,可是你們為什么要一再的阻攔我!不能讓你們帶走我的李靜,不能!
我跑出了小屋,跑了很長的一段路,才打到的。我直接打回了家。 我差點連車錢都不夠。我跑進家里,看見爸他們在客廳,夕木也在,哥跟李靜卻不在。我知道他們肯定在樓上,我馬上就要上樓去找他們,可是我爸叫住了我。“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混漲東西,還要鬧出多大的事來才肯罷休!你這根本就是在害李靜!”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哥是怎么對的李靜,我一定要讓她回到我身邊,你們誰也別想攔我!”這次我是真的決定要跟李靜一起,不讓她走了,任他們誰也攔不住。
“那我呢,子睦呢?你把我們又當成是什么了!我姐是人,難道我們就不是人了!”李亞流著淚說著。我看了她一眼,說“我以前是對不起你,可是我相信你會重新開始,子睦也不會拖累你,我自己會帶。”我沒有在爸媽面前說出李亞的事,畢竟是我欠她的。她聽到我這么說愣了一下,她還沒想到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已經親眼看到過了。李亞不再說話, 我懶得跟他們講,又要上去,這次媽又叫住了我。
媽剛才一直抱著夕木,轉過頭看著別處,直到現在才回過頭看著我,媽滿臉都是淚水。盯著我說“我知道你哥變了,但你知不知道那全是你害的。因為你,李靜的病一直不好,你哥因為氣你,也因為愛李靜,所以才會這樣。你跟你哥成這樣,最心痛的是我啊,你們兩個從小就是好兄弟,都讓著對方,媽從來不擔心你們之間會有矛盾,可是如今你們卻到了這地步,你們都是媽生的啊,你們身上的肉哪怕有一處受了傷,最疼都是我,是我這個當媽的。因為你們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傷害所有人,如果你不去找李靜,你哥他就不會傷害李靜,李靜也不會痛苦,李亞也不會痛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啊!”媽說的很傷心,很激動,看著她這樣,我也難過。難道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嗎?有誰可以來告訴我,我做的一切是對的。
我跪在了媽面前,抬起頭看著媽,“媽,我知道我上去哥肯定不會開門,我求你,讓我見李靜,我只想看看她怎么樣了。我只問她一句話,就一句話。我求你了。”我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媽心痛的流著眼淚點點頭,放上夕木,然后走到樓上。我站了起來,一直看著樓梯。
哥跟李靜下來了,李靜沒有什么變化,哥也衣衫完整,我稍微松了口氣。我望著李靜,對她說“李靜,我可以為了你,變成一個低收入的人,也可以為了你,不要這個家,我真的可以為了你,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一切,我甚至是不怕死,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你愿意跟著我嗎?”李靜流著淚看著我,所有的人都看著我,我不想知道他們是什么眼光,我只看著李靜的眼睛,我只想知道她的答案。
“對不起。”李靜說完這句,我就心痛的難以呼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我捂著胸口坐在地上。媽跟李亞趕緊過來看我,李靜也想過來,被我哥拉住了。我流著淚看著李靜,“為什么?你為什么要為了別人而放棄自己,放棄我!”我真的覺得好疼,媽趕緊拿藥來給我吃,我把藥扔在一邊,李亞把子睦放在一邊趕緊輕輕撫摸我的胸前,我一樣推開了她的手,爸在打電話,我一直看著李靜,直到我昏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應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們都坐在床邊,緊張的看著我,哥帶著李靜走了出去,媽抱著夕木問我怎么樣了,小夕木叫我叔,叔。我微笑著摸著他的臉,子睦也在叫我巴,巴。李亞抱到我面前,我也摸了摸他的臉蛋。我知道李靜跟哥沒走,因為夕木還在。馬上醫生就來了,后面跟著哥和李靜。
醫生給我檢查,問我哪里不舒服,我不理他,只是看著李靜。醫生跟我說了我的病,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已經發展成了心絞痛,心臟功能受到了損害,如果我是在四十歲發生這種病,那很難治,但我還算年輕,所以只要配合治療,放松心情,還是可以治好的。其實我根本不在意這病。
醫生走后,所有人都不說話。我還是一直看著李靜,我直到現在,都還在想她留下。李靜痛苦的看著我。
過了會李亞說話了。“姐,你留下來吧,求你救救他,我求你了。”李亞又哭了,這個我欠了最多的人,到現在還在替我想著。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報答她。
爸媽也看向了哥跟李靜,哥過了會才說“小靜可以留下照顧你,但小杰,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后悔這個決定。小靜只能是你的嫂。”我看著李靜,然后向哥點了點頭。我只想看到李靜,不管是什么身份。
哥第二天帶著夕木走了,我知道他的用意,他想用夕木牽制李靜,這對一個身為母親的女人來說,是最好的辦法。
李靜每天都會來陪我,她在的時候爸媽跟李亞都會出去,不過我把子睦留下了。李靜給我削蘋果,陪我散步,但是我們卻不再是小屋里的那兩個人,李靜刻意跟我保持了距離,很少跟我拌嘴。
“你恨我嗎?”我抱著子睦,跟她一起在醫院的花園里散步。李靜突然這么問了一句。
“我對你,永遠只會有一種感覺。”只有愛。李靜沒有接著問我話,在一邊逗著我懷里的子睦玩。
每天李靜都像我妻子一樣照顧我,我覺得很幸福,我想一直生病,所以我經常悄悄把藥含在嘴里,等他們沒看到的時候再吐出來。我知道我的做法有些無賴,但我本來就是無賴。
幾個哥哥嫂嫂來看了。還抱著小家伙們。他們也看到了李靜,李靜向他們打了招呼就抱著子睦走了出去。哥哥幾個以為我跟她好了,都說我本事好,泡妞手段不減當年。我聽著他們的話真是又想哭又想笑,這幾個哥哥跟自己一起的時候,永遠都像以前那樣,喜歡調侃人。我趕緊叫他們別說了,再把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反應最大的就是我那大哥,他馬上從我床邊站起來,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說“看來我得考慮不能把女兒嫁給你兒子了,還是先讓她嫁給別人,再讓你兒子追吧。”
大家都哈哈笑起來,看著我連連點頭。我真是冤枉啊,有苦也說不出,把我兒子都給害了。
哥哥們問我還繼不繼續追李靜,我說干,為什么要放棄,革命還沒成功呢。哥幾個都苦笑的拍著我,說我真是越來越倔了。我想想也是,可如果我不這么倔下去,我真懷疑我會死掉。
送他們走了以后,李靜跟子睦才回來,我對李靜說“我覺得你不應該去教小學生畫畫。”李靜問我為什么,我說“因為你的樣子更像保姆,替人帶孩子更好。”李靜罵我不正經,我嘿嘿笑起來。其實我有重新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叫李靜這么跟我走,她肯定不會答應,還不如死皮賴臉的叫她服侍,然后等待時機。
可我這一賴就受了懲罰,醫生很奇怪我怎么藥吃了心臟還是沒有好轉,我常常會覺得氣喘,醫生就常給我打針,拍片,做研究,真把我當小白鼠了。李靜也很擔心我,以為我的病真的很難治,每天看著我把藥吞下去。其實我只是很少吃藥而已,我又不能說出來,只能默默地接受這么些懲罰了,果然在醫生們的精心呵護下,一個月后,我的病情有了好轉,醫生說我只要不激動,就沒什么事,也可以回家療養,可我就要賴在醫院,叫李靜陪我。爸媽也沒說話,李亞也不說話,算是同意了,他們只有跟李靜換班的時候才來看我。我心里真是很感激他們,這么為我跟李靜考慮。
好情不長,我哥又回來了。說話稍微比之前好點了,問我怎么樣了,我說還行。哥點點頭,看了眼李靜,叫李靜跟他回家。我不知道是回哪里個家,我趕緊問他要回哪里,哥說回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家。這話我聽了有些心疼,哥還當我是兄弟。
哥又回來弄了個公司,巴黎那邊有人看著。李靜每天只能陪我一會,就被哥接走了。我在心里直罵哥小氣。
我在醫院呆著也沒意思了,還不如回家去看李靜呢。我打包回家,哥居然送我回我租的那個地方。我說“你要是不送我回去,我就不下車。”哥沒什么表情,只說“小杰,不要逼哥。”我的心里有些愧疚,這是我的親哥啊。我二話不說,拎著東西就下車了。回到房間里,李亞跟子睦居然也在。她微笑著看著我,我覺得她的笑越來越像李靜當年的那種笑了,很凄涼,很滄桑。我問她“你怎么來這里了?還是早點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點。”李亞一直在開她姐的那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