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覆海道,眼神微微閃了一下,一邊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指尖傳來木簪的觸感,她微微松了一口氣。
“別摸了,樣子還是好好的。”
牛魔王懶洋洋道,臉上顯出一絲好笑。
“早就看出來,區區一根幻簪子,能瞞的過我老牛?”
說著,牛魔王臉上好笑中又顯出一絲無奈。
“妹子,話說老牛就這樣不招你待見,放心,老牛雖然風流,卻也不下流,不用向防賊一樣防著我,我還沒**對自家妹子下手的地步,而且——”
牛魔王神秘的笑笑。
“我老牛喜歡的也不是妹子你這一款,家里有個冷的已經夠受了,老牛喜歡那種小鳥倚人。”
覆海不言,臉上依舊是清冷。
牛魔王見逗不了她,輕輕撇了下嘴,然后,朝著不遠處,敖睺離開的地方努了努嘴。
“是你情兒?”
“大哥,你……”
覆海的眼睛又瞇了瞇。
“怎么真當你大哥老眼昏花,”牛魔王笑笑,“雖然他斂息訣修的精深,但瞞過我一時也就罷了,在酒宴里停留了那么久,你大哥我若是還看不穿,那可就真是……更何況,”
牛魔王說著,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酒宴之上,你最少偷著看了他有七次,嘖嘖……搞不定他?怎么樣,要不要大哥出馬,”牛魔王說著眨了眨眼,臉上方才那種神秘的微笑又顯出來了,還多了一絲曖昧,“你大哥在這方面可是經驗豐富,妹子,我跟你說,這男人啊,他喜歡……”
“大哥。”
覆海沒有說話,她眼神清冷,就這么一眨不眨的盯著牛魔王。
“呃……真是無趣!”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饒是牛魔王雖然還心再說些什么,但一時卻也說不下去了。
“出來的挺久了,該回去了,要不然,老七他們該出來找了。”
牛魔王又道,樣子又恢復了正經,他向前一步,伸出一只蒲扇大的手掌像是想拍一下覆海。
后者卻警惕的往后一退。
“那我先走。”
牛魔王聳聳肩,話語畢,他不再停留,身形徑的掠去。
“對了。”
在腳尖點到梢頭的時候,牛魔王又回頭,認真的看向覆海,后者也剛準備掠去,看到牛魔王的動作,腳步也是一頓。
“雖然我不喜歡那個家伙。”
牛魔王道。
“但說實話,他的話有幾分道理,我們的這個七弟啊……”
牛魔王沒有再說下去,他輕輕一笑,隨即搖了搖頭。
身形再起。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
在花果山東南方向,距離約莫五十里的一處小嶺,九人已經聚齊了。
“他怎么還不來?”
一人道,語氣有些不好。
九人都空手而歸,接下來海如何做,其實都已心里有數了,小命十成里已去了九成。
“別急,才剛過了一刻,也許他有發現了,所以才過來的晚。”
又一人道。
眾人聞聽,眼神里也都多了些期待。
而就在這時,卻見有人“嗤”的笑出了聲來。
“指望他能帶回來好消息。”
這人搖了搖頭,眼神里卻是早已經死心的無奈,顯然這一個,是認識原本的辛甲的。
“看他來了,等等……他……抓的是什么!”
那先開口的那家伙抬頭看天,忽然大聲喊了起來,到了最后,他眸子里善良的光彩放了出來……
……
逼問。
銀甲天兵乃是天庭素質最差的預備役,幾人雖然都身著金甲,修為到了元神境界的層次,但能被扔在這樣的雜牌里,能力如何自然也是可想而知,于逼供而言,九個人輪番上陣,也仍舊是磕磕絆絆的,蹩腳不斷。
足足一個時辰,才只問出些基本的東西,有這些,估摸著回去復命應該是夠了。
敖睺躲在一旁,做出一副法力大虧,十分疲倦的樣子——沒有人懷疑,能捕來一個小妖,不這樣,才會讓人奇怪。
眼看著差不多了。
敖睺眼神一閃,忽然極隱蔽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青色的法力被彈出,直沒入了那小妖的身軀,將禁錮住他的禁制打破了。
小妖立刻便想要逃跑,那圍著的九人,自然不可能任他逃走,便想要阻攔,手忙攪亂間,忽然有一人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身后推了一把。
“撲!”
掌中長槍送出,那小妖直接便被殺死了。
成了。
最后的破綻被補上了。
除了這小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何處被敖睺擒住的,他一死,這唯一的漏洞,便也就被補上了。
接下來,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回去復命就可以了。
敖睺做出才反應過來的樣子,站起來,看著死掉的小妖,痛心疾首。
其他幾人也都有些目瞪口呆,眼下回去交差是足夠了,但沒有這活口,功勞卻也一下削減了大半,于是七嘴八舌的,便都開始埋怨起“失手”的那人。
略略的混亂……
……
復命。
十人回轉,憑借掌中令牌,他們竟然直接被帶到了武曲星君的大帳。
在最初的忐忑之后,其他九人很快便變得滔滔不絕了起來,庸才往往都有一個優點,那便特別能說,更何況,他們也確實帶了一些干貨回來。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他們挨個都說了一遍,同樣的簡單情報,在被加了些華麗的辭藻之后,變得炫彩了許多,盡管內核依舊沒變,九人的話含義一樣,但字句卻沒有一點重復,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也有一點,那便是,他們都極其默契的沒有提到那俘虜的來源。
武曲星君,靜靜的聽了一會,便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這些情報,并沒有什么稀罕,價格也極其有限,只比聊勝于無要略略強些,而九人的喋喋不休,卻著實讓武曲星君有些厭煩了。
幾人意猶未盡,面上有遺憾之色,卻是早已把最先時候的忐忑拋的看不見影子了,他們都忘了,明明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只希望能留的一命,便心滿足的。
大帳被掀開一角,幾人魚貫而出,而就在同一刻,一個身著著金甲的傳令兵擦著他們的身子,匆匆的行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