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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就在此時,李小云也得手了。

原來李小云發現和自己動手的青袍人,竟是二叔霍天柱,而且神志似乎已被人迷失,對自己和他說的話,均置若未聞,長劍展開“八勢劍法”,一路急攻,長短參差的劍光,逼人而來。

李小云雖然從小就看慣霍二叔練劍,對霍二叔的劍路,耳熟能詳,但究竟沒有練過“八卦劍法”,一旦動上手時間稍長,就有應付不下來的感覺,心頭一急,卻被她急中生智,暗道:“自己怎么不使大姐教我的那一招指法呢?

心念這一動立即左手劃圈(她使劍之時,左手本來就駢著食中二指,捏的是劍訣),朝前疾點出去。

青袍人正在發劍之際,沒防李小云會猝然發指,自是躲閃不及,不,這一記指法,就算你早有準備,也無人閃避得開,身軀一震,立被制住。

李小云在發指之初,早就想到若是自己制住了程二叔,絕不能讓碧落山莊的人搶去,因為霍二叔既在這里出現,爹可能也來了。

霍二步既被他們迷失心神,爹可能也被他們迷失了心神,只有留下霍二叔,待他清醒之后,才能問出爹的下落。

她心中有了這樣的盤抑,一指制住了霍天柱之后,迅即一閃而上,伸手挾起笛天柱,雙足猛蹬,朝石崖里首躍去。

站在對面的楚琬、侯元、丁玉郎、秦皓等人,眼看兩個青袍人均被對方擒去,不由怔得一怔!

侯元及時飛身掠出,口中大喝一聲:“那里走?”

折扇豁的打開,人隨即化作一道長虹,朝李小云身后襲來。

卞藥姑迅速讓過李小云,要待發劍,祝小青、孫小乙兩人已經搶先一步,一左一有閃身而出。

祝小青長劍斜發,“叮”的一聲架住侯元折扇,孫小乙身子一矮,雙節棍發出“嗆嗆”

輕響,猛向侯元雙腳橫掃過去。

侯元冷笑一聲,折扇吐勁,把祝小青震得后退了三步,一提真氣,身形凌空拔起,飛起一腳,朝孫小乙頭面踢去。

孫小乙一個筋斗朝后翻了出去,萬點星怕他有失,長劍及時灑出一片劍芒。

李小云放下雷二叔,轉過身來,正好看到祝小青被侯元震退,急忙長劍一震,一道劍光直取侯元。

祝小青一招就被人震退,自然心有未甘,同樣長劍急掄,朝侯元撲上。

孫小乙一個筋斗翻出去的人,這時又一個筋斗翻了回來,方才雙節棍貼地橫掃,這回他凌空倒翻過來,身在半空,雙節棍也隨著侯元當胸砸落。

這下侯元只有一個人,卻遇上四個敵人,他藝高人膽大,哪會把四人放在眼里,口中發出一聲長笑。

折扇開合,繞身而起,左手隨著一記“天王托塔”,朝上托起,這一招就顯出他的功夫來了,但聽“當”“當”“當”三聲急驟的金鐵交鳴,萬點星、李小云、祝小青三支長劍悉被蕩開,緊接著“砰”的一聲,孫小乙被他一掌打得連翻了兩個筋斗,才卸去力道落到地上。

秦皓在侯元出于之際,也臉露陰笑,舉步朝卞藥姑走去,口中陰惻惻的說道:“卞藥姑,老夫看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卞藥姑長劍當胸,凜然道:“姓秦的,你再走上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秦皓深沉的看了石崖里首對面膚坐的南宮靖、沈雪姑兩人一眼,沉笑道:“你們這幾個人中,以沈雪姑、宮飛鵬二人武功稍有可觀。(沈雪姑經李小云給她稍加易容,改穿男裝,秦皓本來是認不出來的,但他們只有這幾個人,面貌雖然有異,但算也可以算得出來,坐在宮飛鵬對面的不用說是沈雪姑的)宮飛鵬傷在老夫人掌下,傷勢尚未復原,如今正在運功緊要關頭,尚需人替他們護法,等于是毫無抵抗的人,憑你們幾個小毛頭還能和老夫抗衡阻。

卞藥姑冷笑道:“姓秦的,那你是想試試了!”

話聲未落,左手突然屈指彈出幾縷肉眼難見的黃粉!

就在此時,站在秦皓右首身材高瘦的黑衣人忽然伸手連指,飛出幾點火星,迎著黃粉投來!

登時響起極輕的異響,卞藥姑彈出去的黃粉,立時在空中燃燒,化作青煙,隨風散去。

秦暗早已一下退出數步之外。

卞藥姑眼看自己彈出去的黃粉末,被人用火星燒去,不覺怒聲道:“你是劉媒婆!”

黑衣人沒有作聲。

卞藥姑冷哼一聲,左手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一手揭開瓶蓋,暗暗把藥末傾在掌心。運起全力,揚手朝黑衣人招去。

這一拍,因有內力送出,一道灰色粉末。凝而不散,疾快的隨著掌風撤出,黑衣人沒有作聲,依然屈指彈出幾點火星,這回火星飛入灰色粉末之中,立時發出一股濃煙!

黑衣人情知不妙,要待后退已是不及,咕咚往后栽倒!

原來黑衣人彈出的幾點火星,乃是劉媒婆用毒藥和火藥煉制的“彈指毒火”,擊中人身,一點火星也不擴大,就像香頭一樣,可以一直燒穿你的衣衫,灼傷肌膚,只要肌膚被他灼傷,毒氣就會隨著侵入,瞬息毒發,非她獨門解藥不救。

“彈指毒火”的另一功用,因為它是用火藥合成,遇上敵人也是用毒能手,她這“毒火”就能以毒攻毒,再藉火藥之力,把對方的毒藥引起燃燒,自然也失去效用了。

這是一般常情,但他不知卞藥姑第二次拍去的藥末,必需經過燃燒之后才會發出濃煙來,不論人畜,只要聞到濃煙,就會昏倒。

黑衣人不知就里,依然用“彈指毒火”去燃燒卞藥姑的藥末,自是連后退都來不及,一路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但另一邊,侯元以一柄二尺長的折扇,力敵四人,不但毫無遜色,左手不時施展截脈手法。在他重重扇影之下,似拿似拂,接連被他拂中祝小青、孫小乙兩人。

卞藥姑心頭一急,掄劍逼上,敵住侯元,李小云、萬點星乘機把經脈受制,四肢不能動彈的祝小青、孫小乙抱起,往后疾退。

秦皓冷笑一聲,左手揮了揮,站在他身后的一個身穿藍布大褂的老者隨著他手勢大步走出。

隨同秦皓上來的一共有五個人,已有兩個被擒,一個使毒的已被卞藥姑迷煙迷民由兩名金甲武士抬了回去。

李小云、萬點星及時攔住。

藍褂老者臉色冷漠,空著雙手,只有腰間插著一支旱煙管,似是他的兵刃,但他并未使用,一見兩人攔在他前面,一言不發,右手伸出一只比常人大了一倍的手掌,呼的一聲,朝兩人迎面劈了過來。

萬點星久走江湖,看出此人手掌有異,急忙回頭低聲說道:“宮二公子,此人手掌比常人大了一倍,必定練有掌功,你且慢出手,讓在下試他幾掌。”

李小云點點頭,依言后退了幾步。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藍褂老者右掌出手,一道凝重的掌風,已經筆直撞到。

萬點星并未發劍,身形急閃,向他右側轉進,一溜十數點寒芒,也在此時激飛而出,朝藍褂老者右側射去。

藍褂老者連身子也沒轉動,朝前劈出的有舉,忽然帶轉,朝右橫掃過來。他手掌橫轉,本來劈出去的這一道掌風竟然也隨著他手掌帶轉,橫卷過來。

萬點星經驗何等老到,已知此人不易對付,豈會老站在原地?他剛才向對方右側轉進,抖劍發招,人已再次右移,早已閃到了藍褂老者身后左方。

右邊十數點寒星候然隱沒,又有十數點寒芒在藍褂老者左后方出現,宛如一簇飛雨,參差刺到。

藍褂老者連頭也沒回,左手突然向后彎了過來,巨靈般手掌,張開五指,竟然朝一簇如雨的劍芒中抓來。

一個人的手臂,天生只能彎,那是骨路和關節的環扣作用,決不能往背后彎過去,但藍褂老者左手往后彎過來,竟然和向前彎一樣,真是出入意外?

老實說,萬點星的外號叫萬點星,自然也是夸張之詞,因為他出劍迅速,長劍一抖,最多可以幻出三十點劍網。

但無論你幻出多少劍雨,長劍總歸只有一支,數十點劍雨之中,真正能夠傷人的也只有一點而已!

藍褂老者不但左手能夠朝后彎,而且他箕張的五指,不用回頭去看,就是朝萬點星數十點劍雨中的一點——真正的劍尖所在抓了過來。

這下,自然看得萬點星大感凜駭,沒待對方抓上,急急收劍護胸,往后疾退!

藍褂老者抓來的五指,忽然一并,由爪化學,當背直豎,朝疾退的萬點星筆直迫劈過來。

萬點星正在后退的人,突見對方豎掌劈來,而且不帶絲毫掌風,心知有異,他究竟對敵經驗豐富。急忙身形橫移,使了一招“白鶴亮翅”,劍向橫出,截向對方掌風。

這一招,也差幸他身子已經向橫移開,沒有直接對方頂風,只是用劍去橫截。

但覺手腕輕震,“啪”的一聲輕響,那是長劍折斷的聲音,他橫出的長劍竟然被對方掌風齊個削斷!

藍褂老者也在此時,緩緩轉過身來。

萬點星幾乎不敢相信,對方這一掌來得并沒有像第一掌那么凌厲,居然一下就會把自己長劍震斷。

就在此時,耳邊突聽南宮靖的聲音,低聲喝道:“他是無形刀邢鏗,你快退下來。”

聲音人耳,站在對面的藍褂老者突然張口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厲笑,右手緩緩舉起,當胸直豎緩緩推出。

李小云眼看萬點星手中長劍被對方震斷,只剩下半截斷劍,正待閃出身去替萬點星接他一招。

萬點星聽了南宮靖的話,一時來不及和他招呼,身形閃動,一把拉住李小云執劍右碗,低喝一聲:“速退。”頓足朝旁躍開。

這一段話,說來費時,實則何殊電光石火。萬點星拉著李小云頓足旁躍,坐在石崖里首的南宮靖左手依然和對面的沈雪姑右掌相抵,右手卻在此時離開沈雪姑的左掌,揚手向外拍來。

藍褂老者直劈的手掌,看去雖然極為緩慢,但緩慢的只是他的姿勢而已,從他掌緣透出來的一道無形舉風,卻并不緩慢。

正好在萬點星頓足旁躍之際,涌到萬點星原來站立之處,也正好和南宮靖劈出的一道掌風,在此處遇上!

兩股無形潛力乍然相接,也沒有什么蓬然聲響,只是藍褂老者站著的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往后一仰!

這下可把藍褂老者激怒了,口中發出一聲厲嘯,雙目神光暴射,盯注著南宮靖,右手一收再發,凌空直劈過來。

南宮靖右手劈出一掌之后,急忙又和沈雪姑左掌相抵。

沈雪姑不敢怠慢,左手和南宮靖右手緊抵掌心,騰出右手,向前揚起,迎著藍褂老者劈來的右掌拍去。

因為雙方發出來的都是內勁,毫無凌厲風聲,外人看來,只不過是雙方手掌遙遙作勢。

萬點星是過來人,他一支百煉精鋼長劍就是被藍褂老者無聲無息的內勁削斷的,自然深知厲害,站在一旁,只是凝目注視著雙方,幾乎連大氣也透不過來。

藍褂老者這一記”無形刀”自然比先前兩掌加重了力道,沈雪姑聽出他嘯聲凄厲,分明要下殺手,當然也凝足了十成力道。

因為自己兩人,正在運功之際,和人動手,可說情非得已,只能勝,不能敗,若是接不住對方掌力,運功的兩人,都會立即走火入魔,豈同小可?

雙方掌力一經出手,就很快接觸上了。這回依然和上次一樣,聽不到一點聲音,但這一接之下,藍褂老者還是落了下風,身軀陡然一震,腳下踉蹌后退了五步之多,胸口起伏,張口連透了兩口大氣。

沈雪姑右手劈出,又趕緊相南宮靖左手相抵!

她因仗著兩人體內真氣互相貫通流注,情形自然比藍褂老者好得多,但也已經全力施為了。

這一情形,秦暗自然看得出來,他回頭低低的說了兩句,轉過身來,左手又朝那藍褂老者輕輕揮了一下。

敢情他揮手就是一種命令,藍褂老者喘息未定,又朝前沖了上來,右手直豎如刀,急劈而出!

沈雪姑右手已和南宮靖相抵,這回自然又轉到南宮靖出手了,他右掌離開沈雪姑左掌,凌空朝藍褂老者劈來的掌勢迎出!

就在此時,丁玉郎也出手了,右手揚處立時響起一縷刺耳的異聲,一朵碗口大的紫紅玫瑰,疾若風輪,朝南宮靖后心激射而來。

這時,秦皓的右手也隨著揮起,站在她有首的黑衣人(第五個了)突然雙手連揚,立時響起一陣細碎的”叮”“叮”之聲!

漫天暗器,像一陣狂風暴雨,瀟瀟灑灑朝對面抵掌跌坐的南宮靖、沈雪姑兩人傾盆而下!

這一瞬間,響起了李小云的一聲驚呼,和萬點星的一聲怒喝,但他們在這一情形之下,也已有湊手不及之感!

也在這同時,忽然響起了一聲清朗的長笑,和一聲嬌叱、一聲悶哼、一聲驚啊!這些聲音,雖有先后也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來的。

朗笑的是南宮靖,他和沈雪姑本來跌坐的人,此刻已經雙雙站了起來。他藉著兩人真氣互通,掌力驟吐,先把藍褂老者一記“無形刀”震退。

要知藍褂老者的“無形刀”雖是武林一絕,但“無形刀”究非真力,而是以內功凝練的一種霸道功夫而已!如何能和兩人體內一陽一陰渾成一體的佛道兩種內功相抗衡?

這第三掌是在喘息未平之際,“奉命”發出來的,早已是弩管之末,一經接觸,立被南宮靖的掌力把他震得悶哼一聲,腳下踉蹌,連退數步之后,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人也搖搖欲倒!

南宮靖一掌震退藍褂老者,朗笑聲中,劈出的右掌,忽然帶轉,使出了“接引手”,一股強大的吸力,把打向他后心的“旋風花”和漫天暗器一股腦兒向右首崖外引出!

漫天暗器被一股極大吸力吸住,化作一道細細碎碎的長虹,朝崖外激射而去。

丁玉郎打出“旋風花”,突聽耳邊響起南宮靖的聲音(南宮靖臉上經過易容,易名宮鵬飛,口音自然也改變了,但此時聽到的卻是真正的南宮靖的聲音),說道:“賢弟原來就是旋風花!”

丁玉郎這幾天來,正感南宮靖(侯元)的口音和舉止有異,但只當他被老夫人迷失神志之后,現在雖已清醒,敢情神志受了影響,以致個性、舉止都有了極大改變。

此時驟然聽到南宮靖“傳音入密”的聲音,不由心頭大喜,口中驚“啊”一聲,就大聲叫道:“大哥,你在哪里呢?”

隨著話聲,一個轉身朝崖下縱落下去。

那一聲嬌叱,卻發自沈雪姑!

原來卞藥姑就是因為對方飛卷如電的扇招,逼得她一心運劍,還是左支右細,沒有時間可以分心,更騰不出左手來。

時間稍長,她眼看如論武功自己絕非對方放手,就一連后退了數步。等侯元揮扇邁上,她左手已經有了準備,冷哼一聲,彈出一蓬黃色藥末。

侯元鼻中聞到一縷檀香香氣,心知不對,急忙舉扇揮來,已是不及,一個人隨著往后便倒。

楚琬自從南宮大哥出陣,一雙鳳目,一直盯注著他,此刻驟見大哥無故倒下,心頭一急,不待秦皚出手,早已一下飛身而出,人還未到,右手揚處,一道青虹快若閃電,朝卞藥姑虹射而至。

卞藥姑急忙舉劍封架,但聽“當”的一聲,手中長劍立被削斷,但楚琬的一道劍影,依然筆直射向卞藥姑咽喉!

沈雪姑口中發出一聲嬌叱,人隨聲到,從她袖中射出一支細長長劍,“叮”然一聲,架開楚琬劍尖,還把她震得后退了兩步。

沈雪姑長劍慎落,一下指住了侯元咽喉,喝道:“楚姑娘,你大概不想看到我要他的命吧!”

這時石崖上一場暴風雨,已因南宮靖、沈雪姑兩人出手,扳回了整個局面,敵我雙方,幾乎全已停了下來。

楚琬鐵青著臉,憤然道:“你要怎樣?”

沈雪姑道:“你們都退下去。”

楚琬道:“你先放開他。”沈雪姑道:“他是你什么人?”

楚琬粉臉驟然一紅,嬌急的道:“他是我大哥。”

沈雪姑不肯放松,又道:“據我所知,他叫南宮靖。”

這話是說南宮靖應該和她無關。

楚琬道:“他是娘的義子,現在你可以放開他了吧?”

沈雪姑朝她微微一笑道:“楚姑娘只管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你們退下崖去,而且退出二十丈以外,我自會放人,我放人之后,你們必須立時撤出谷去。”

話聲一落,立即以“傳音人密”朝南宮靖道:“南宮兄,你必須立即悶哼一聲,裝作重傷倒地,快。”

南宮靖不知她用意何在?但此時無暇多問,依言口中發出一聲悶哼,往后便倒。

李小云大吃一驚,和萬點星一起撲了過去,口中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南宮靖急忙以“傳音入密”說道:“妹子,我沒有事,這是沈兄要我裝的。”

沈雪姑朝楚琬喝道:“楚姑娘,你們走不走?”

楚琬眼看宮飛鵬忽然悶哼一聲,往后倒去,他和沈雪姑雙掌相抵的運功情形,足見他果然重傷未愈,可惜大哥受制于人……她投鼠忌器,只得哼道:“好,我們退下去,但你必須放人。”

沈雪姑道:“我若是不放人,你依然可以率人躍登此崖。”

楚琬沒有多說,朝秦暗探揮手道:“我們退下去。”

話聲一落,當先朝崖下掠去。

總管秦皓只得率人跟著躍下,迅速指揮崖下的人往后退去。

沈雪姑在他們撇下崖去之后,急忙以“傳音入密”朝李小云說道:“二妹快過來,替侯元臉上易容,讓他變成宮飛鵬,越快越好。”

一面又朝南宮靖道:“你可以起來了,快和侯元對換衣衫,待回我釋放侯元之時,你就可以下去,混入碧落山莊,今后務必小心,我自會派人和你聯絡的。”

南宮靖一躍而起,也以“傳音人密”問道:“你要我混入碧落山莊去,做什么呢?”

沈雪姑同樣以“傳音入密”說道:“我考慮了很久,只有你去最適合了,又不怕敗露身份,因為你只要洗去易容藥物,就是真正的南宮靖,而且據我猜想,碧落山莊必有極大陰謀,你先潛伏在里面,多加注意,才能了解。”

南宮靖道:“你和我如何聯絡呢?”

沈雪姑淺淺一笑道:“二妹精擅易容,我們有事找你,隨時都可以派人和你聯絡,記住,我如果派人去,第一次聯絡暗號是‘鵬飛九千里,不可忘了。”

南宮靖點頭道:“在下記住了。”

沈雪姑也在此時,閃身掠到視小青和孫小乙身邊,替兩人解開了被制穴道。

李小云雖然沒聽到沈雪姑和大哥“傳音入密”說的話,但大姐要自己替侯元易容,裝成宮飛鵬模樣,顯然有意要把侯元留下了。

這就以最快的手法替侯元洗去臉上易容藥物,迅快替他易成宮飛鵬的面貌。

奇胲門的“李代桃僵術”,只須轉個背,就可以把自己變成敵人的面貌,就是以手法快速著稱。

李小云手法雖然還不到如此境界,但有這樣一段時間,自然也夠了。

南宮靖等她易好容,就迅速脫下身上長衫,一面動手把侯元身上的長衫脫下,穿到身上,再替他也穿上了自己脫下的長衫。

卞藥姑也在此時,搜索了被她迷倒的黑衣人身上,取出七八個大小藥瓶,口中冷笑道:

“她果然是劉媒婆。”

這時崖下已經傳來秦皓的聲音說道:“沈姑娘,咱們已經依約退到二十丈外了,你也應該把人釋放回來了吧?”

沈雪姑道:“好,我馬上可以放人。”

李小云道:“大姐,那青衣人是我霍二叔,可能已被他們迷失神志,看情形我爹也可能被他們迷失了神志,正好問問霍二叔,怎么可以交還他們呢?”

沈雪姑朝她微微一笑,以“傳音入密”說道:“你大哥混進碧落山莊,還怕查不出來嗎?此時咱們應該裝作不知道,把人釋放,使他們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就可減少他們的戒心。”

一面又以“傳音入密”和南宮靖交談了幾句。

李小云和萬點星、祝小青、孫小乙四人卻守著穴道受制,如今已改裝成了宮飛鵬的侯元,作出圍著他保護之狀。

卞藥姑給劉媒婆聞了解藥。

沈雪姑也給霍天柱和一個黑衣老者、南宮靖三人一起解開穴道。(南宮靖只是從地上站起來而已)然后冷冷的道:“南宮靖,你給我聽著,我不想殺你們,只是不愿傷了雙方和氣,現在我釋放你們下去,立即要楚殯、秦皓把碧落山莊的人帶走,離開此谷,如果還想使什么花樣,那時休怪我出手無情,你們去吧!”一面急忙以“傳音入密”說道:“侯元生性冷漠,你該說上幾句狠話才行。”

南宮靖在竹逸先生那里住過幾天,雖然不會易容術,但對改變聲音,模仿他人話聲的“變音術”,卻很快就學著了,這時學著侯元的聲音,發出冷傲的笑聲,道:“在下今晚認栽,咱們青山綠水,后會有期。”

說完,正待往崖下縱去。

沈雪姑心中暗道:“一個人的心術果然是天生的,我已暗中告訴他說幾句狠話再走。他說的這幾句話,只是一般江湖上自找臺階的話,哪算什么狠話?”一面喝道:“你慢點走。”

南宮靖回身道:“你還有什么事?”

沈雪姑道:“把你兵刃帶走,留在這里沒人給你保管。”

南宮靖沒有作聲,俯身從地上抬起鐵骨折扇,只聽耳邊響起沈雪姑“傳音入密”的叮囑道:“南宮兄,你諸多小心!”

雖然只有短短的七個字,但鉆進南宮靖的耳電卻有著無比溫馨之感!

這大概是三個月來,貼身擁坐運功的“后遺癥”吧?

雖然兩人心頭各自戰戰兢兢,不敢稍存績念,但終究是一陰一陽,氣息互通,坎離調和,心靈久合!

當時雖然各自沒有稍露形跡,其實兩人心底,情愛早已潛生,此刻分離在即,不禁起了關切之情。

南宮靖不敢再看她,一個轉身,住崖下躍去。

青袍人(霍天柱)和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已證實是劉媒婆了,另一個不知是誰)也跟著往崖下投去。

南宮靖當然不敢太過逞能,一連兩個起落,才飄身落地,再足尖連點,朝楚碗、秦皓等人立身之處,奔驚過楚琬急忙迎接著道:“你沒事吧?”

本來南宮靖(前面的侯元)向她大獻殷勤時,她一直冷若冰霜,不曾稍假辭色,可能是芳心早巳被侯元的殷勤打動了,只是沒有流露出來而已!

這回南宮靖(侯元)被沈雪姑制住,她才真的急了,因此看到南宮靖安然回來,才會情不自禁的在言辭之間流露出來。

南宮靖折扇在胸前扇了一扇,豁然笑道:“還好,我沒什么。”

楚琬道:“我們那就走吧。”

秦皓道:“大小姐,崖上幾人,只有沈雪姑和宮飛鵬兩人武功較高,其余的人武功平平,宮飛鵬被老夫人掌力震傷,至今尚未復原,方才和沈雪姑抵掌運功療傷,大概用力過猛,傷勢復發。如今只有沈雪姑一個,料她也獨木難支,咱們再上去,就可把他們一起拿下,如何要退走下?”

南宮靖忙道:“秦總管大概還不知道,沈雪姑練成劍氣,她長劍一指,就有一般寒氣直人體內。在下內功,幾乎被她劍氣所毀,差幸她投鼠忌器,不曾存下殺機,咱們如果再上去,她勢必和咱們拼命,那時,咱們這些人,只怕全會傷在她劍氣之下,依在下愚見,不如依約先行退出去,再作計較的好。”

楚琬一直深情脈脈的凝注著他,聞言螟首微點,說道:“大哥說得不錯,沈雪姑練成劍氣,咱們這些人只怕全非她的對手,何況她依約把人放回來了,咱們也不能失信于人。”

秦皓冷冷的道:“咱們要爭的是天下武林,姓沈的已是甕中之龜,失信又有什么要緊?”

南宮靖搖頭道:“試問總管,你有多大把握,能勝得了沈雪姑?如果沒有把握勝她,咱們這些人豈不白白犧牲了?”

秦皓道:“是呀,我們帶來的這些人,都是碧落山莊的精銳,損失一個,就少一分力量,都是碧落山莊的損失。對付沈雪姑,除了娘親自趕來,我們都不是她對手,還是依約退出去的好,我意已決,秦總管,你給我傳令下去,大家退出石門山谷,回去再說。”

秦皓只得揮手要大家后退。

崖上,沈雪姑舉目了望,看到楚琬、南宮靖率同眾人,果然疾快的朝右首谷道中退去。

她目送南宮靖遠去,心頭忽感若有所失,低聲道:“他們退出去了。”

李小云道:“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呢?”

沈雪姑道:“我剛才制住了侯元的一霎那,才想到由宮兄改扮前去,可能會對整個武林有極大的幫助,現在宮兄已經深入虎穴,咱們的行動,自然也要變動了。”

卞藥姑道:“你心里大概已有腹案,不知要如何變動呢?”

沈雪姑微笑道:“你不用再裝腔作勢了,人已經被我點住了穴道,只要把他提出來就好。”

孫小乙聳聳肩道:“大公子,你怎不早說?”

雙足一點,撲了過去,一轉身就提著一個瘦小漢子走了出來,說道:“這人只是一個趟子手而已!”

李小云道:“他是碧落山莊的人改扮的,躲在這里,分明是奉命窺伺我們行動的,你放下來,問問他口供。”

沈雪姑道:“他被我以‘米粒打穴’手法制住了穴道,我先替他把穴道解開了。”

說完,走上前去,伸手朝那人拍了一掌,起下一粒沙礫,說道:“小乙,你去問他。”

孫小乙走到那人面前,剛“喂”了一聲,那趟子手突然雙手齊發,一連拍出三掌,雙足一蹬,轉身就朝谷口奔去,企圖奪路而逃。

這三掌快速凌厲,使得奇幻無比,一片掌影,似東實西,幾乎記記都拍上孫小乙的致命大穴。

要在從前,孫小乙早已著了他的道,但近來孫小乙不但學會了一記指法,又屢經大敵,豈會上當?對方掌影未到,他已經身影一晃,朝左閃開,緊接著一個筋斗,跟著趟子手身后翻去,雙腳堪堪落地,右手劃圈,食中二指隨著點出!

一下朝對方右肩點落,再一閃身,轉到趟子手面前,笑嘻嘻的道:“你小子一手‘幻影掌’,倒也學得了八、九成,但對小老兒可還不管用,說,你是王牙婆的門下?對不,叫什么名字?”

要知他是孫虔婆的兒子,對“六婆“中人有些什么能耐,自然知之甚詳,“幻影掌”正是王牙婆的看家本領。

王牙婆,鳳陽人,以替人取牙蟲為業,除了“幻影掌”,還精擅三十六支骨針,可以閉著眼睛取人穴道,手法十分陰毒。

趟子手穴道受制,一句話也沒說。

孫小乙哼道:“好小子,在小老兒面前你還想充好漢,你不說,小老兒也知道,你可是后悔方才不曾使三十六支骨針?

哦,不,你師傅也不過會使三十六支,你最多也不過會使十六支而已,小老兒替你取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口中說著,老實不客氣坤手朝趟子手懷中摸去。

這一探入趟子手懷里,摸到的是一只老太婆干癟的乳房,趕緊縮手不迭,口中“啊”了一聲,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小云道:“你怎么啦?”

孫小乙臉紅耳赤,連呼晦氣不止,道:“她是女的,還是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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