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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手啦。”我淚眼婆娑的看著滿臉猙獰的含煙,她的纖纖利爪,讓我的耳朵有規律,有周期的渦旋,耳畔穴位眾多,一拉之下,也顧不得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的淚珠立刻就出來了。
“嘖嘖,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還男子漢大丈夫,居然還敢哭,我叫你哭,叫你哭。”發狠了的美女殺傷力實在比酷刑還大,我寧愿去天機閣闖闖生死門。。。
不過被一個女孩子取笑到這份上了,我也算夠丟份了,眼淚流不關我的事,肯定不能再哼哼了,于是我咬緊牙關不放松,我忍,就不信你不累!
“咦?怎么不說話了?你沒有權力保持沉默!”含煙吼道,“你得罪本姑娘的事可沒完,你甭想就這么過去。”
再咬緊點,含煙加力扭,我使勁咬,我就不信,我的牙齒沒耳朵硬。。
“呼”,含煙長舒了口氣,我感到耳朵的劇痛一輕,看樣子她是累了,我眨眨眼睛,放松了由于劇痛和緊張而繃酸了的脖子,不由有些好奇,含煙就這么饒了我?
人,面對任何有傷害力的東西,都該時刻保持警惕,雖然我及時看到了含煙嘴角的獰笑,但我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
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這揪耳朵也大抵同理,含煙方才的松手只是為了這一次的蓄勢,暴風雨來臨前總是猛烈的,于是這次不再旋轉,而是沿著一個方向的長時間大力度拉拽。
我死死咬著下唇,眉頭緊鎖,鼻子皺得讓我的臉扭曲了,我忍,再忍,還忍,好像忍不住...
“啊”慘絕人寰,震懾宇內,杜鵑啼血,我清楚的聽到幾只烏鴉的嘎嘎聲在原本寂靜的夜色里來回。
含煙終于不再對我的耳朵感興趣,徑自坐下,嬌聲道:“本小姐渴了,給本小姐倒茶。”
我聽了一愣,順口道:“好像我是客人。”
“你?客人?哈哈哈哈。”含煙笑的花枝亂顫,“你還真把自己當客人?太好笑了,一個下五門的偷,還敢說是江左謝家的客人?”
“你!士可殺不可辱!”聽了此言,我怒不可遏,決定對這不懂禮數的小婢上上課。
含煙滿臉不屑,叱道:“士?你還敢說士?你舉孝廉了么?沒有!你察舉有份么?上上還下下,別插嘴,我知道你連被察舉的資格都沒有,九品中正對于你永遠都是一個夢!你有軍功么?還是沒有!你憑什么當謝家的客人?!”
我聽了只覺天旋地轉,原來,原來她還是這般看我,我還是一個賊,在他們這些名門望族的眼里,我永遠都是賤民,看一眼臟了眼,碰上惹了晦氣,為什么,為什么人人之間偏偏要有三六九等,就算有,為什么我卻成了人下人?我突然想到一個倩影,一個時而風華絕代,時而青澀嬌憨的女子,一個胸襟抱負遠勝須眉的奇女子。
含煙又囁糯道:“哎,其實。。。”
我內心不由狂喜,道:“你的意思是。。。”
含煙俏臉馬上沉了下來:“沒什么,我的意思,方才你還沒聽清楚么?”
我不由喃喃道:“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謝小姐不會這么對我的,她。。她不會瞧不起我的。”
不知哪來的力氣,我一把抓住含煙刀削斧鑿般的肩,使勁的搖著,語無倫次的說道:“含煙,不,含煙小姐,你,你告訴我,你方才只是生我氣而已,對不對,一定是的,哈哈哈。”
含煙猶豫了下,面沉如霜,冷冷說道:“放開你的手!”
我忙不迭的縮手,只聽她說道:“生你氣?我生得著么?小姐一時不察,居然帶了你回府,哼,還累的我們對官兵用藥,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用的那點龍涎香,價錢可是你的十倍呢。”
一字一字像鈍刀子在我的心口來回的拉著,謝小姐,謝小姐原來也是一時昏頭才,我,我不由苦笑: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人家豪門千金,能正眼看你一眼,就算幾世修來的福氣了,謝小姐在我面前不但沒擺架子,居然也不顧俗禮,沒有蒙紗相見,還和我談史論古,也算得上賢女子了,一切純屬庸人自擾罷了。
我搖搖頭,也不再正眼看她,輕聲道:“既如此,謝小姐...”
含煙眼睛看著地,依然不依不饒道:“你還敢掛念著我家小姐?哼,也不怕告訴你,小姐早就許人了,許的是潁川庾家的小公子庾翼,他哥哥庾亮時中書令,和咱家可是門當戶對,聽說那庾翼小公子人品風流,學貫儒法,少年老成,就是他兄長,也經常和他討論為政得失呢?”
我已經聽不清含煙后來在說些什么了,由她滔滔不絕,我走到床腳處蹲下,捧著自己還算英俊的臉,狠狠的捏著自己的臉頰,仰頭看著天花板,嘴里嘟嘟囔囔。
含煙大肆夸了很久庾翼公子如何如何,我卻不理,只是自顧自念叨著“一個青蛙兩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兩只青蛙四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
含煙顯然很詫異我的表現,不由奇道:“你這人,方才好像還有點廉恥,怎么現在。。。你該不是路上風大,傷寒了吧?”
摸摸自己的額頭,再摸摸我的,含煙道:“奇怪,一點也不燒啊,怎么。。你不是中邪了吧。”
我兀自不停數青蛙,一只一只又一只,數得我口干舌燥,嘴角泛出白色,順便看看含煙的臉色。
小美女果然臉色數變,抱著手來來回回盯著我上下打量,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可是沒辦法,還是得數。
含煙使勁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不要嚇我,真的...真的不怨我,是。。是小姐進去時傳音讓,讓我試試你的,卜公子,真的不是我啊,我也是貧苦人家出身。。我沒有。。”到后來,語中已經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