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皆嘩然,主帥問話,校尉不但不回答,反而用一個“屁”來回應,這可是對主帥權威的**裸的藐視,士鋒就是當場殺了他,也不為過。
“啪”的一巴掌,林廓被打翻在地,士鋒腰間長劍“鏗”的一聲出鞘,劍尖如蛇頭一般準確的指在林廓的脖子上,與皮膚一觸,一滴血珠緩緩的滲了出來。
“給我一個解釋,不然就算你是二哥的心腹,我也要讓你血濺五步!”士鋒原本英武面容有些扭曲。
“四。。四將軍,小人。。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從來不敢對將軍有所不敬,小人。。”林廓的聲音已經軟了,縱然他百般驕縱,如今利刃加身,卻也不再硬氣。
“放屁!”士鋒打斷他的話,正待怒斥,可是林廓居然又發出一聲沉悶而綿長的響聲,一股臭雞蛋一般的氣味頓時彌漫在空間里。
眾人目瞪口呆,手快的已經捂住了鼻子,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士鋒愣愣的看著一臉苦相的林廓,突然怪叫一聲,“哐啷”扔下寶劍,撲到河邊,“嗷”的一聲,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好容易吐得渾身酥軟,士鋒才響起這茬,接過孫鳳遞來的絲巾,簡單擦了擦,走到依然恭敬跪在那里的林廓面前,正待說話,突然又是“卟”的一聲,惡臭再次傳來。。
士鋒的面色瞬間冷如寒霜,林廓嚇得面如土色,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孫鳳,訥訥道:“四。。四將軍,不是小人,是。。是他。。”
孫鳳老臉一紅,迎著士鋒犀利的目光,咧嘴想笑,卻又是一聲。
沒想到這一聲“氣響”就好比燎原的星星之火,圍在這里的士兵們像是放開了束縛一般,頓時炸了鍋,放屁聲此起彼伏,臭氣熏天,還好士鋒見機的早,推開眾人一路小跑,直到離河岸百余丈才停下腳步。不少還算正常的人緊隨其后。
千余步騎里,只有不到四百人沒有出現這種癥狀,他們自然也是忍受不了惡臭而跟著士鋒一路跟過來,士鋒朝一塊大石頭上恨恨一坐,怒道:“狗材,居然敢在老子面前這般囂張,到時候一定全砍了他們的頭!”
此時卻有人說道:“四將軍,情況怕是不妙啊,縱然有人失儀,斷不至于有如此之多,我們怕是招了人家的道啊。”
士鋒猛然覺醒,其實這一切本不復雜,哪里有這么多人腹中不適的道理?只是方才林廓冒犯了他的威嚴,讓他一時怒火沖天,才一時不查,如今恢復冷靜的他,自然一點就透。
“隨軍郎中何在?”士鋒急吼道。
“小。。小人在。”幾個須發斑白的老者出列跪下。
“你等速去給軍士們醫治,務必要把他們治好,軍情緊急,我們可沒有時間耽誤。”士鋒果斷的下了命令。
還沒等郎中回話,一個身影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邊跑邊道“不好啦”。
士鋒本就煩悶,見此人神色驚惶,更是不滿,厲聲怒吼道:“死人,你鬼嚎什么?你爺爺還沒死呢?”
那人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跪下,急聲道:“將軍,兄弟們是上吐下瀉,一塌糊涂啊,將軍快救救弟兄們吧。”
“什么?”士鋒霍然站起。
捏著鼻子快步走到河邊,滿地的士卒橫在地上翻滾,不少人嘴上掛著白色,腿間則是黃色粘稠,一股刺鼻的惡臭在空氣里彌漫開來,而戰馬也都痛苦的趴在地上,口中吐出白沫。。
見士鋒臉色鐵青的立在那里,一句話不說,領頭那個郎中顫巍巍的走過來,小心說道:“將軍。。小人看,那河水里八成被放了瀉藥。”
這話可好,瀉藥的話一出去,眾人似乎最后的防線也告崩潰,反正也是中了瀉藥,不算違反軍紀,士兵們開始大吐特吐,不少人解開腰帶,拉下褲子開始卸貨。
士鋒掃視了好一會,才從嘴里吐出幾個字來:“好卜機!好手段!”
與此同時,趴在草叢里遠窺我方親衛聽完斥候的匯報以后,都笑得肚皮都疼了,只是被我的強令逼著不能放聲,只好拼命咬著手背,不少人居然還見了血。
我強忍著笑,拍拍李煥的肩膀,道:“這繞腸散當真是猛藥,不知李兄是否還有?”
李煥有些發愣,道:“有倒是有,司馬不群乃是江湖下五門出身,這些瀉藥迷香什么的還是很多,將軍可還有用?”
“啊,倒也不是大用,回頭讓這司馬不群專門來給我配些藥,我有用。”我正色道。
李煥拱手應是,他自然不知我其實想配的就是迷藥和呢。
掩飾不住笑意的崔言這時大步走了過來,一個軍參,道:“將軍妙策,讓敵軍如今上吐下瀉,幾不足慮,崔言心服口服!”
略施小計,就讓一支部隊失去了大半戰斗力,看來崔言這次是真心的欽服了,我也不擺架子,親自把他扶了起來,道:“崔兄,你我本是一榮俱榮之關系,今后更是軍中袍澤,卜機不才,還望崔兄多多照拂。”
見我神色真誠,崔言重重的一點頭,我微微伸出了右手,崔言一愣,旋即雙手握住我的手,我的左手再次覆了上去。
“同心協力!”我輕聲說道。
“共創大業!”崔言神色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