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整理一下衣衫,墨含煙換上一套青色衣裙,綢衫對襟,將雙丫鬢改成鳳頭鬢,略施脂粉,看起來多了一分成熟的嫵媚,可是那絲清純可人,卻也依然不少,畢竟,她還沒滿16歲。蜷縮在床頭的她依然不良于行,可是,初承雨露的慵懶卻也別有滋味。
我卻已經(jīng)拿著那件帶著**后特殊氣味的白色綢裙來到案幾前,一字一字看著。
聯(lián)想到當(dāng)時看《洛書》時,不知不覺達到的通靈狀態(tài),我抱圓守一,空明澈凈,定定的注視著《河圖》中的字句和圖形,漸漸的,那些晦澀的字句仿佛變得通俗,眼前出現(xiàn)了耀眼的光華,微微瞇起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原來這次居然身處在火山噴發(fā)之處,只見火焰竭力的掙扎,熾熱的巖漿就被禁錮在那里,就像燒開水一樣,咕嘟咕嘟慢慢的積蓄著能量。我就站在一座孤單的怪石上,周圍是巖漿,天上一片火紅,臭雞蛋氣味讓我呼吸困難,我只得忍受住越來越強的胸悶,勉強屏住呼吸。
漸漸的,巖漿就像漸進沸騰的水,開始跳動,開始還像小溪里翻起的水花,然后是大河里卷積的波浪,最后就像大海里奔騰的波濤。
熾熱的巖漿開始溢出,所到之處,尖利的嗤嗤聲讓我心中忐忑,就算是千年巨石,也會被巖漿吞入肚中,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何況是人。
難道我要葬身此地么?不敢再坐在原地,我此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那并不寬闊的怪石上來回逡巡,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一條路,一條活路!
巖漿漸漸腐蝕了我腳下的石路,我蜷縮在最高的那個角落里,默默看著嗤嗤蹦出的火星字,紅彤彤的天空就像鏡子一樣,烘托著人類的渺小。
終于,紅色的熾熱液體圍住了我,刺鼻的氣味讓我不得不捂住了鼻子,周遭早已比蒸籠還要熱,我的汗水早就蒸發(fā)完畢,看來我已經(jīng)接到了閻王的拜帖。
看著腳下的巖石逐漸的沉入其中,人力幾乎無法毀損的巨巖卻像掉進了沸水里的冰塊一樣逐漸消融,饒是抱定必死決心的我也是失魂落魄。
“?。。。。 碑?dāng)巖漿漫過我的腳背時,極度的灼燙讓我大聲慘叫,也讓我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中。
使勁搖搖頭,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躺在方才含煙的榻上,渾身早已被汗水浸透,含煙正滿臉焦急的給我擦著冷汗,原本秀雅的小臉,居然已經(jīng)憔悴不少,黑眼圈讓那原本勾魂奪牌的眸子幾乎大了一倍。
我心中一暖,虛弱的手臂勉強抬起,撫著墨含煙的如水青絲,柔聲道:“煙兒,我昏迷多久了?”
疲憊已經(jīng)的墨含煙這才意識到我醒了,雙目陡然的神光竟然讓人有點眩暈,那抑制不住的喜色分明的告訴我,這名奇女子對我深深的眷戀。
“相公,你都昏迷快1夜了,現(xiàn)在剛剛四更?!蓖液象w后的含煙雖然仍是含羞帶怯,可是也能在沒外人的時候叫我一聲相公了。
“一夜?這么短?”我有些意外的嘟囔道。
墨含煙顯然沒能領(lǐng)會我的話,簌簌淚珠頓時飛作傾盆雨,可她依然還是竭力忍住泣聲,只是不住哽咽。
我艱難的直起身來,將梨花帶雨的美人摟在懷中,柔聲問道:“煙兒為什么又哭呢?相公已經(jīng)沒事了,就是身子有點乏,等到相公身子骨好了,一定帶你走遍天下名山大川,嘗遍天下美食佳釀,對,我們還要收集天下名茶,煙兒,你不知道,那廬山云霧的味道真是回味無窮啊?!?
自幼過著幾乎比皇家貴胄還要奢華清雅的生活的含煙怎么可能不知道茶的味道,不過此時她原本淡淡的啜泣,終于變成了小聲的嗚咽。
“嗚嗚,都怪煙兒,讓相公看那勞什子《河圖》,相公你不知道,當(dāng)時你渾身幾乎都是赤紅如火,可嚇?biāo)罒焹毫?,嗚嗚嗚。?
原來墨含煙只是自責(zé)自己的不慎,多么好的女子,我對于哭泣的女子只有一招,那就是堵住她的嘴。
有些冰冷的小香舌猶豫許久,才開門迎客,舌尖試探再三,終于和入侵者纏綿在一起,沿著臉頰一路向后,我輕輕吻著滿頭青絲,墨含煙將臻首埋入我的懷中,聽著我的心跳。我的手這次不再游走,只是緊緊摟住有些顫抖的嬌軀,感受到那哭噎聲漸漸小了,終于不聞,我知道,疲憊許久的美人已經(jīng)沉沉順去。
溫香軟語在懷,我確出奇的沒有一絲欲念,這次《河圖》,我并沒有向上次那樣,能夠和靈識里的那個聲音交流,不過,上次《洛書》,我仿佛感到人間仙境,飛蝶蟬鳴,空谷花香,清泉石上,一片寧靜祥和。
可是這次,同樣是這上古奇書,《河圖》卻讓我看見了熾熱的巖漿,彤紅的天空,熱浪襲面,亂石穿空。二者相比,寧靜之于狂亂,祥和之于危險,淡雅之于暴烈,又何其妙也。
再想到從《洛書》里看見歷朝歷代的興衰存亡,各色人物的先后登場,挖空心思的陰謀詭計,不為人知的宮闈私密,難道真是為了給我啟蒙么?
另外,既然煙兒的師傅如此設(shè)計,巧妙謀劃,謝家也是提供各種方便,最終終于將《河圖》送到我的手上,可是,這份《河圖》并沒有像上次《洛書》那樣讓我脫胎換骨,難道這也是劉歆等人篡改過的?那這些巧妙的布置又從何說起?
一時間,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卻總是把握不住,不知不覺,東方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