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恨與猜疑,總是讓人原本就不平靜的心,變得憤憤不平。每個人在羨慕的同時,還會嫉妒恨就好似大家看到別人摟著漂亮的女孩子,會在心中不由自主的罵上一句:“狗日的好白菜,都讓煮給拱了”再看到別人發(fā)財?shù)臅r候,又會嘀嘀咕咕:“這狗日的怎么有這么好的運氣。”
總之在羨慕的表象下面,其實隱藏著嫉妒恨,只不過大家把這些都遮掩在心底,沒有說出來而已
現(xiàn)在隨著玄齊的懷疑,每個人的心底都滋生出了雜草,原本的羨慕,都變成嫉妒恨。全都審視的目光望向周凱和朱楨,他們兩個要是沒有問題,那才叫奇怪呢隨隨便便張口兩點五個億,這可不是兩塊五,又或者兩百五
隨著周圍人越來越懷疑,他們兩個也越來越坐蠟。信譽與口碑是很奇怪的東西,建立起來需要很長的時間,甚至很艱辛萬苦的過程,一旦崩塌可就是一瞬之間,有可能是因為一次流言蜚語,也有可能是一次操作失誤。
被周圍懷疑的合運一擠,鴻運當頭的周凱,終于從紅變紫,而后徹底黑了下去。原本開始隱沒的吉星,瞬息間消失個于凈。屬于周凱的鴻運,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氣運這個東西,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不過在玄修的世界中,相信氣運與諸天息息相關。人可以養(yǎng)出浩然正氣,也能夠養(yǎng)出殺伐之氣,而后借助諸天氣運,又或者被諸天氣運所影響。還有可能被自己的心情影響,就例如現(xiàn)在的周凱,從紅變黑,不過是一念之間。
朱楨的臉上閃過無奈,這一下是黃泥掉進褲襠里,說不清楚了再看周圍人的表情,如果自己講不清楚,那么鼎翠軒的生意以后就不要做了回想起這小半個月來賺到可觀的利潤,朱楨又怎能放棄
想到這里朱楨站出來,把手往下壓了壓,原本還喧囂好似菜市場般的小院里,頃刻間落針可聞,朱楨清了清喉嚨,低聲說:“諸位現(xiàn)在說的這些東西,可是有些過了怎么周凱就成了我的托,他切漲的七億是不是真金白銀?”
說罷又把聲音一提:“老夫做的是什么營生,難道諸位心中不清楚?一個個都揣著明白裝糊涂?那老夫就把這層因果戳破”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朱楨也不在乎了,直接往下說:“老夫不光經(jīng)營賭石,還放印子,周圍的諸位,哪個缺錢的時候,老夫沒周轉(zhuǎn)過,雖然利息高了一些,但是老夫賺的也就是個水錢”
聽到朱楨這樣一說,每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么個道理。朱老板的確是放印子的,沒少賺黑心錢,原本說不通的地方,也就都說得通了
朱楨已經(jīng)不在乎面子,索性拉下了老臉:“作為一個放印子錢的人,見到有生意上門,難道不做?我借給周凱兩點五個億,可是九出十三歸,到時候他要還我三點五個億,我為什么不借?”
九出十三歸是高利貸的行話,借九塊,在約定的時間后還賬,就要還十三塊。而且還有驢打滾。所謂的驢打滾說的很是形象,那就是錢滾錢,利滾利。好似驢子在地面上打個滾,沾了一身的土,又重上幾兩。
可不要小看這個驢打滾,有九算十三,九跟十三之間差了四,而四和九才差了五,近乎于三分之一的倍方,只要欠上一段時間,那也就不用再想著還了,因為根本就還不起。
就在周圍人被朱楨說動,周凱又活泛起來的時候。玄齊眼睛一瞪大聲的說:“你就接著扯吧九出十三歸,你借周凱兩點五個億,他要還你三點五個億,憑空多了一個億,你憑什么相信周凱就一定能賭贏,萬一他輸了,他用什么做淡薄抵押?指望周家?又或者是周凱自己的小金庫?”
說著玄齊的聲音猛然一個高亢:“你還敢講你們沒有勾結(jié),如果沒有勾結(jié),他不是你的托,你怎么就吃定我一定會輸?”
“這……”被玄齊這樣一番的搶白,一下把朱楨逼到墻角上,是的這個理論上就存在有漏洞,只要是賭,雙方的起步輸贏幾率是相同的。自己怎么就會覺得周凱一定贏呢?歸根結(jié)底,還是一時間的貪婪作祟,只想著放兩點五個億,再切切石頭,自己穩(wěn)賺兩個億。卻沒有考慮到周凱的償還能力
朱楨感覺這輩子自己白活了要不然怎么會犯下如此低級弱智的錯誤,再看看周圍閃閃爍爍,極度不信任的眼神,朱楨無語而無奈,看樣子鼎翠軒的招牌,這是打掉了
思量間,朱楨的眼睛中忽然閃過一絲的華光,價值十億的籽料里,有十分之九的是石頭,這些石頭都是自己放進去的,原本的籽料堆在庫房里的時間長,只要稍加留心,就能夠看的清楚。也就是說,如果自己賭石,那么成功率是要比他們兩個大,而且還大得多
朱楨的呼吸一時間急促借給周凱兩點五個億,再加上玄齊的十個億,如果自己也參與到這場曠世的賭局中,一下就能贏十七點五個億,至于周凱有沒有償還能力,這還真不重要,只要自己促成這場賭局,自己就能賺十七點五個億
這就好比是一場早就知曉答案的考試,既然自己有這么大的贏面,沒道理不賭啊朱楨暗暗的咬了咬牙,對著玄齊說:“我就是相信京城周家的招牌,而且我發(fā)現(xiàn)你處處針對我們,既然你幾次三番的挑釁,我也不再與你爭競,就按你說的辦,我再拿出十個億,陪你賭一場,你敢答應嗎?”
朱楨轉(zhuǎn)臉看向周凱:“九出十三歸,借你兩點五億,你要還三點五億,你敢答應嗎?”
周凱呼吸急促了這一刻他就是賭紅眼的賭徒,被玄齊這樣的連消帶打,受到奇恥大辱,不成熟的人,總是想法設法的證明自己成熟。失敗的人很想把握機會,證明自己也可以成功,所以周凱很看重這次的機會,而且他還覺得自己能贏,便爽朗說:“等我贏了,還你四個億”
玄齊眉頭皺起來,一時間躊躇了再用鑒氣術(shù)望向周凱和朱楨,卻發(fā)覺雙眼已經(jīng)開始昏花,今天又傷到元氣,身上真氣使用幾次后逐漸稀薄,再次用鑒氣術(shù)有些脫力。
玄齊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果,放在嘴巴里嚼,糖分補充到身體內(nèi),也轉(zhuǎn)化成能量,玄齊深吸一口氣說:“你還敢講你們不是一伙的現(xiàn)在合起伙來對付我,當老板的也下場了誰來當公證?”
原本玄齊面色發(fā)黃,現(xiàn)在面色變得雪白,又說出這樣的話,老辣的朱楨立刻覺察到問題,張口說:“鬧了這么久,幾次三番的壘高門檻,甚至設置障礙,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賭,又或者是怕輸不敢賭?”
這番話一說,立刻讓周圍的人都瞪圓眼睛,上下打量著華揚,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真相是外強中于的主
一直沒開口的周凱,這時候可是找到機會,對著玄齊嚷嚷:“要是你不敢賭也行,讓你的朋友站出來,我往他臉上甩五巴掌,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周圍的人立刻又陷入圍觀狀態(tài),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玄齊,經(jīng)過朱楨這樣一點撥,他們才發(fā)現(xiàn),玄齊看似狂妄的叫囂,其實卻帶著一種歇斯底里,好似是在虛張聲勢。
張瑾關切的看向玄齊,而蘇茗雪和紅沁也有拉著玄齊,雖然沒說什么,但是眼睛中都透著關切。
玄齊沒管他們,而是伸手敲了敲眉心,老黿低聲說:“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面子可是牽連著道心,一旦折了銳氣……”
玄齊吸了口吸,低聲說:“我怎么感覺你丫的不懷好意,是不是也想跟著看熱鬧?”
“山窮水盡,本就有因果相連。現(xiàn)在你若泥壇般的處境,其實也是一種考驗。”老黿說罷就陷入沉默,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一個人將來能有多大的成就,要看他隨機應變的能力,還要看他在逆境中如何適應,如何改變。
玄齊知道自己被逼回墻角,原本還是他掌握的主動權(quán),現(xiàn)在已經(jīng)易手。對面的朱楨雙眼帶著寒光,甚至里面還閃著嘲諷,仿佛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
而周凱更是神氣活現(xiàn)的上躥下跳:“賭還是不賭,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何必搞得那么糾結(jié),耽擱大家的時間。那個誰現(xiàn)在站出來你的朋友是個無膽的匪類,不敢賭你把臉伸過來,讓我抽五巴掌”
“消停點”玄齊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可是牽扯到三十億的豪賭,誰當公證人,把錢劃歸到誰的賬戶上?你現(xiàn)在能拿出一個章程嗎?你又有什么來保證,贏得那個人最后一定能夠得到這筆錢?”
玄齊連續(xù)的反問,讓周凱啞口無言,是的自己根本就找不出一個合格的保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利益熏心的朱楨,望著玄齊說:“我認識銀行的行長,我們可以把三十億的現(xiàn)金都轉(zhuǎn)到他的銀行里,然后把卡交給他。”
“你的人我不放心,誰知道你會不會耍花樣”玄齊轉(zhuǎn)動眼珠,而后拿出手機說:“如果你同意,我讓羅掌柜來當這次的公證人,同時我們把錢轉(zhuǎn)到一家銀行里”玄齊的雙眼閃光,這樣做就能爭取一些時間休息,至于能恢復多少的真氣,那就看天意了
“我沒意見”周凱只要賭,就肯定沒意見。而朱楨沉默思量半晌后,最終把頭一點說:“我也沒有意見,就讓老羅來公正。”這句話一落,驚世大賭局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