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天氣雪

顧惜華曾經和我說過, 這一天是西方的節日，叫圣誕節。

她說如果這一天下雪了，她會告訴我一個秘密。

但是我至今沒有找到她, 我的瞬移, 我的感應都失效了。她也像是憑空消失, 久久沒出現在我面前。

周圍有許多難民和我一道涌去南京城。他們似乎見我已經數日不吃不喝的有些憐憫, 便塞了半個巴掌大的干糧給我。

我微微一笑接過一個小姑娘遞過來的干糧, 干糧雖然干澀難以入口，但是我還是吃了入肚。好吃。

不遠處忽而響起一陣馬蹄聲，人群里炸出了一句“山匪”。頓時難民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各自逃竄，場面幾乎混亂。

不少孩童開始啼哭, 有孩子的母親不住地呼喚孩子的乳名。也有人趁機犯奸作科起來, 搶奪了他人的幾塊雜糧就開始逃離這里。

山匪騎著馬匹, 手上有拿著鐮刀的，幾乎看上哪個人頭就將其砍下, 也有年芳二八的女子被擄上馬匹。難民的行李不論雜衣還是碎銀都盡入他們囊中。

忽而我身邊的那位中年男子驚呼一聲。只見他的脖子被一根套繩所縛，整個人隨著馬匹所去往的方向被拖走，雙手抓著脖子前的繩子。

“爹！”有個身影沖出去，但是未踏出一步便被山匪綁住拖上了馬車。

我從后面躍進了馬車里，盡量讓他們發現不了我。

之所以會上馬車, 只因為我在馬車里感受到了顧惜華的魂靈。

遞給我干糧的女子哭著看我, 她嘴里被塞了麻布, 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對她道：待會不要叫喊, 我想辦法救你。

女子看上去還算冷靜, 點了點頭。

我替她拿開麻布還有解了繩子，讓她從馬車后面逃走。

她問我叫什么, 說是以后會報答。

顧玄瞑。我如實交代，并且道謝：謝謝你的干糧。

我叫孫若涵。她笑了笑，而后跳下馬車逃生。

我也只是念了一遍那個名字，并沒有多少在意。后來我隨著顛簸的馬車一路去了山匪的根據地。

路上我聽馬車外的人聊天，說是有人要成親，新娘是前些日子擄去的，很漂亮。

我的第一反應便是顧惜華。

希望不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