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大學裡, 情侶們來來往往，有的拖著要回家的行李，有的捧著書正在忙碌地進行備考。

顧長存的手背牽在顧玄瞑的手裡, 另一隻手捧著帶過去的載物的箱子, 看上去也像是一個學生一般。

學校裡顧玄瞑的學生很多, 看到顧玄瞑身邊跟著一隻妹子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嘿, 顧老師, 這是你女朋友嗎？”有大膽的女生過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和你挺配的, 我還一直擔心你被咱們學院裡的女生染指呢。”

顧玄瞑難得露出一絲溫和的笑，伸手摸摸顧長存的後腦勺道：“這是你師母。很漂亮吧。”

顧長存面上一紅, 低下頭繼續踢她的小石子, 和他牽在一起的手輕輕掐了掐他。

知道身旁的人容易嬌羞, 顧玄瞑想待會該哄哄了。

“期末考試記得不要掛科。”囑咐完那學生，顧玄瞑輕輕握緊了顧長存, 然後帶她往教學樓走去。

孫若涵來到學校的時候聽到幾個自己的學生圍在一起討論，本也覺得沒什麼，小女生都是比較八卦的，但是將要路過卻聽到了“顧玄瞑”三個字，便立馬駐足在原地, 悄悄聽牆角。

理清楚那幾個人講的是什麼內容, 她只覺得自己心下大駭。

連忙踩著高跟鞋快速離開。

留在原地的幾個女生聽到身後的動靜朝她離開的方向看去, 有女生不屑一顧地嘲諷：“老女人想要泡顧教授, 還好顧教授沒那麼眼瞎。切。”

“你嘴巴也太惡毒了吧。”有人調笑道。

於是幾個女生打打鬧鬧離開。

孫若涵知道顧玄瞑會來辦公室收拾, 看到辦公室有兩個人影便立刻走進來。

她狠狠將一些書拍在桌面上。

看著她進來的顧玄瞑倒是沒事，背對著孫若涵的顧長存可被嚇了一跳。

“顧玄瞑......你爲什麼要這麼作踐我？爲什麼你的女朋友是她！”孫若涵指著顧長存, 手指因爲激動而發顫。

她的另一隻手捏著軟木桌，甚至在上面留下了指甲印。

顧長存皺了皺眉，她確實很不喜歡嗓門大的人。

顧玄瞑從沙發上站起來，劉海下的陰影處是他的晦澀不明的目光，他極其淡然：“我從來沒有要作踐你，而是想遠離你。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你的生活會歸於平靜。雖然我從未想過打擾你，但是畢竟你的執念裡是我，對此，我還是要表達我的歉意。”他從身上的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張金色的卡。

“這裡有三百萬，對我來說不多，但是希望你收下。”他只知道那些希望擺平事情的人都會這麼做。

孫若涵看著那張卡衝過去躲過然後用力丟在腳下，狠狠踩了幾腳。

“你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是我派來查你的身份，明明她的目的不單純，你爲什麼還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你爲什麼就是不接受我。十年來我一直在等你。我爲你耗費了十年的青春，你以爲是錢就能擺平的嗎！”孫若涵色厲內荏，一臉惡狠的模樣。

“可我從來沒和你約定過，我沒有讓你等過我，一切不過是你的自我腦補，自我臆想。我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並且沒有給你我喜歡你的任何假象。我說了，當初救你是因爲顧長存差點死在那輛車下，而救你只是我的順便，並且你本來就不會因爲那場車禍而死。”似乎覺得自己說多了，顧玄瞑停下話頭，眉眼之間的感情淡淡，“就算沒有你，顧長存我也會讓她來到我的身邊，你只是一個媒介而已，你以爲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作踐你？”

他將這些話都撂在這裡了。至於聽不聽得懂，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孫若涵的事情。

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好的顧長存，他心裡泛起心疼，而心疼也告訴他，以後他只要在乎她就好了。其他人怎麼樣都與他們無關。

顧玄瞑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外走。

被他握著，顧長存才感覺有些真實。他們的過去她沒有參與，聽著他們的對話彷彿自己是在另一個世界。

但還好，顧玄瞑不曾放下過她，就算是在十年前，她也是參與過他們的人生的。

只是顧長存怎麼也沒有想到孫若涵會來找上她。

彼時的她正在那家很有名的店裡吃口水雞，正吃得津津有味呢，桌前忽然放上了一個包，包上的手十分白皙，塗著丹蔻的指甲油，順著手上去落在女子的臉上，顧長存瞬間覺得再好吃的口水雞也讓她沒有了食慾。

孫若涵今天裝扮得十分的時髦且貴氣，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落下陰影，看到她吃的東西，嘲笑著：“這種東西還真符合你的口味，呵。”

唔，是來挑事的？

顧長存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因爲現在不是飯點，所以在這邊的人並不是很多。

她直接開口表示遺憾：“可惜了，顧玄瞑也是我的口味，你卻是連汁兒都喝不到。這口水雞本就不屬於那些不懂品嚐的人，因爲不配。”

孫若涵因爲她的話，原本便塗得發白的臉更是白得可怕。

她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忽然她又像是想起什麼，輕聲問她：“你以爲顧玄瞑就是個正人君子嗎？你知不知道他除了顧教授的身份還是個什麼身份？”

顧長存無所謂地看著她。

似乎被她眼中的這種“無所謂”刺激了，孫若涵惡狠狠地說道：“他是暝華集團的幕後大boss，你知道的像他有才有貌有錢的男人多少女人會撲上去，就你這姿色估計也就是玩玩而已。顧長存你敢不敢現在和我去一趟他的公司，看看這個男人在做什麼？”那種煞有其事的模樣如果擱在其他人身上估摸著就信了，可偏偏是顧長存。

她只笑笑：“好啊，你帶我去，我倒是從來沒去過他的公司。”

兩個人暗地裡針鋒相對不知已經幾百回了。

孫若涵看著她那不屑的樣子，心裡的一團火正在熊熊燃燒。但她不能輕易表露出來。

畢竟接下來的計劃一定得有她的參與才行。

她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