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手掌撐著地面,再也沒有其他動作,就那麼傻乎乎地擺著一個古怪造型,只是全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衣袍都溼透了。
讓其他人看了,感覺凌越剛剛施展的秘術,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小傢伙,我是雲霄天宗季祖,記住,先不要回答姜恕和的任何問題,他不敢把你怎樣……嗯,你就裝作靈力透支,暈過去就行了,剩下的交給老夫處理。”
一個細細的聲音突然在凌越耳畔響起,讓凌越心中一喜。
他還正愁不知怎麼收場呢?這門觀想秘法,表現出來的威力,比凌越預料的還要恐怖,現在有季祖出面,那就沒他什麼事情了。
凌越眼睛一睜,然後翻了一個白眼,身子就這麼朝右側突兀地倒去。
方舟“哎呀”一聲,與金棄羽等幾人朝前跑去。
姜恕和身形一晃,已經接住凌越,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太多動作,他的附近一陣波動,姜恕和知道是有靈嬰境高手瞬移過來了,心中嘆了口氣,停住了右手準備探查的靈力。
圓臉的季常春笑咪咪出現,拱手道:“麻煩姜兄了,這小子就是愛逞能,施展一個秘術而已,都能弄得透支神識和靈力,老夫定要帶回去好生教訓他一番。”
面對著季常春,姜恕和只能無奈地放手,把凌越交給季常春。
凌越施展秘術確實是付出了很多靈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是要說透支到暈厥的地步,姜恕和說什麼都不會相信,他懷疑這其中是季老頭在摻和搗鬼,可惜他現在有求與人,也不能與季常春翻臉,於是提醒說道:“還請季兄莫要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
“噗通”兩聲,方舟與成琛直接跪了下去,他們是不認識季祖,卻也聽說過多次,在峰主大人那裡見過季祖的側面畫像,此時聽得姜祖的確認,哪裡還敢站著,滿心激動地拜見。
洞穴中其他修士趕緊躬身施禮,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季常春哈哈一笑,說道:“不會,肯定不會,待這小傢伙醒轉之後,再請姜兄過去,到時你有話儘管問他就是。”意思是提問可以,但是答案的正確與否就另說了。
又順手一揮,把方舟二人給託了起來,季常春隨口道:“你們不錯,後面的比賽繼續努力。”季常春不可能認識方舟二人,但是神識一掃,自是認出他們雲牌上的身份,於是順口誇了一句,讓方舟二人感激涕零,激動得不能自已。
姜恕和見季常春攜帶著凌越要飛走,伸手連抓,把散落四周的十頭妖獸給收了,留下了一地的屎尿污穢之物,對藍袍修士吩咐道:“凌越這關算做滿分……嗯,就這樣……”
身形幾閃,已經隨著季常春出了洞穴,姜恕和是打定主意要緊跟著,在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前,他都會一直跟著凌越,並且傳音給了同宗的黃姓靈嬰,讓其爲他聲援一二。
凌越施展那手秘術所表現出來的威力,真是叫姜恕和心癢難熬啊。
在這樣巨大的利益面前,季老頭有拿捏之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嗯,有季老頭在前面頂著,不讓其他老傢伙得了凌越領悟的方法,這樣最好……姜恕和如此想道。
季常春攜著凌越才飛出地道,就被三五個靈嬰給堵住了,他於是哈哈一笑:“你們啊,還怕老夫跑了不成……這小傢伙受了一些傷,老夫這就帶他去鎮北樓,找間安靜的房間,讓他恢復恢復。”
“哈哈,咱們還會信不過季兄嗎?實在是凌越小友表現出色,讓老夫幾人都起了憐才之心,看能否出點力氣,幫凌小友一把……季兄不會信不過顧某的靈醫之術吧?”一個穿白袍的老者笑道。
季常春自然不會讓其他人用神識或靈力探查凌越的身體,瞥了一眼後面跟著的姜恕和,笑道:“姜兄先前已經給小傢伙查看過了,說小傢伙並無大礙,只需調養兩天就可以恢復,季某在此,謝過各位的好意。”
古源大陸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靈嬰之間很少有爭鬥,甚至連各宗門之間,也沒有大型爭鬥,最多隻是下面的弟子發生矛盾從而引發爭鬥,只要不是涉及到有特殊背景的弟子,或者精英弟子,長輩一般都不會出面,任由他們打生打死各安天命。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衝突,靈嬰之間也不例外,但是他們一般會通過其他方式來解決,比如等價交換,季常春此舉等於是告訴這些老傢伙,你們要想白得好處,那是門都沒有。
姜恕和嘴角扯動幾下,乾巴巴笑道:“這小傢伙只是透支過度,調養調養就好了,不用大動干戈……走吧,先去鎮北樓。”
他很是不爽被季常春利用拉來做擋箭牌,所以言語中,忍不住刺了季常春一句。
凌越夾在一堆靈嬰之間,因爲境界的差異,讓他是說不出的難受。
幸虧他與蕭熾朝夕相處了三年多,大體還能忍耐得住,同時也明白了他們先前的考覈,都是在衆靈嬰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只是,季祖讓他裝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鎮北樓,季常春進了一樓一個空閒的房間,姜恕和哪裡也不去,他就守在門口,其他人都上去了頂層,那上面有玉壁可以監視到其他的考覈。
至於凌越的那點小秘密,他們相信季老頭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季常春也不客氣,把門關上之後,揮手間,在房間內佈下了層層的禁制,然後對依舊躺在地上裝暈的凌越笑道:“行了,小傢伙,別裝了,起來吧。”
要是換做一般的凝脈弟子,在靈嬰面前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圓了,凌越不在此例,他一骨碌爬起來,躬身道:“弟子拜見季祖。”
雲霄天宗共有兩位老祖,凌越只知道一個是邰老祖一個是季老祖,聽說邰老祖常年閉關修煉,季老祖喜歡四處雲遊,兩位老祖具體叫什麼名,他不清楚,也沒有關心過。
季常春對凌越不卑不亢的態度很滿意,他不喜歡動不動就跪拜的弟子,可惜誰也不明白這個事實,季常春打量一番凌越之後,略有好奇地問道:“凌越,你從老薑的晶巖玉玨牌中,到底感悟到了什麼秘術?怎麼連老薑的晶巖玉玨牌都弄裂了三塊呢。”
晶巖玉玨牌?凌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說那些巖石圖片。
聽得他弄壞了姜祖的晶巖玉玨牌,凌越還是嚇了一跳,難怪得姜祖總是找他晦氣,原來是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