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強抹去腦門上淌下來的汗水,躬身哈腰,勉強傳音笑道:“付家無義,欺壓藥工;慘無人道,血債血償!他們是罪有應得,與前輩無關啊。”
凌越哈哈大笑,這是他曾經一時氣憤留下的血書,想不到是這裡出了破綻。
看來當年做事還是不夠嚴謹,被一個微不足道的胖子給堪破了。
而胖子也沒有聲張,他找機會下去凌越曾經採藥的那片懸崖,找到了那處打開的隱洞,在裡面居然又發現了寶物,才讓他的修爲突飛猛進。
凌越瞬間就推測出了很多東西,聲音和緩,也不再嚇唬可憐的胖子,傳音道:“當年那處地方,還有什麼寶物被你發現了?讓我瞧瞧。”
隱洞中那骸骨的主人相當狡猾,給凌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對胖子發現的寶物,終歸是有幾分好奇。
黃強趕緊從懷內掏出一個儲物袋,抹去他的神識印記,雙手捧著遞給凌越。
“晚輩把那處隱洞挖地三尺,最後在洞穴的頂上,發現了一隻藏起來的儲物袋。晚輩這些年修煉,用去了三十餘顆這種特殊的晶石,其他的物品都在裡面,沒有動用分毫。”
凌越聽了,搖頭失笑,他當年年少,哪會想到要把整個洞穴挖一遍呢?
也不客氣,接了儲物袋用神識一掃,凌越稍有些發愣。
他在心中感慨,胖子真是超級無敵的好運氣,發現的居然是真正的靈晶。
儲物袋裡面有三十餘顆上品靈晶,另外還有約千顆中品靈晶剩下,在古源大陸,這是相當巨大的一筆財富。
還有一些打開了的古樸丹瓶,只是瓶內的丹藥早就失效壞掉,剩下的是一些玉簡、材料、法寶等物品。
凌越也不著急,拿出來一一查看,兩件法寶是普通貨色,被凌越又順手扔回儲物袋,再看玉簡,裡面記載的是六千多年前的一些瑣事,最後一枚玉簡是功法。
稍一掃視,凌越砰然心跳,這……是一枚六千多年前遺留下來的洞藏大德卷功法玉簡。不會正好是他需要的吧……凌越心中不由得多了一絲期盼。
他趕緊一目十行朝後面看去,凝丹功法之後赫然接著靈嬰功法。
這個……居然是一枚罕見的靈嬰境功法殘卷,他夢寐以求、遍尋不得的功法。
這次真是撿到寶了!!
相比起千餘枚真正靈晶的收穫,凌越更看重手中的玉簡,這纔是真正的寶貝。
凌越生怕漏去一字,從頭至尾,緩緩地一路看了下去,與他所學的功法比較著。
過了大約刻餘鍾,凌越才神色淡然收了玉簡,壓著心中的激動喜悅,另外拿出一個儲物袋,把用不上的法寶、極品法器、丹藥扔了一些進去。
袖子一掃,亮晃晃的中品靈晶嘩啦著,朝儲物袋內狂涌,很快便將儲物袋塞得鼓了起來。
黃強眼睛都綠了,他幾時見過這般巨多的中品靈晶?更猜到凌越拿出這麼多的寶物,是要交換他剛剛獻上的儲物袋,心頭不由劇烈跳動。
他早做好了一無所得的心理準備,在修真界,持強凌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凌越把儲物袋在手中拋了拋,然後丟給黃強,道:“你找到的這些東西,對我有些用處,咱們是老熟人,也不能讓你吃虧,補償給你二十萬中品靈晶和一些你用得著的寶物,你以後好生修煉……至於怎麼做?不用我多說吧。”
胖子手忙腳亂接了儲物袋,緊緊地抱在懷裡,點頭不迭,陪笑道:“知道,晚輩知道,那處洞穴晚輩早就填了,前輩放心就是。其他事情,晚輩守口如瓶,絕不敢泄露半字出去,否則,叫晚輩……”
凌越擺手道:“行了,用不著發誓,我信得過你。”
即便是泄露出去,對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而有麻煩的是黃強。
再次走進樓內,凌越拍了拍胖子,連贊幾聲,“黃強不錯!”
然後讓飄飄然的胖子下去。玄月門的兩個凝丹修士看在眼裡,一個勁地跟著誇讚黃強資質不錯,爲人勤勉等等,在這之前,他們連胖子的名都不知呢。
這時,前去找人的白箭修士回來了,把一個十六七歲嚇得夠嗆的少年帶了進來。
凌越問了幾句,見少年結結巴巴,臉色蒼白說不出半句完整話,趕緊讓人把小傢伙用馬車載著給好生送回去,多備禮品壓驚,再問下去,非把少年嚇出好歹來不可。
他也算是還清了何必元當年的情分,以後,仙凡有別,估計是見不著面了。
在玄月門據地呆了有半個多時辰,玄月門的門主得了消息,飛奔著從山門趕了過來,幾乎把門內的凝丹修士全部帶來,持禮甚恭,只爲與凌越混個臉熟。
一時間賓主盡歡,滿堂笑語風生。
辭別熱情的玄月門門主等人,路上再沒耽擱,一路順利飛回懸雲西關。
回到白箭據地,凌越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黃央央是總訓官,第一個彙報這段時間的白箭訓練情況,兩人交流了半個時辰,黃央央才笑瞇瞇出去,等在外面的餘夕衝了進來。
白箭打了大勝仗,相關的戰利品要清點,要入庫,獎勵要覈對、發放,都得後勤忙活,餘夕早就拿到了離濤大統領獎勵的兩百萬中品靈晶,她根據戰報已經做出了獎勵名單,必須得凌越簽字認可。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等餘夕走了,古仁甫笑得一團和氣和邱雲野一起走了進去。
白箭繳獲了大批的寶物,當然不能放在倉庫長黴啊,古仁甫和邱雲野掌管著三家店鋪,他們還想開更多的店鋪,迫不及待跑來爭取寶物的歸屬。
等得古仁甫兩人滿意地走了,金棄羽拿著一疊冊頁,紅光滿面走進北賓樓內。
他不與黃央央、餘夕等人爭先,這段時間沒有閒著,做出了一些成績。
待得金棄羽出來,烏龜和武天嵐悄無聲息閃進北賓樓內,他們乾的勾當有些陰損,這段時間卻也成績斐然,發現了很多隱藏得很深的傢伙,抓還是罰,得凌大隊長點頭。
凌越把這些事情一一處理,才發現天早就黑透了,又叫來徐觀平,勉勵幾句之後,道:“老徐,你幫我分擔點擔子,以副大隊長的身份兼任三隊長,管理白箭的日常。”
徐觀平愣了片刻,副大隊長這個職務可有可無,但是兼任著隊長又管白箭日常事務,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在白箭絕對是一人之下,連黃央央都得聽他的。
“嘿嘿,不太好吧,黃隊長那邊……”徐觀平搓著手笑道。
“我與他商量過了。行了,就這樣定了,明天早上,我召集大家宣佈對你的認命,以後,你多費點心,抓好白箭的訓練和戰術配合,過不多久,咱們還要去雲海深處,另有任務執行,時間肯定不會短,你心中有數就是。”
“另外,我帶來的鞏不饒他們三人,你看著安排個身份,不用管他們,任他們來去自由。”凌越噼裡啪啦把些雜事全部扔給徐觀平。
“是,多謝大隊長信任。”徐觀平激動得熱血澎湃,他的強項正是指揮打仗。
前幾年與老兄弟們爭大隊長之位,不就是想爭取到發揮才能的權利嗎?
爭得一個個面紅耳赤,有些兄弟還生分了,想不到願望就這麼不經意達成。
凌越帶著天翁妖鶴回到住處,看著開得燦爛的滿藤鮮花,以及映在燈光下寫寫畫畫的佳人倩影,他的心一下子變得寧靜、柔軟,家的氣息,在蒼翠的庭院中緩緩流淌。
凌越傳音道:“天老,院門兩邊的房間,您老隨意選一間吧。”
天魂子悶聲罵道:“臭小子,老夫又不礙你的好事,非得趕老夫。”說著,金光一閃,手鐲飄進了左邊的一個房間。
邱瑜聽了動靜,推開窗戶,笑靨如花地看著凌越,那目光透著掩飾不住的欣喜,接著她雀躍著飛了出來,叫道:“哇,好漂亮的靈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