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子也一直在聽著,苦笑著傳音道:“五階巨型雲艦?憑古源大陸的資源,根本就造不出來五階的寶物,這下麻煩了……難怪得大族司說,如果沒有找到能快速離開古源大陸的星空傳送陣,趕緊去西北方向的黑颶雲海試試機緣。”
“黑颶雲海?”凌越稍稍回憶,傳音道,“那地方非常危險,偶爾有厲害的四階雲獸出沒……行吧,我去試試。”
既然大族司這樣提醒,總歸是有他的道理。
凌越決定修整一段時間之後,再率領白箭小隊去探探路,先在黑颶雲海的邊緣漩流雲海轉轉,慢慢地熟悉黑颶雲海,或許碰巧撞上了大族司說的機緣也說不定。
又與離濤聊了一陣,先前出去傳訊的斷箭修士走了進了。
離濤接過玉簡,讓那修士下去,掃了一眼玉簡,離濤說道:“與老夫交好的所有老傢伙都問過了,到目前爲止,回覆訊息的有七個,都說手頭沒有完整的洞藏大德卷功法,連能夠修煉到靈嬰境的版本都沒有。以老夫估計,這功法怕是難找到完整版本,建議你那朋友散去修爲,趁著還沒有凝丹,重新修煉一門功法吧。”
凌越聽得心都涼了,面上掛著笑容感謝之後,道:“只能如此了。”
還沒凝丹之前,散去功法重新修煉,因爲境界還在,加上以前的經驗,確實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修爲恢復,可是凌越已經凝丹,而且還是道魂兼修,他不可能再散功重修了。
向離濤打聽了鎮魔殿在懸雲北關的據地位置,凌越告辭出去。
叫上在偏廳休息的天翁妖鶴和丁一,凌越邊走邊道:“我去拜訪鎮魔殿焚老,請焚老出面向殘翼打聲招呼,丁兄安心在斷箭據地待著,等我好消息。”
丁一愣了一下,停了腳步,微微低首拱手道:“麻煩凌兄了。”
凌越擺了擺手,道:“不麻煩,你們留步,我拜訪過焚老之後,還要去雲霄天宗在關城的據地看看,時間上或許會耽擱幾日,你與徐隊長說下。”
天翁妖鶴和丁一把凌越送出大門,在斷箭修士的帶路下,找到白箭修整的地方。
過了片刻,丁一又獨自一人匆匆走出斷箭的據地,消失在遠處轉角的街道。
凌越沒有飛行,他欣賞著沿途的景色,稍稍運起輕身術,輕飄飄的一步跨出丈餘距離,信步朝北走去。
關城上遍佈著一片片的奇異林子,各色建築點綴其中。
偶爾還有人工堆砌的山石和水潭,每走得一段,都是不同的風景。
行走了約五十餘里,凌越突然停步在林蔭道上,眉頭微皺,神識朝前後左右的林子探查掃過。
林子深處潛伏著十數灰衣或黑衣的蒙面凝丹修士,或藏樹叢,或枯葉遮蓋,斂氣匿息,掩飾得相當高明,凌越一路沒有特意放出神識,也是走到距離最近的修士四五十餘丈,才察覺到異常。
附近五里內,此時除了他這個路人,連巡守的關城護衛都不見一個。
凌越嘿然冷笑,道:“諸位是什麼意思?在懸雲關城擺出這般大的陣勢,就不怕烏城主怪罪?”
懸雲北關的守護力量號稱三關之最,凌越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敢在北關如此放肆,居然設伏他這個白箭的大隊長?
此舉可不單單是招惹箭雲,更是打臉烏道明和值守的靈嬰老祖。
林子裡沉寂片刻,然後有低沉的男子聲音從左邊傳出:“家主人聽聞凌大隊長剿滅雲匪歸來,特意備下薄酒,有請凌大隊長赴宴。”
凌越見對方的語氣冷淡,分明是沒把烏道明城主放在眼裡,心下不由暗自戒備,問道:“貴主人姓甚名誰?可否是凌某熟識?”
這架勢要說是請客赴宴,倒不如說是攔路打劫更像。
不過,凌越並不擔心,十餘凝丹修士還對付不了他,真要是動手,隨便一掌下去,溢出的靈力波動,即刻會驚動到值守的靈嬰老祖,後面根本就沒他什麼事。
他只是有點好奇,敢做出如此事情的那個家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男子的聲音沒什麼感情,說道:“凌大隊長去了便知。”
林子裡潛伏著的衆多蒙面修士,彷彿不知道行蹤暴露了一般,靜靜地待在原處,沒有任何的其他舉動。
凌越見對方不肯透露來歷,笑道:“抱歉,凌某要去拜會鎮魔殿焚老,須等得回來,才能赴貴主人的酒宴。”
在古源大陸上,鎮魔殿的招牌神鬼易闢,凌越隨口借用,是想試探對方的反應。
男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波動,回道:“家主人說,美酒涼了不好喝,焚老那裡稍稍晚去,不礙事的。”
凌越聽得心中大爲驚訝,敢不把鎮魔殿和焚成放在眼裡,在古源大路會有誰呢?
他一直在思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得罪瞭如此厲害的人物?
“家主人”這份不經意中透露出來的囂張霸道,可不是西林藥盟的蕭文德能夠比擬。
天魂子突然傳音道:“你讓老夫注意著的丁一,就在剛纔,他走進一家店鋪,突然傳送出了懸雲關城,消失在老夫的神識範圍。”
凌越得了天老的提醒,恍然大悟,瞬間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到了一起。
在林子裡潛伏的傢伙,原來是一羣高級殺手,還是鼎鼎大名的殘翼殺手,難怪那傢伙說話吐詞的方式,給他怪怪的感覺。
所謂的家主人,是殘翼的靈嬰級別殺手,在古源大陸敢不給焚成面子的,也只有殘翼的老大,其他人還真沒這個膽,至少是不能說出來落人口實。
丁一出現在妖族也不是偶然,而是殘翼的有意安排,是爲了接近他,掌握他的行蹤。
在雲海中丁一發出的傳訊,也是給殘翼的報信。
這不,他在拜訪焚成的路上被殘翼給截住了,而完成任務的丁一,也功成身退藉助殘翼的勢力遁走。
丁一至始至終都沒有脫離過殘翼,所有編造的故事,只是爲了留在凌越身邊的藉口,或許,連丁一的瘸腿都是假的?
凌越想通之後,心中反而有種奇怪的輕鬆,壓下情緒哈哈笑道:“美酒涼了還可以重溫,人心寒了則恩斷義絕。貴主人的酒,凌某消受不起,告辭!”
他披風一動,閃身朝斜上方快速飛去。
知道埋伏著的是殘翼殺手之後,凌越也沒了與他們爭鬥廝殺的興趣,即便他能把林子裡的傢伙全部殺光,估計殘翼的老大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凌越一直揣摩不透,他在妖族的時候,殘翼爲什麼要替他出頭撐腰?
他與焚成有救命的恩情在,焚成替他說話,是還他人情。
與殘翼可沒有交情,相反他還受到過殘翼的幾次刺殺。凌越搞不清楚殘翼的目的,自然不會與鬼鬼祟祟的殺手們去見殘翼的老大。
殺手們的請客方式,凌越受用不起,他只能走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