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翌日清晨,天龍帝國皇宮龍魂殿,現任天龍帝國皇帝天龍大帝帶著倦色的坐在皇位之上,有氣無力的向身旁內侍擺了擺手。
那名內侍身體微鞠轉身面向殿中的羣臣尖著嗓子道:“陛下有旨,黑風騎士團團長黃金騎士皇甫凌天迎回殿下有功,爵位提升一級冊封一等伯爵,賞極品青龍鎧一副,御馬一匹。黑風騎士團迎回殿下有功賞金幣五千。”
一身戎裝的皇甫凌天聽到御馬時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單膝跪地道:“謝陛下。”
“諸卿有事便奏無事退朝。”內侍宣完旨意後繼續說道。
大殿右側最前面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上前一步道:“臣有事啓奏。”
天龍大帝睜開昏昏欲睡的雙眼看了老者一眼微笑道:“右相大人有何事要奏?”
右相皇甫嵩也微微一笑道:“陛下,公主殿下年歲見長已經到了出閣的年齡,陛下是不是該爲公主殿下尋一良配,也好告慰皇后殿下的在天之靈。”
天龍大帝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掩去,笑道:“這有什麼好找的?天龍帝國配上皇兒的只有你右相大人的兒子。”
“陛下擡愛,既然已有何事人選陛下是不是選一個日子向國人宣佈,也好絕了國人的妄念。”皇甫嵩說著看向天龍大帝,皇甫凌天也緊張的盯著皇位之上的那名垂垂暮年的老者。
“皇兒還小,訂婚的事不急,右相難道還怕皇兒跑了不成?”天龍大帝笑問道。
“臣不敢。”皇甫嵩連忙躬身謝罪,皇甫凌雲眼中也露出失望的神色,失望之中又隱隱夾雜了一絲厲色。
“今日就到這裡吧,朕乏了,退朝。”天龍大帝緩緩的從皇位上站起,在貼身內侍的攙扶下慢慢的向殿後走去……
船艙底層暗無天日,只能以飯時判斷日子,就在葉逸在這鐵籠之中吃過第三十次餐後這艘船終於停止前進,靠岸了。
一羣如狼似虎的劍士衝下了船艙,兩人一組進入鐵籠,用一個黑布袋套住籠中角鬥士的腦袋然後往外押解。葉逸也不例外被兩名劍士套住腦袋,拖著笨重的鐐銬在兩名劍士如臨大敵的押解下緩慢的往外行走,他現在任督二脈中的任脈已經被修復大半,五臟六腑的傷勢也明顯好轉了很多,但僅僅是比以前有好轉,這樣的傷勢對普通人來說依然是致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大的生命力,偏偏死不了。因此稍一快走胸腹之間就疼得要命,但兩名劍士可管不了這麼多,這底艙到處充滿了騷臭無比的異味,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一名劍士突然用劍柄在葉逸的後腰上砸了一下大罵道:“磨磨蹭蹭作死啊?還不快走!”
“咳!”葉逸後腰遭受劇烈震盪,五臟六腑都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咳出了幾口血漿,頭上的黑布袋立刻被血漿染出了一大片溼跡。
那兩名劍士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角鬥士這麼不經打,不敢再下重手,因爲這是他們主子高價購買角鬥奴隸,死了一個他們可擔不起。葉逸此時無比的難受,頭上本來套著黑布呼吸就很不便,現在他吐出的血染到黑布上更加不透氣,如今他的心臟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負荷,一時竟有些頭暈目眩,迷迷糊糊的被兩名護衛夾帶著走路。
很快,耳邊傳來了噪雜的聲音,看來已經出了船艙,身旁一個恭謹的聲音響起:“赫管家,這是最後一個奴隸。”是那名砸自己後腰的那名劍士。
“嗯,扔進車裡吧。”一個略帶傲慢的聲音從面前傳來,然後葉逸就感到自己身體一輕,已經被兩名護衛推了出去,他身體虛弱根本站不穩,向前衝出兩步就要摔倒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手抵住,然後被扶著坐了下去,靠的東西很熟悉,依然是鐵欄桿,看了又進了籠子。葉逸的神識還很虛弱,不能延伸出身體太遠,但身旁那個出手扶自己的人他還是能探查出來,竟是那個跟自己做了半個月的鄰居,雖然對方頭上也套著黑布袋,但葉逸還是能從體型上認出來的。
接著身體一震,身下傳來“咯咯”的聲響,似是馬車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響。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再次一震,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然後再次被人粗魯的押出,狠狠的摜到了地上,緊跟著感到頭部一輕,黑布袋已經被人摘下。
葉逸瞇著眼睛漸漸地適應著外界的陽光,然後打量著四周,他的身邊是十幾名手腳套著鐐銬的大漢,看來都是那艘奴隸船上的角鬥士。現在他們身處一個非常廣闊的院子裡,只是院子的圍牆非常高,足有三丈上下。在他們身前站著一羣人,領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華麗貴族長袍,身體微微發福,正用一種品評牲口的眼光打量著他們這羣角鬥士。一名胖子和一名面白無鬚的中年人恭謹的側立在他的兩旁,身後是幾十名持劍的護衛。
“不錯,不錯,確實是高檔貨。”中年貴族品鑑著十幾名角鬥士不停的點頭,聽到中年貴族讚賞那胖子臉上的肥肉興奮的都快擠成一團了。突然,中年貴族的目光停在葉逸的身上,一絲不悅出現在臉上,帶著慍怒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也能上角鬥場?”
胖子臉色一變,然後很快就鎮定下來,諂媚的笑道:“伯爵大人,不要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個稀罕品種。”
聽胖子這麼說,中年貴族眼中露出了一絲興趣:“怎麼個稀罕法?”
“您就瞧好吧。”
胖子向身後一名自己的護衛使了一個眼色,那名護衛無奈出列,走到葉逸的面前,嗆哴抽出長劍然後用力的斬出。
葉逸正在打量著周遭環境突然一劍狠狠的劈在了他的胸口,“哇!”一大口鮮血噴出,身體倒飛出了數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葉逸仰躺在地上竟然一時無力起身,因此場中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他胸口衣襟被護衛劈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但胸口的皮膚完好無損。
中年貴族輕咦了一聲,就連他身後帶的那些護衛也驚呼出聲。胖子連忙趁熱打鐵道:“伯爵閣下,這個傢伙的身體非常結實,我手下的一名五星劍士用全力都砍不傷他,這樣的人一定能爲大人的顧客帶了很多樂趣。”
“哈哈,不錯,非常不錯。”中年貴族當然比胖子明白其中的樂趣,他在一瞬間就想好了幾個節目,想到自己的角鬥場火爆的場景他興奮的大笑起來。
胖子暗暗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短劍恭敬的呈給了中年貴族:“伯爵大人,小人無意間尋到一柄寶劍特來獻給伯爵大人。”
中年貴族收起笑容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然後大刺刺的拿起胖子手裡的短劍,一看之下再次發出一聲輕咦,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胖子:“這矮人鍛造的極品短劍可極爲罕見,你真的要送給本爵?”
“當然是送給伯爵大人的,小人留在手中只能埋沒了此等神兵利器。”胖子諂媚的道。
中年貴族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將短劍交給旁邊那名面白無鬚的中年人,對胖子道:“這劍我就收下了,對於有能力的人我是非常欣賞的,以後你就跟著我幹吧。”
胖子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大喜拜謝道:“多謝大人成全。”
“好了好了,你這貨我很滿意,都收下了,你先先去吧。”中年貴族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是,小人明日再去大人府上拜謝。”胖子喜滋滋的帶著護衛離開了。
葉逸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他盯著那胖子的背影幾欲噴出火來,那柄短劍分明是自己的,但他現在身不由己,根本無法奪回。
中年貴族掃視了一眼面前的一十八名角鬥士微微一笑道:“從今以後我是就是你們的主人蘇薩伯爵,我知道你們都曾是各自角鬥場的王牌,但到了我蘇薩這裡就給我安分一點,誰要是自以爲身手不錯挑戰我的權威,我不介意讓他成爲魔獸肚子裡的糞便。”說著他森然的掃視了一下十八名角鬥士:“現在該幹什麼還讓我教你們?”
角鬥士臉上的神色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有的臉上更是閃過一絲屈辱。中年貴族冷冷一笑,走到一名角鬥士面前,瞇著眼睛問道:“你以前是什麼身份?”
那名角鬥士眼角跳了跳沉聲道:“帝國受封白銀騎士。”
中年貴族嘿笑道:“白銀騎士?身份不低啊,相當於帝國子爵了。”說到這他臉色一沉,厲聲道:“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本爵的奴隸!知道什麼是奴隸嗎?是狗屎!一錢不值得狗屎!”
那名角鬥士眼角劇烈的抽搐著,雙拳已經不自覺的握緊。
“跪下!”中年貴族喝道。
角鬥士沉聲道:“大人,帝國憲法角鬥士連獲十場勝利免跪。”
中年貴族的眼已經瞇成了一條縫,寒聲道:“你用錯稱呼了我的奴隸,你應該叫我主人,另外還要告訴你一條,在這裡我就是憲法!”
一名護衛從中年貴族身後轉出,走到角鬥士的身後手中的劍鞘狠狠的砸落。咔嚓,一聲骨肉斷折的聲音從角鬥士的左腿傳出,角鬥士痛哼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支撐著身體,冷汗涓涓的從臉上的傷疤上滑落到地上。
中年貴族微笑著前傾身體,將頭湊到角鬥士的耳邊輕聲問道:“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
角鬥士緊咬著牙關粗重的呼吸著,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澀聲道:“知道了,主人。”
“很好。”中年貴族直起身子目光看向了另一名角鬥士,那名角鬥士額頭也滲出汗水,最後咬牙跪到地上:“見過主人。”
有一個人帶頭其他的角鬥士們接連跪倒,最後只剩下兩個人影突兀的站在跪倒的諸角鬥士之中,顯得非常打眼。
中年貴族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似乎結果出乎他的預料,於是緩步踱到葉逸跟那名站著的角鬥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