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沉寂許久,霍林也因爲林逍的沉默,自己思想了起來,今日他接收的信息實在讓人太過匪夷所思,一時間難以消化。
玄靈劍想殺他,是因爲他的體質威脅到玄靈劍。而金鐘之體的金鐘之力之所以會保護他,是因爲他的體質能力可以將別人的絕體能力佔爲己有。還有他的體質竟然會與那位傳說中的玄靈之主的體質一樣,都是五行尊體,還有……今晚林逍所說的一切,霍林都難以理解。
二人就這樣在渙散的燭光下各自沉默,思索。
“面來啦!大悶瓜,你等餓了吧!”
一語喚醒二人沉思,只見,葉詩語手中端著一個木質托盤,上面放了三碗麪條,從窗前走來到了房間裡。
“廚房裡一個人也沒有,我只能自己生火下面,快來嚐嚐本姑娘的手藝如何,嘻嘻。”葉詩語將托盤放在前廳桌上,擦了擦臉色上的灰,似乎很得意自己會下面條了。
霍林下牀走來,看到葉詩語灰撲撲的小臉蛋純潔可愛,心裡感動道:“葉姑娘,謝謝你!”
葉詩語聽後,忽然撅起小嘴,瞪著他道:“再說謝,我就不理你了啊!”
霍林“啊”一聲愣在原地。
葉詩語沒好氣,道“哎呀好了,你別傻愣著了,快來吃麪吧!”說著,她又看向林逍笑道:“林伯伯,您也來嘗一嘗吧!”
林逍看了眼桌上的三份麪條,不客氣的走去道:“世侄女,有心了!”
“嘻嘻!”葉詩語得意的笑了笑,三人坐到了桌前。
麪條清水油伴,蔥香飄逸,別看葉詩語是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像下面條這樣的小事,還真難不倒她,畢竟,她以前貪吃的性格沒少去廚房鬧事,在廚房待久了,一些開水煮煮就能吃的東西,還是挺好學的。
林逍,霍林二人各自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味道稍有偏淡,但還說的過去,對於肚子餓的人來說,只要不鹹,一切都不重要。
葉詩語看著他二人,心中有些小緊張道:“怎麼樣,好吃嗎?”她鹽掌握不好,所以少放了一點,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表揚。
霍林“嗯”的一聲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不停地吃著麪條,彷彿餓壞了。
林逍倒是忍不住的讚揚,道:“沒想到世侄女不但人長的漂亮,手藝也是了得,將來誰若是能娶你爲妻,那可真是有福了!”說著,他繼續吃了起來,雖然麪條的口味差了點,但對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葉詩語聽後本是洋洋自喜,但不知爲什麼的臉色忽然一紅道:“林伯伯,您說什麼吶!”她有些嬌羞的瞄了一眼霍林,說完後,立刻拿起自己的筷子吃了起來。
林逍愣了一下,不過,當他注意到葉詩語的眼神後,一切瞭然的笑了笑,沒再多說,繼續吃了起來。
“對了,林兒,那上面還寫了什麼,你都和我說說。”剛吃沒幾口,林逍便想起霍林先前拿出的那張黃油紙,感興趣的問道。
霍林聽後忽然停頓了一下,剛挑到嘴裡的麪條,又緩緩的放了下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沉默不語,愣神在那裡。
林逍道:“怎麼了?”
葉詩語隨勢看向霍林,也是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放下了碗筷。
黃油紙上還寫到,霍林的壽命只剩下五年的時間,如果在此之前,他不能學到七殺殿的七殺訣,那他將必死無疑。
不過,在霍林的眼裡,他自已經是個只剩下五年壽命的將死之人了。
不是他不對自己抱有希望,而是他知道,七殺訣乃七殺殿的傳世絕學,就如同軒轅訣在軒轅門的地位一樣重要。試問,這般重要的一本武林秘籍,一個外門之人,甚至還是百年敵對之門的弟子,又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接觸到七殺訣這門武學呢?
霍林對此並無期望,他看了看林逍和葉詩語二人擔憂自己的眼神,心中溫暖的同時也暗自下定決心,要將此事隱瞞下來,讓所有的悲傷痛苦都由自己一個人承受好了,何必還要讓關心自己的人也一同難受呢!
沉著了片刻,霍林看著碗中的麪條,忽然開口問道:“義父,您能告訴我,當年我剛出生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爲何我會被大成的烈陽玉骨體質所傷。”他緩緩擡目看向林逍詢問。
林逍聽後,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霍林,問道:“這……這也是上面寫的?”
“嗯!”霍林點了點頭,等待著答案。
林逍不可思議的皺起眉頭,心中詫異道,‘那上面怎麼連這件事也知道!寫這些事的人究竟是什麼人,怎會有如此神通?’
房間裡片刻沉默,葉詩語一雙清澈的大眼茫然的看著他二人,沒有插話。
片刻後,林逍看向霍林那雙堅決不休的眼神,不由的皺起眉頭,道:“也罷。”嘆息了一口氣,他繼續道:“當初我不願意將真相告訴你,是因爲你沒那個能力報仇,既然如今,你身懷絕世神功,那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再將當年的事情瞞你了。”
霍林聽後沉重的皺了皺眉頭,心道:“義父他們果然有事瞞著我。”
沉嘆一口氣,林逍起身,回憶道:“當年,也就十七年前,那時我奉師傅之命前往樑都……………………”往事一一回憶,悲傷,憤怒,懊悔,心中感慨萬千。
也不知過來多久,燭光下的霍林已是滿眼淚紅:“原來我的爹孃是被人害死的。”
葉詩語心中也不知爲何跟著難受道:“大悶瓜,你別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既然事已至此,那你更要好好的活下去,這樣纔不枉林伯伯的捨身相救,還有你父母的在天之靈。”
霍林顫咻著鼻腔,沒有說話,雙目失神。
林逍嘆息道:“當年我也想過爲你爹孃報仇,可是那閹黨身邊的高手甚多,我在他府上徘徊了數月之久,一直都沒尋得機會。”
霍林聽後,手臂微動,當即起身向林逍臨地而跪,道:“義父,您的再造之恩,孩兒感激不盡。”說著,他磕下頭。
林逍走來,將他扶起,說道:“別這樣,你孃的事,我一直都很內疚。”
想到母親只是爲了自己活下的去概率更大一點,便自行了斷性命。林的淚水不停地流落,說道:“孩兒不怪義父,當年若不是娘深明大義,我和義父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唉!”林逍看著他,又嘆了口氣,話雖是這麼說,但林逍的心中仍是自責。回顧往事,歷歷在目,林逍心神累,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他想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同時也打算留下時間讓霍林自己靜一靜。
葉詩語也識趣,安慰了幾句,便離開,臨走前,她在房門前又說了一句:“大悶瓜,早點休息。”
霍林雙目無神的點了點頭作爲迴應,葉詩語便不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