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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蓮緊鎖著雙眉對我說:“孩子,我應(yīng)該再托人去給你找份工作,然后給你找個姑娘,讓你成家了,否則,你會瘋掉的。”我呆呆地望著顧玉蓮,我明白她話中的含義。但我對她的信任開始了動搖,他還有多少事情還在隱瞞著我,像那閉著的門一樣拒絕我進入。
我必須知道父母親死亡的真相。
對于女人,我也有種渴望,但這種渴望若隱若現(xiàn),大部份時候會被我的許多古怪想法淹沒,只是在我想起丁小慧的時候才會變得強烈。我心中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也許牡丹街的人對一條涼曬的內(nèi)褲的遺失并不感到驚訝,丁小慧對她的那條純白內(nèi)褲的丟失抱什么態(tài)度我也不得而知。
那是個陽光很白的秋日的正午,街上行人稀少,我站在丁小慧的樓下,看著萬國旗一樣飄著的她家陽臺上曬著的花花綠綠的衣服,那是丁小慧的衣服。那條純白的內(nèi)褲吸引了我,那是丁小慧最貼身的東西,如果我能像這條內(nèi)褲一樣親近丁小慧,那我會因幸福而死。
丁小慧豐滿的屁股在走路時有節(jié)奏地扭動時,我會想像有一股甜密的味道散發(fā)在她純白的內(nèi)褲上。我看著那條純白的內(nèi)褲旗幟一樣在陽光上隨風(fēng)飄動,那條內(nèi)褲從天而降落在了我的頭上,這種神奇的事情或許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xiàn),我以最快的速度從頭上取下了內(nèi)褲塞進了我的褲兜。那一刻,我的心快要蹦出來了,如果我的心臟那時要是蹦到街上被車輪輾爛并不是奇怪的事情。我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沒有人看見我這個動作之后才欣喜若狂地回到家中。我躲在自己的臥房里,從褲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這條絲織的純白內(nèi)褲,我把它放在鼻孔下,聞到了陽光的味道。后來,我一直認為丁小慧身上的味道就是陽光的味道。那條內(nèi)褲被我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隔一段時間我就會拿出來嗅嗅,就像嗅著丁小慧的體香。
現(xiàn)在,我暫且把丁小慧的體香放在一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去配一把鑰匙。我在顧玉蓮出門后,終于找到了那把黃銅鑰匙,她把它藏在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我翻遍了她衣柜里的衣服口袋,才找到這把鑰匙,這是一把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鑰匙,它會帶我進入一個我未知的世界。
我出了門。
我十分清楚在赤板市越秀公園的門口有修鞋和配鑰匙的人,他們不知何處而來,我不管那么多,我現(xiàn)在要去配一把鑰匙。
我路過王記餛飩店時,王胡子正在剁著骨頭,他在陽光下?lián)]舞著那把大刀,骨頭被他剁得骨沫橫飛。我不明白他怎么有那么多骨頭要剁。范梅妹正在做餛飩皮,她家的餛飩皮都是手工的,不像別人家的餛飩皮是機器壓出來的。這或許是他們王記餛飩受歡迎的原因之一。范梅妹使勁地工作著,我希望她流一串口水到餛飩皮上,那樣他們王記餛飩也許就更有風(fēng)味了。我這個想法有些歹毒,我為自己歹毒的想法得意地笑了。一個迎面而來的路人怪怪地盯著我,他不明白我為什么笑,笑是我的特長,我?guī)缀鹾苌倏蓿蛘卟粫蓿矣媒袉敬婵蓿@只有顧玉蓮才清楚。
經(jīng)過那個下水道蓋子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那個蓋子,在這個無雨的上午它顯得安詳而寧靜。
在通往公園的路上我沒有想起瞎子。
如果我想起他來,我會繞道先去看看他。那樣,或許我不會被一條惡狗咬傷了。
那條惡狗實實在在的在我小腿肚子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