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你們是什麼人,敢在老子的頭上動土,在富錦這一畝三分地兒,老子就是天,你們誰都跑不了!”馬龍圖不服氣的大叫著。
“你要是天,老子就是摻破天的那根金箍棒!”唐少東微微一笑,一抹淡雅的圓弧浮現在脣角之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從別拉音山上下來的鬍子(土匪)?”馬龍圖不由驚叫道。
東北的鬍子是很厲害的,殺人放火,攻打縣城,什麼事都敢幹,真要是鬍子,他馬龍圖還真有些害怕。
“鬍子?馬龍圖,你看老子像嗎?”唐少東微微一笑,嘴角現出一抹淡雅的圓弧。
“快把老子放了,否則,老子的人一聽唐少東不是鬍子,馬龍圖的氣焰又囂張起來。
“你奶奶的,讓你狂!”鄭老怪一腳踹在馬龍圖的胸口上,馬龍圖頓時被踢了一個倒仰。
鄭老怪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他打的極有藝術性,每一下都打的馬龍圖很痛,但卻又不傷及要害。
“爺,我服了,你是我大爺,別打了,別打了!”馬龍圖哪裡受過這樣的罪,被踢的鬼哭狼嚎。
“帶走!”唐少東不想再和這種色厲內荏的人多廢話,轉身出了房間。
小道士和鄭老怪也懶得給他穿衣服,用棉被將馬龍圖一包,然後找來一根繩子一捆,扛著他下了樓,扔到了一匹戰馬上,直奔富錦縣政府而去。
此時的縣政府,早已被唐少東的部下控制,雖是夜間,但各屋燈火通明,在李杜的命令下,一個個縣府大員以及當地駐軍連以上軍官都來到了縣政府的會議室中,衆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一會兒,衆人只見幾個士兵扛著一團棉衣包著東西走了過來。
當馬龍圖赤著身子的從被子中扔到地上的時候,所有人被驚的目瞪口呆,這就是自己的上司?怎麼會造的如此狼狽?
一些觀察力強的人,已從馬龍圖身上包裹的棉被圖案上,猜出了這棉被的來歷,極是尷尬的低下了頭去。
馬龍圖剛想站起來,一隻大腳已踢在他的腿彎處,馬龍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馬龍圖,你看看我是誰!”李杜走到了馬龍圖的身旁,冷冷的看著馬龍圖。
馬龍圖一擡頭,一眼看到了李杜,頓時大驚失色,他並不是一個蠢人,否則也坐不到如今這樣的高位上,一瞬間,已然明白了李杜的來意。
馬龍圖的目光看向了四周,自己部下的幾個營連長都在那裡,這些人平時聲稱對自己忠心耿耿,現在,只有他們能救自己了。
然而下一刻,馬龍圖陷入了絕望之中,看著馬龍圖這個樣子,衆人對他往日的畏懼已蕩然無存,再加上李杜在軍隊中威望極高,此時,這些擅於見風使舵的軍人,已然都站在了李杜的一邊,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救他。
看到衆人冷漠而又有些譏笑的表情,馬龍圖陷入了完全的絕望之中,這一刻他已知道,自己的軍事生涯,恐怕就要在這裡結束了,他只好低下了頭去……
李杜對馬龍圖的處理還算是仁慈的,只是以玩忽職守罪,走私罪解除了他的兵權,然後限其一日內離開富錦,以馬龍圖的所作所爲,這樣的處罰已經算是李杜法外開恩了。
這樣處理馬龍圖,李杜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如果真的處死了馬龍圖,那麼馬龍圖的部下,難免起兔死狐悲之感,很可能生出事端,現在留下了馬龍圖的一條命,也讓其他人放了心,連馬龍圖都不過是革除軍職,自己在他手下犯的那些小錯誤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處理了馬龍圖之後,李杜正式任命馬則周爲六六八團團長,至此,李杜已完全剷除了內部的隱患,接著,李杜將全旅各團全部開到了依蘭附近。
李杜很清楚的意識到,在奪得了齊市之後,馬占山部對於日軍來說已構不成威脅,日軍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哈市,只要佔領了哈市,那黑省,乃至於東北的有組織的反日鬥爭,將全部瓦解。
九一八事變剛開始時,東北日軍,不過兩萬餘人,隨後日軍不斷增兵,到現在,東北的日軍,已超過十萬。
吉林僞政權建立後,原吉長鎮守使兼二十三旅旅長李桂林,延吉鎮守使兼二十七旅旅長吉興以及曾被撤職的騎兵師長於琛澄相繼附逆,其屬下的團長劉寶麟、馬錫麟、王樹棠等人也均成了投降勢力的骨幹,他們這些漢奸們明來暗去,四出活動,充當日本侵略者的走卒,拉攏投降派勢力,賣國求榮的鼓譟聲甚囂塵上。
李杜所面對的對手,實力極爲的強大,而李杜的部隊,只有一個旅,獨木難支,前途未卜。
李杜深深的知道,憑著自己這一個旅,是根本不可能守住哈市和黑省東部的,爲了瞭解敵情,他派人密切監視敵方動態,將富錦的無線電臺站搬遷至依蘭,與張學良和上海、天津等地頻繁聯絡,互通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