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鋒,巨闕,魚腸三劍發威,相輔相成,威力倍增,在我們三人的合力之下,打得萬年太歲節節敗退,斬其羽翼,削其觸腕,眼見勝利的天平向我們這邊傾斜,可是關鍵時刻,這萬年太歲縮回了剩余的觸手,干脆當起了縮頭烏龜,就連它那腦子一般的本體,也慢慢地往下沉,似乎要逃走。
劉祥追到血池邊,破口大罵,卻沒有發現血池水慢慢地涌上來,還好我眼疾手快,把他拽了回來。可是血池水并沒有停下的意思,隨著萬年太歲每往下沉一分,血池水就往上漲一分。漸漸地我們能立足之地越來越少,眼見猴子的尸體被血池水化為一堆的白骨,我們也束手無策。
“小騙子,你快想辦法啊,再晚一些,我們都要化成一堆白骨了!”劉祥手持巨闕劍,望著不斷逼近的血池水,卻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這種等死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我能有什么辦法,除非能在我們身后的墻壁開一個洞!”我說著,猛揮手里的冰鋒劍,把身后的墻壁劃出一道口子,里面流出一些血紅色的汁液,但是這道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就愈合了。可見萬年太歲不僅厲害,而且還有很強的愈合能力。
劉祥不死心地砍了幾劍,結果和我一樣,并沒有取得很好的效果。
“阿升,我們這次真的會死在這嗎?”王雨晴雖然也見過大場面,可是一想到自己會被血池水化作一堆白骨,再堅強的人,也會忍不住顫抖。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老天不會這樣對待我們的!”我極力地安慰著王雨晴,可是自己也是心慌得不得了,眼見血池水一點一點地將我們包圍,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
“看來吳報恩之時到了!”赤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們不明所以地看向赤,我問道:“赤兄,然道你有解救之法?”
赤微微地一笑:“以吾之靈為劍之魂,定可消滅這萬年妖物!”
“為劍之魂?”我心里一怔,“赤兄,你要進入干將莫邪劍,成為劍靈?”
“正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赤坦然地對我笑著說道。
“赤兄,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成為劍靈,就再也無法分身而出,更無法輪回,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永不超生,你真的要為我們而犧牲自己!”我對赤的大義感到震驚。對于一只孤魂來說,最大的愿望莫過于重新進入輪回之道,而赤因為怨念纏身,已經當了千年的孤魂野鬼,如果他真的成為了干將莫邪劍的劍靈,那他將永遠被束縛在干將莫邪劍之中,永遠得不到重新做人的機會。
“吾這一生,乃為復仇而生,多虧花兄和各位鼎力相助,大仇才得報,今恩公有難,赤怎能做事不理,吾意已決,望各位恩公保重!”說完,赤的靈魂化為一道白光,悉數融進干將莫邪劍之中。而干將莫邪劍在劍靈操控下,在空中飛舞了幾圈,最后化作一道霹靂,直射血池中央的萬年太歲本體。
也許是干將莫邪劍的威力太大,萬年太歲也感到危險的來臨,急忙伸出殘余的觸手,在空中不停地甩動,編織成一張防御之網,慌忙地攔截著干將莫邪劍的襲擊。
可是此時的干將莫邪劍是赤用自己的靈體化身而成,威力更勝從前。萬年太歲的觸手雖然觸碰到干將莫邪劍,卻無法阻擋干將莫邪劍強大的攻勢。
“啊嗚哦咿……”隨著干將莫邪劍刺入萬年太歲體內,萬年太歲頓時叫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臨死前的哀嚎,極其的刺耳。
“成功了,赤終于幫我們解決那只狗屁太歲了!”劉祥興奮地喊道。
我和王雨晴也充滿了興奮地喜悅,只見萬年太歲的本體不停地膨脹收縮,再膨脹再收縮,而且頻率越來越快,有一種要爆裂的感覺。終于,萬年太歲的本體在最后一次膨脹中爆裂開來,白花花的碎肉散落的到處都是。與此同時,整個蟻巢也劇烈的收縮膨脹起來,搖晃不定,近在咫尺的血池水也不斷地搖晃著,隨時有潑到我們身上的可能。
“小騙子,你看,通道打開了!”劉祥指著打開的通道喊道。可是我們還來不及高興,那個打開的通道,又再一次收縮關閉,但是過了一小會兒,又再一次打開,如此往復不定。顯然沒有了萬年太歲的本體,整個蟻巢都已經不受控制,處于混亂狀態。這個通道時開時關,留給我們的時間非常的少,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通過。
現在情況非常的危急,前有血池水的包圍,后又時開時關的通道,還有整個蟻巢碎石可能坍塌的危險。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們不能有半點的猶豫。“死胖子,陳大寶就交給你了!天韻,我和晴兒來負責,快快快,血池水就要涌上來了!”我急忙催促道。
劉祥此時也不啰嗦,把陳大寶像扛死豬一樣,扛在肩上,一馬當先,沖進了通道。而我也顧不了那么多,背起昏迷的馬天韻,拉著王雨晴,緊跟著劉祥的腳步沖進了通道。就在我們前腳剛沖進通道,洶涌的血池水就淹沒了我們剛才立足的地方。而通道也再一次關閉,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差點就變成夾心餅干了。
此時通道比我們進來時更加地濕滑,而且還時不時有半腐爛的尸體從破裂的尸墻中滑落,看得我們膽戰心驚。可是我們不能有半點的停歇,誰知道這個蟻巢還能撐多久,要是我們來不及跑出去,就會被坍塌的蟻巢所掩埋,從此成為三王墓的一部分。
求生的意志,讓我們不斷地往前跑去,不管前面多艱難,多惡心,我們都義無反顧的踩過去,即使踩在腐爛的尸體上,也不眨一下眉頭。
可是來路是哪一條,我們根本就記不起來,只能憑著感覺,拼命地往前跑。劉祥跑在前面,我們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劉祥走的路是不是對的,只要前方有路我們就往前跑。可是跑著跑著,劉祥突然一個剎車,就停住了腳步,我趕緊催道:“死胖子,停下來干嘛?這里馬上就要塌了!”
劉祥回頭哭喪著臉,說道:“小騙子,我對不起你們,我我帶錯路,前面沒路了!”
“啊?”這一句話如同一聲驚雷,轟在我的腦門子上,我趕緊放下馬天韻,往前擠了擠,前面是一個洞口,探頭一看,還真是沒路了,看樣子離地至少有七八米高,就這么跳下去的話,有可能摔斷骨頭。
“怎么辦,我們回頭嗎?”王雨晴一邊扶著馬天韻一邊焦急地問道。
“轟隆!”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的倒塌聲,緊接著一股綠色的流體順著狹窄的通道涌來。“完了,現在就是想回頭都難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洞口。在空中我能看到同樣被噴出洞口的同伴們在空中作著夸張的動作,只是兩秒鐘,我就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周身一陣陣的冰涼,突然一股涼水吸進我的鼻孔,一下子把我嗆醒。“啊!”我猛地從水里坐起身來,就感覺到渾身想散了架一樣,“這里是什么地方?”我下意識地問道。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我緊張地看了看周圍,到處溢滿了水,還鋪滿了各種各樣的污物。四周黑乎乎的,看得不是很清楚,隱約看見有人躺在不遠處,卻看不清是誰。
我忍住渾身的疼痛,吃力地爬起來,大聲得呼喊著:“死胖子,晴兒,你們還好嗎?”
“嗯!”一聲呻吟聲在我的正前方,微微傳來,我聽得出是女聲,但是究竟是王雨晴還是馬天韻,憑這聲哼哼聲,我無法確定。我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艱難地在充滿污物的水中前行,好不容易才走到那個發聲的人前,仔細一看,原來是馬天韻。她身體的大部分都被污物所覆蓋,使她不能動彈。
“天韻,你還好吧?”我趕緊把馬天韻從垃圾堆里挖出來,可是卻沒看見王雨晴,趕緊問道:“天韻,有沒有看見晴兒?”
“啊?”馬天韻剛剛醒來,迷迷糊糊的,無力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痛,什么都想不起來!”
我見問不出來,也不再追問,安撫好她后,我又朝更遠的地方尋去,“死胖子,晴兒,陳大寶,你們在哪?聽到的話,應我一聲!”
“小騙子,王小姐在我這?”模模糊糊的,我看見有兩個人相互攙扶著,正朝我走來。從身形看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再加上那句話,我肯定是劉祥和王雨晴。趕緊迎上去,噓寒問暖地問道:“怎么樣,沒事吧?”
劉祥裂著嘴,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咬著牙說道:“我沒什么大事,就是胸悶得難受!”說著劉祥把王雨晴交給我,也不管地上是什么,就一屁股坐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見劉祥還好,又看看了看面色憔悴的王雨晴,右手一直托著左手,心疼地問道:“晴兒,你是不是傷到手了?讓我看看?”
王雨晴堅強地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手骨脫臼了,有一點痛!”
我低頭一看,很明顯看得出王雨晴的左手肘關節錯位了。想起當初在阿爾泰山時,我也曾把手摔傷,是王宗漢幫我接回去的,自那次后,我就特地請教了他接骨的方法,雖然不是很熟練,但是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
我輕輕地扶起王雨晴的胳膊,看了看錯位的位置,然后抬起頭笑道:“還好,沒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誒,對了,晴兒,你有沒有看見陳大寶?”
“陳大寶?”王雨晴愣了一下,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覺得手臂一陣劇痛,“啊!”王雨晴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原來我趁王雨晴不注意的時候,反手一扭,把王雨晴錯位的骨頭重新接了回去。可是王雨晴眼淚汪汪的樣子,還是讓我萬分心疼,“對不起,晴兒,為了幫你接骨,我只能這樣。”
王雨晴一抹臉頰上的眼淚,破涕為笑,“沒事,阿升,我很好,你看我的手又能動了!”
看到王雨晴這么堅強,我的心也安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救命聲,“救命,救命,誰誰來救救俺!”
我朝著那個方向看去,五個人出來,四個人都已經找到,那么剩下的這個肯定是陳大寶無疑了。我對王雨晴說道:“晴兒,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去救陳大寶!”
王雨晴善解人意的點點頭,“你去吧?我已經好多了!”
我轉身朝陳大寶的方向走去,卻發現水位有比剛才漲了不少。我剛醒來的時候,水只到腳踝,現在已經接近小腿,而且還在不停地上漲,看來肯定是蟻巢的坍塌,破壞了這里的地下水脈,才會冒出這么多的水來。事不宜遲,得趕快離開這里,否則,我們都得淹死在這三王墓里。
等我把陳大寶救出來,回到大家身邊時,水位已經漲到了膝蓋,我緊張地對大家說:“大家堅持住,水越來越多,我們必須趕緊出去,否則就準備當魚吧?”
大家看著不停上漲的水位,一個個膽戰心驚,身上的傷痛疲勞都暫時地忘卻,一個個跟在我的后頭,艱難地在水中跋涉。等我們走出這個墓室,到達蠟尸大廳時,水已經齊腰深了。會游泳的人還好,只是苦了馬天韻和王雨晴,她們本來水性就不好,所以游起來非常的吃力。我們不得不放慢速度,攙扶著她們一同前進,可是這樣一來,我們整體的前進速度就變得非常的緩慢。
我們原打算從陳大寶所挖的那個盜洞出去,但是水位卻上漲的越來越快,我們的腳已經夠不著地面,而且水流也越來越急,在這黑燈瞎火的洞里,誰知道陳大寶挖的盜洞在哪?
很快我們就放棄了尋找那個洞口,只能順著水流不斷地漂,也不知道自己要漂到哪里?就這樣漂了好幾個小時,我們體力已經告罄,最后停在一個死胡同里,而且水位還在往上漲,我們的頭離洞頂越來越近,能呼吸的空氣也越來越少。
眼見我們就要死在這三王墓內,突然水里冒出兩塊巖石,不對,我仔細一看,原來是我們的老朋友老龜夫婦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