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懂為何父親會突然改變對姜麒的看法,但蔡茜卻不敢反駁,唯有一邊跟著父親慢慢行走,一邊順著父親意思說著。
可就在此時,回廊盡頭突然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一老仆,老仆邊跑邊慌慌張張的呼喊道:“老爺、老爺出事了、、出事了!!”
蔡邕作為一方名士平時十分注重禮儀,如今見下人如此驚慌,一時間眉頭深鎖,不過不悅中他并未當即斥責,既然仆人能如此慌張,肯定有重要事情匯報,帶著不悅,蔡邕趕緊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府外來了很多官兵,看旗號是易陽侯的人馬,而且剛好碰到姑爺?shù)能嚰芑馗脿斠姷揭钻柡顏砹耍敿淳妥尲叶《寄贸隽斯靼簦丝炭赡艽蚱饋砹耍 崩掀鸵差櫜坏檬ФY,趕緊簡潔的說出原委。
作為蔡府的老仆,前些日子府中被砸他可是帶著人護衛(wèi)過,當日雖然面對如狼似虎的官兵,他們這些家丁都沒有退縮,但當時那些官兵可都還沒怎么動手,府中的幾十號人就沒有能站起來的了。
何況那日來的還只是易陽侯的一個手下,今日易陽侯姜麒親來了,這姑爺還主動出擊那不是找死嗎?
“什么、、、”聽到此處蔡邕眼皮跳了跳,趕緊加快腳步朝府門跑出,此刻他也顧不得禮儀了,邊跑心中還不斷祈禱姜麒能手下留情,雖然他不喜這個女婿,但也不能看著自己女兒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不是。
當然此刻同樣焦急的還有得到消息的蔡茜,當?shù)弥@消息后她腦海里便出現(xiàn)了可怕的一幕,一個身高兩丈、虬髯軋筋、豹頭環(huán)眼的惡漢,正將她夫君那瘦弱的身體撕開幾塊。
驚嚇中,此刻她耳邊仿佛還盤繞著夫君的慘叫一般。想著如此,在出的門外之時,蔡茜已經(jīng)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因為擔心夫君安危,蔡茜先一刻出的門來,當看到門口圍滿了如狼似虎的士兵以及拿著棍棒的仆人時,她不禁驚呼一聲。
不過還好,雖然羊衜算不上高大威武,但在一群仆人中還算挺醒目的,蔡茜此刻也顧不得矜持,一下便撲到了羊衜面前,她剛才在門口之時已經(jīng)看清雖然夫君沒有受傷,但他已經(jīng)拔出佩劍與那些士兵對峙了起來。
也正因為如此,蔡茜才撲了過來,那日她家被砸的畫面如今還歷歷在目,如若她此刻不擋在夫君面前,指不定還要出現(xiàn)什么事情。
蔡茜知道,雖然羊氏一族素來都讓子弟文武兼修,其夫也是會三兩下功夫,不過她卻不敢讓夫君去跟這些不講理的武夫動手。
戰(zhàn)圈中,羊衜正準備撩起袖子教訓下來人,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自己夫人梨花帶雨的護住。眼見如此,不禁連忙伸手拉扯道:“夫人你這是作何,快快進屋,這里有為夫在,衜還不相信,著朗朗乾坤,就找不到講理的地方了,我蔡家也不是好欺負了!”
不過蔡茜卻沒有答應,反而怒視著前方怒說道:“好你個荀公達!妄我蔡荀兩家還交好,沒想今日你還敢?guī)松祥T挑釁,怎么?如今跟了個主人,就忘記我父親平時對你的指點了嗎?”
此刻正被扈從護在中間的荀攸是有苦說不出,不禁回頭看了看旁邊面色有些不善的姜麒。
當然不但是荀攸,就是姜麒如今也覺得莫名其妙,剛剛在任命荀彧為自己主簿,又讓戲志才、陳群帶著其去熟悉軍營后,便帶著荀攸準備到蔡府登門道歉。
當日在得知張飛將蔡家砸了的時候,姜麒就一直覺得過意不去,雖然自己與蔡琰沒有走到一起,但他對蔡家并沒有敵意,哪怕是蔡邕彈劾他,心中也升不起恨意,因為他在心里還喜歡著蔡琰,他必須尊重蔡邕。
可這誰想到,今日這才剛剛到蔡府門口就被這蔡府下人圍了,更是有人喊打喊殺,要不是他趕緊止住手下這些護衛(wèi),根本用不了一刻,這些威脅到他安全的人便會被大卸八塊。
見到姜麒并未有任何指示,荀攸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略微行一禮后說道:“蔡小姐,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我們今日便是來向蔡師賠罪的,那想剛來,就碰到了子路兄?”,說著荀攸還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正怒視著他的羊衜。
荀攸在太學游學之時也算跟過蔡邕學習,故而也就認識著蔡家大小姐,雖然他們相交不深,但以前這個蔡大小姐,因為好友郭嘉的原因?qū)λ€算不錯,此刻眼見故人質(zhì)問,荀攸也不好說什么,今日他完全是當了姜麒的擋箭牌,不過身為謀臣,就是要為主公排難消災的。
也還好,不等荀攸再次被罵,只聽到身后的沉默半天的姜麒開口了。
姜麒上前半步行揖禮后道:“以往常聽昭姬言,幼小之時有一胞姐如同母親般疼愛她,想必小姐便是昭姬口中的姐姐吧。”
剛剛在見到此少婦之時,姜麒就已經(jīng)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蔡琰的影子,雖然兩姐妹長得不太相像,但舉手投足間還是十分相似的。
聽著一言,蔡茜方才注意到荀攸身后兩步的少年,剛剛是太在乎夫君的安危,蔡茜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眾多護衛(wèi)中除了荀攸,還有個身著儒袍之人,如今所見,不禁眼前一亮,眼睛差點沒移的開。
在蔡茜眼中,來人輪廓分明的臉龐充滿了陽剛之氣,一雙深邃的雙眸迷人中又帶著些許神秘,讓人看上一眼,便會將之深深的記住。
直到半響,蔡茜才有些臉紅的小聲問道:“敢問公子何人,為何知道小婦人?”
此刻蔡茜那溫柔的聲音,與剛剛她怒斥荀攸可謂判若兩人,這一語調(diào),也惹得她身后的羊衜有些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確認對方身份后姜麒稍微整理了下儀容,再次行禮并自我介紹道:“在下姜麒、小字伯孝,見過蔡家姐姐。”
“姜伯孝、姜、、、、什么,姜伯孝!”蔡茜見姜麒恭敬的行禮她也趕緊還禮,接著心中默念著對方的名字,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不禁吃驚的抬頭望向姜麒,同時有些不雅了再次上下打量道:“你是、你!就是鎮(zhèn)北將軍的那個姜伯孝???”
蔡茜完全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高大俊朗,又帶著淡淡儒雅的青年才俊,便是要強搶自家妹子,欺辱自家父親之人,在她心中姜伯孝應該就是個虎背熊腰、滿臉絡腮胡、方口獅鼻的莽漢才是。
可想象與現(xiàn)實差別太大,如今面前的姜麒跟她的想象完全一點都不沾邊,當然如若真如蔡茜心中所想的姜麒模樣,那她妹妹能看上嗎?
雖然不知道這蔡大小姐為何如此激動,但姜麒還是不想被誤會,趕緊解釋道:“小子不才,正是鎮(zhèn)北將軍姜伯孝,今日前來,皆為前些日子我義弟張翼德,上蔡師府中鬧事之事,特來賠罪的。”
當然也只有面對他的曾經(jīng)摯愛蔡琰的家人,姜麒才會如此客氣,如若換成別人,他才難得搭理。
“君侯是否言重了、、、、”不等蔡茜出言,她身后的仆人以讓出一條道,接著蔡邕緩慢的走了出來,說話中帶著一絲不悅的看著姜麒。
雖然蔡邕剛剛在屋中與女兒說不想和姜麒計較,但他丟了這么大一個面子,怎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如今姜麒來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剛剛蔡邕已經(jīng)在門口看了一會了,要不是看到街道四周聚集的官吏越來越多,他怕姜麒又干出什么事情來有損面子,才不想這么早的出來。
至于蔡邕的這份懷疑,那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姜麒都能干出搶親這種讓世人唾棄之事,他又有什么干不出。再說姜麒那人屠的美名可是很響亮的,蔡邕也不太敢把姜麒逼急了不是。
“蔡師、主、、、、、、”看了蔡邕出來,荀攸正準備上去為姜麒說句好話,可被姜麒一瞪后只好又退了回去。
面對面色不善的蔡邕,姜麒嘆息了一聲,要想以前他還是很敬佩蔡邕的剛正不阿,不過也因為蔡琰之事讓他對其生不出好感,末了道:“蔡師,麒從小便在山中長大,不太懂得什么人情世故,至于什么大道理麒也不知道,不過禮義廉恥、忠孝仁義,我?guī)熯€是常常教導與麒的。”
“前些日子,麒上衛(wèi)家鬧事那并不是麒本意,或許蔡師不知,原本麒還未出征之前便與昭姬交好,麒當日曾經(jīng)發(fā)誓言,如若有朝一日發(fā)跡,定不會辜負昭姬的情意,并娶其為妻。可誰想上天作弄,待麒功成名就之時,卻、、、、、”
“麒那日只想對昭姬有個交代,麒也不想這傷害到了蔡師之聲譽、昭姬之名聲,更未想到我那義弟會。”
說著說著,姜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接著解下腰間佩劍舉過頭頂?shù)溃骸暗还芾碛稍俪浞郑枋亲鲥e了。麒是軍人,沒有別的,今日愿用一腔熱血,洗凈一切罪過、、、、、、”
姜麒這一舉動,可是將在場圍觀的人都弄懵了,蔡府所在的周圍幾條街,住的可都是達官貴族、世家權(quán)貴,自從姜麒那招搖的車架進入的那一刻,不知有多少眼睛已經(jīng)盯著他了。
就是此刻,那些圍觀的人那個不知道他是誰,姜麒這一跪,算是給了蔡邕天大的面子。
如此一來,蔡邕是把丟掉的里里面面都掙了回來,姜麒這一賠罪,也算得上廉頗當年的負荊請罪了。面對如此一切,如若蔡邕再咬著不放,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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