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一聲叫喚,倒是給嚇了一跳,便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起這個女人來。
這個女人干瘦得一看就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她的形象讓我想起了干瘦的猴子,我狐疑地問道:“我們認識嗎?”
那女人便咧著嘴對我笑了起來,說道:“大丫頭,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花嬸啊!”
花嬸?我哪來了個花嬸?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不動聲色地想道。
女人見我老半天沒有聲音,似乎有些著急了:“大丫頭,你真不記得我了?就你出鎮的那天,我還看過你呢?花紅,你還記得不?”女人極力地想喚起我的記憶。
花紅?這個名字我倒是像在哪里聽過,她難道和我有什么關系嗎?我想著,便問道:“花紅?她是什么人?”
“哎呀,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陣子你們不是一起出外打工嗎?我們家花紅就和你一起出去的,對了,那時候你媽也和我們一同去的呢。那時候車擠,當時都怕坐不上車,我和你媽硬是把你們從車窗里塞進去的,才占到了個位子。”女人說道。
“哦,我記得了!花紅,最近還好嗎?”我連忙問道。
“怎么的?你和花紅沒在一起了?”女人的臉立刻變得僵硬了起來。
“嗯,是啊,一去那邊沒幾個月就分開了!”我回答道。
“啊,這丫頭怎么還說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這都幾個月都沒有來個信了。”女人便得有些著急了。
“花嬸,你別著急,興許她最近忙呢,過些日子就會給你打電話了。”我安慰道。
“嗯,那你知道她究竟在干些什么嗎?”花嬸穩了穩情緒問道。
“哦,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我和她一起進廠的,然后她沒干幾個月就走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和我聯系一下,后來我們就沒有聯系上了。”我回答道。
“這丫頭,這幾個月我也給她打電話,也是一直聯系不上。”花審又有些著急了起來,說起話來都有些不利索了。
“花嬸,你可別著急,她過陣子就會給你聯系的。花嬸,我有些事情,我先走了。”我說道。
“哦,好,好!哦,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問你吃早飯沒有,來,吃幾個饅頭吧。”花嬸似乎剛回過身來似的,手腳慌亂地在蒸籠里抓出兩個大饅頭就往我手里塞。
我見推脫不過,只好收下。
手上墊著這兩白花花的饅頭,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這花紅究竟去干什么工作了?怎么幾個月都不和她媽聯系的。
當年她和我一起進服裝廠的時候,我們就被分到了同一個車間,干的是釘扣工的工作。這花紅原本是想進車縫車間,可是車長覺得她的手藝不精,就要求她呆在釘扣車間,這花紅心高氣傲,覺得自己做釘扣工的工作,拿的工資低,心里也就覺得委屈,常常晚上一回來就說工作這不好那不好,最后就說要離開廠里,任憑我怎么勸都沒有。走的那天晚上竟然什么都沒有跟我說,就給我留個張紙條,自打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頭一兩個月的時候,還會給我打個電話,后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了。至于她后來干的啥工作,我就更無從知曉了。都過了這么多年了,更是沒怎么記得她了。
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忙掏出了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會是誰呢?我滿腹狐疑地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我問道。
“霞!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竟然是他!我忙捂住了手機,沒有說話。
“霞,你在聽我的電話嗎?我想你了,我……”未等那男人說完,我便狠狠地掛了電話。我心里還是經不住地顫抖著,這個男人,我曾經發過誓不會再理會他了。
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我究竟要不要接?可是這個男人真他媽地太讓我傷心了!
手機上顯示著六個未接電話,可是它還一直在固執地響著,我心軟了,便接通了電話。
我緊閉著嘴,沒有吭聲。
“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嗎?”這個平日里霸道的男人這回竟然在電話里低聲下去地求我。
說實話,我對這個男人是愛得死心塌地的,可是這回我是否該原諒他,我真的下不了決心。
這男人一直在電話里求著我,我的眼前變得有些朦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