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草草地結(jié)束了,這是一個修行者的世界,更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任誰都知道這只不過是個讓那些不夠資格,卻想著能搏到公主眼球,妄圖鯉魚躍龍門的人設(shè)置的一道門檻,而且是一道永遠(yuǎn)無法越過的門檻。
文斗合不合格,過不過關(guān)還不是北涵國主或者那些評委一句話的事兒?因此,那些大勢力的公子只需要隨隨便便的在比試之前背上幾首詩、幾篇文章應(yīng)付下評委就行,而那些沒有背景,又沒有修行天賦的,即便是才華再高也只能淪為背景。
高能高的過當(dāng)朝的大學(xué)士?
坦白說,文斗——斗的不是才華,斗的是背景,斗的是實力。
第一天的文斗結(jié)束了,血月少主走之前狠狠地瞪了林羽一眼,似乎有些得意。他在為林羽參加不了招親而感到興奮。轉(zhuǎn)念一想,雖然血五沒有斬殺林羽和初閑,但是也讓兩人無法參加招親,他覺得自己狠狠地打了林羽一臉。
殊不知,兩人僅僅只是不想而已。
林羽,心有所念。
初閑,算了,破壞人家婚姻是不道德的,我是個君子。
接下來便是武斗,這第二天才是真正的戰(zhàn)場。
第二日,林羽依舊如同昨日一般來到北涵樓上。
雖說林羽對著北涵青謠的駙馬是誰沒有絲毫興趣,但是北涵青謠的親自邀請,自然是不能落了北涵青謠的面子。
不過,林羽仔細(xì)想來第二天北涵青謠卻是特意命人前來,有一些不尋常的意思,卻也沒有多想。
相比于文斗,武斗的質(zhì)量更高,畢竟每個人都拿出壓箱底的本事。
因為此次招親面向的是全天下,不論家世背景,只要文武雙全,只要能夠在限定的日期中報名,那么來者不拒。
因此參加文斗的人很多,有近百人,其中大部分人也只是抱著進來瞻仰瞻仰北涵青謠美貌的心態(tài),而一輪文斗過后,一潑濃墨之后僅僅只剩下今天場上的十人。
林羽認(rèn)識地也就血月少主那家伙,至于其他人,跟著銅鷲站在一起的一身金袍的家伙有點顯眼,不是因為其他,只是三花樓的座位剛好正對著初云王朝,金燦燦明晃晃衣服一直閃得林羽睜不開眼。
不過,還有兩人引起了林羽的注意。
一人坐在初云王朝的左側(cè)位置,整個看臺只有他一人和另外一老仆,而從兩人胸口日月相交的圖案,林羽便知道這兩人代表著整個日月劍宗前來。
“這是誰?”林羽朝著日月劍宗的方向看去。
初閑順著林羽的目光看去,露出一副極其有意思的表情。
“他啊?他哥哥就是想娶我皇姐的那個日月劍宗的日劍,而他就是那個月劍——劍無天。那小子可差點成為我皇姐的小叔子。昨天一時沒注意,想不到他也來參加北涵青謠的招親?!?
林羽隨意地答應(yīng)了一聲,目光又落在了一名穿著灰色布衣的男子身上。那塊區(qū)域是提供給那些身后沒有勢力,出自所謂的寒門。
而這十人之中僅僅兩人是絲毫沒有背景的,而其中一人便是這名穿著灰色布衣的男子。盡管同樣是出自寒門,他卻與他身邊的那人相比顯得更加的不起眼。能站在這個地方的人都有著足夠的實力,不起眼也代表兩方面。
這人的確不起眼,或者這人足夠危險。無數(shù)的事實告訴我們,容易讓人輕視的人往往會成為最后勝利者。
武斗正式開始。
兩兩對決,勝出的一方進行下一輪。
血月少主,劍無天等人的勝出在情理之中,但是那個出自寒門的灰衣人卻是擊敗了銅鷲。這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沒有人的到銅鷲會落敗,甚至敗得如此徹底。
一拳僅僅一拳,當(dāng)那一只極其蒼白甚至可以看得到青色經(jīng)脈的拳頭接觸到銅鷲之后,一道身影便飛出了擂臺。
“這是?”
“一拳?我能不能承受得住這一拳?”金鷹愣住了,銅鷲的實力他十分了解,就算是他也要費些功夫才能擊敗他。
對,是擊敗,而不是這樣簡單粗暴地將其轟下擂臺。
初閑眼神變了變,他心底覺得有好戲看了,目光在血月少主和灰衣人之間徘徊著,顯然他希望這兩人能夠相遇。
血月少主眼神也變了變,只是變得狠辣,有些慎重。
而劍無天卻是場上最為鎮(zhèn)靜的一人,說是鎮(zhèn)靜,卻更像是意料之中。
“我贏了。”灰衣人開口,然后徑直走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現(xiàn)在,所有人才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年輕人,頭發(fā)簡單得用淡青色的布條綁在頭上,看上去是一個文人墨客的裝束,露出的膚色顯得極其蒼白,偶爾臉色還出現(xiàn)一些不自然的潮紅,看上去衣服病怏怏的模樣。
文斗,他靠的是真才實學(xué)征服了在場的大學(xué)士,甚至北涵國主,剛才的一拳更是征服了人心。
靈鏡前的百姓歡呼著,因為他,那個灰衣人出自寒門,與他們一樣,來自市井,來自鄉(xiāng)野,相比于那些大勢力的公子少主,百姓更加希望這個灰衣人能夠勝出。
“他...那個灰衣人叫什么名字?”
“似乎似乎...”
“好像就是叫灰衣?!?
看臺上的北涵國主默念著這個名字,有些動容,在他心里,血月少主和劍南天兩人都可以是他的乘龍快婿。一人身后站著血月道,另一人有著日月劍宗,況且兩人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之中更是領(lǐng)軍人物。
在九霄化龍戰(zhàn)中,有著背景才能殺出一條血路。數(shù)千年來,有幾個是寒門子弟在九霄化龍戰(zhàn)中一戰(zhàn)成名?極少極少。
但是如今闖出了一匹黑馬,北涵國主自然要重新審視一番。規(guī)定是前三甲中擇婿,這是北涵國主看了看身旁的女兒,到現(xiàn)在他也不清楚自己女兒在這個即將到來的抉擇之中會如何。
銅鷲倒地之后便昏死過去。
而初閑在看好戲之余,不忘諷刺道:“活該,整天囂張個什么勁?”
清晰地聲音傳了整個樓閣,也有許多和銅鷲有過節(jié)的人興災(zāi)惹禍,也有些敢笑卻不敢言。
“小子,你說什么?”坐在三花樓主位的銅花婆婆怒目瞪著初閑。銅鷲可是她的外甥,平時就心疼地不得了,如今受了傷還被惡言相加,自然不能忍。
“怎么想打架?”初閑眉頭一挑,天空飄來五個字,根本不怕事。
南虎正吃著瓜,樂呵呵地看著銅鷲被收拾真高興呢。聽到初閑正準(zhǔn)備干一票,連忙起身,站在初閑身側(cè),低聲問道:“哥,是不是要干一票?”
林羽一陣頭疼,丟人,老子不認(rèn)識他們。
是的,南虎的聲音的確足夠輕了,只是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而已。
初閑也覺得很丟人,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你上,雖然人家是大問虛境的強者,但是上了年紀(jì)吃瓜肯定吃不過你?!背蹰e沒好氣地說道。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
連一直冷著臉的北涵青謠也是笑出了聲。
這能打嗎?咱仨加一起都不夠那銅花老太婆收拾的。初閑內(nèi)心是崩潰的,雖然北涵國主定然不會讓事態(tài)升級。
打嘴仗,十個銅花姥姥都不是初閑的對手 。
顯然滿堂的笑聲刺激到了銅花姥姥,青銅拐杖脫手而出,化作了一條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初閑襲來。
而初閑卻是背負(fù)雙手,絲毫沒有躲閃或者出手的打算。
進了,更進了。
初閑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北涵國主的動靜,但是北涵國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出手的意向。
“媽的,這個老狐貍?!背蹰e暗罵道,可是初閑何嘗不是一只小狐貍。
面露笑意的北涵國主看著青銅巨蟒的獠牙逼近這初閑,而他的聲音在初閑耳旁想起。
“小家伙,還想算計朕,初孟天都沒這個本事?!北豢雌菩氖碌某蹰e很無奈,但是此刻反應(yīng)為時已晚。
這一把,初閑賭輸了。而賭注是一次重傷。
但又是總會有些意外,就像剛才的擂臺。
初閑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和一柄黑白光芒細(xì)密交織的長劍。
風(fēng)揚起了林羽額前的長發(fā),劍豎立在身前,劍鋒所向,一聲輕語。
“動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