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果然來到老爹的墳前。三年了,老爹的墓碑上的字也都掉了漆。這裡,當年種的那棵烏桕樹,也已經(jīng)鬱鬱蔥蔥,還記得大蟲說,會回來在這棵樹上建個房子,我當時還笑他,房子建樹上不怕給雷劈死啊。大蟲說,不怕,屋頂用大石頭鋪好,就不怕雷劈了。我說那你就不怕給石頭砸死啊。大蟲摸摸後腦勺笑得很燦爛。如今,我回來了,大蟲卻也和老爹一樣,長埋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蔡郝馳,你死了,我還是那麼恨你。你犯下的錯,就算你死了,還是無法彌補。有些事,並不是死可以解決的,你死不足惜,可惜的是你的女兒得替你來贖罪。
爲什麼他死了,你還是不願放下這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是誰?
我就是大青。
是你?
大青?她是大青?可惜此人蒙著面紗,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聲音確實那麼像一個人,像誰呢?我怎麼也想不出來。
你是大青?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知道你想殺我。但你根本殺不了我。
笑話。我殺不殺的了你,動手便知。
你此時在想:這人怎麼這麼像一個人,一個我非常熟悉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現(xiàn)在想的是: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好像可以看透我的心思。是吧。
那又怎樣!我還是可以殺了你。別以爲你猜到我想什麼了,我就殺不了你。
你的心裡在害怕。你從未這麼讓人如此清楚的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傷害我?笑話!你只不過是猜中了幾下人家的心思。你不會不知道陳家拳吧。我就讓你嚐嚐陳家拳的厲害。
陳家拳以柔克剛,以剛克柔,一招就可以有千萬種變化。每種變化裡又蘊含了千萬種變化,變化裡有變化,令人捉摸不透。天下武功,無不是固定的招式,固定的套路,但陳家拳就是飄渺不定,變化莫測,所以才獨步武林,成爲武林絕學。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
可惜,這僅僅是武學最高境界裡的一個次等的境界而已,而你卻自恃甚高。
什麼?此人講的怎麼和師傅如此相似。此人到底是誰?我突然很想出去揭開她的面紗,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她怎麼懂得如此深奧的武學理念呢。師傅他老人家沒和我說過江湖還有這等高手啊?
你別跟我講這些。說這些頂個屁用。既然你說你是大青,那你就受死吧。出手吧。
住手。
蔡大樹,你來幹嘛。我的事與你無關,我不想傷你,你快讓開。
你真的是大青?
大樹,我想我是不是大青都沒關係了。你帶你姐趕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你知道我名字,還知道小蘭是我姐,你到底是誰?我突然有種預感,我感覺到這個人和我一定見過面。
姐?我弟弟早就死了,你別胡說。
小蘭,我真的是你的弟弟。我沒死。
你們串通好來騙我,我不會上你們的當。
姐,那晚我並沒被燒死,我被蔡大樹救了。
笑話,他可是縱火殺害我們家人的混蛋,他怎會救你。
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這是事實,我真的是你弟弟。
那好。既然你是我弟弟,那就殺了她,爲父母報仇。
姐,你怎麼到現(xiàn)在還這麼認爲這**她有關。
父親殺人,女兒償還,天經(jīng)地義。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根本不關她的事。
你殺不殺,你不殺就給我讓開,我來殺。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姐,你放手吧。
大樹,你放心,你姐殺不了我,看來,我只有得罪了,只有把你姐打暈,你纔可以帶她走。
哼,口出狂言,看招。
我嚇呆了。這個自稱大青的蒙面女子竟然一動不動,眼看小蘭的劍都快到她喉嚨了。
快出手啊。我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話音剛落。
小蘭的劍被閃過,離蒙面女的脖子之一寸,小蘭的劍就被擊落了。我都看不到她什麼時候出手了,這,這就是師傅說的速度快嗎?可是,這不一樣,她太鎮(zhèn)靜了,太輕鬆了,以靜制動嗎,還是,我找不到詞來形容。
你,你到底是誰?竟然把我的劍不費吹灰之力就震落。
小蘭,你太急了,你的心根本沒劍,又怎麼傷的了我呢。
我殺不了你,我無話可說,你動手吧。
她把小蘭打暈後,我就聽她的話帶著小蘭走了。走之前,我還請求她揭開面紗讓我瞧上一眼,可是,她說:我長得一般,你又何必執(zhí)著於我的相貌。
我知道強求也沒用,看樣子我也打不過她,所以我也沒再說了,我走的時候,她隨風舞動的衣襟,我記得,跟畫裡的一模一樣,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