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羽心中黯然,照這樣下去不用說也知道。那怪人閉上眼睛道:“不過,如有我幫忙你或許可以逃出生天,否則只能成為我腹中之物。”祥羽心中一動,但隨即一想此人如惡魔,心腸定然壞透了,不會安什么好心,我不能再為他所迷惑。
當下不搭理這怪人,一手抓劍,一手取出夜明珠,見一旁有塊大石頭,正是避難地方,忙躲在后面。時不時伸頭看看那怪人。
許久,‘嘩啦啦’聲響,原來外面已下雨了,雨水從洞口流下,流向一旁小溪,黑洞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雨聲止息,雨水滴滴掉落下地面,仿佛有節奏一般。
祥羽細細聽著這雨聲,一時想到師父和小瓊現在怎么樣了,不知小瓊是否得救,一時想那洞中仙女會不會知道自己遇上危險,能來救自己,一時煩悶不已嘆道:“師父你老人家在哪,快來救救弟子吧。”
心中胡思亂想,聽著雨水滴滴聲,頭腦竟昏昏沉沉,也忘記了害怕,祥羽終是個孩子,不久抱著小天虎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地下本陰寒,一陣涼意襲來,祥羽打了個冷戰,便驚醒了過來。暗罵:“自己怎么就睡著了。幸好那怪人沒動手,要不自己可能真成了大糞了。”四周一看,但見洞口照進一道陽光,洞中明亮了許多。
祥羽打量洞口處,那洞口寬有二丈,四面都十分光滑,自己是爬不去了,洞里只有這一塊石頭,旁邊有條小溪,不知流向何處。
伸出頭,但見那怪人坐在一石臺上。臉色紅如血,實在說不出的恐怖,奇異的是手腳都被手臂還大的鐵鏈鎖住,手腕的鐵環中一枚手指般大的釘子直透過手腕,雙腳亦是如此,后背背著兩條大鐵鏈。想來亦深入其肉內。應該是鎖住琵琶骨。
真不知這怪人得罪了何人竟受此折磨。
石洞長寬約有百來平方,四周皆是石壁,光滑異常。那小溪淺的不到腳跟,只從一小孔流入,又從一小洞流出,只有自己掉下來那個出口,心想:“這怪人為何被鎖在這,也不知是何人將他關在這。像受大刑一樣鎖住,想來這里也無密道,難道自己真要餓死在這。”
突那怪聲又響起,道:“小鬼醒了,睡的怎么樣?過來吧,你遲早一死,我會幫你逃出這洞中的。”祥羽心中惴測不安,不與答理,心中計量:在此不過等死,不如賭一把。
想了一會,救生之念戰勝了恐懼,手提劍從大石頭后走出,那怪人臉顯喜色,祥羽尋思:“這惡人真會如此好嗎?”腳下不由停了下來,兩人相約還有不到五米,祥羽問道:“你先說,你怎么幫我。”那怪人道:“方法很簡單,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祥羽沉吟了半響道:“什么事?你先說。”怪人道:“我這有一塊令牌,你只需將它送到外面,你先在這令牌上面滴一滴血,寫上升天山便可以。”祥羽忽覺事情未免太簡單了吧,會不會有詐。問道:“就這么簡單嗎?”那怪人道:“沒錯,你還想復雜點啦。”
祥羽心想:“如此簡單我便答應又何妨,反正也是能多活數日。”問道:“那我怎么上去。”那怪人臉現喜色,桀笑道:“你在洞口,我以體內存氣,以你的修為應該可以輕身上一段,我運氣送你一段,后一段應該已不高,你再以輕身之術,踏壁便可以上去。”
祥羽一愣道:“輕身之術我可不會。”祥羽確實不會輕身之術,其實真靈山輕身之術也只有天衣神步,玄空真人擔憂祥羽學雜而不精。是以并未傳授。那怪人不耐煩道:“你修為不低,怎么連這都不會,很簡單氣灌雙腳,有多少便灌多少,越多越能躍高。”
祥羽依言,內息全灌入雙腳,用盡全力一躍,身子如離弦之箭而起,直沖了上去,但石洞不過一丈多,眼見便要撞到石頂,祥羽危急中雙手向上用力一撐,‘砰’的一聲,祥羽只覺雙手一麻,險些腦袋開花。被反彈在地,雙手隱隱作痛。一旁怪人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似猶豫了一下。
‘哎喲’祥羽沒站穩摔在地上,懷中小天虎緊咬住衣襟不放。祥羽暗罵道:“這怪人亦不說一下,用多少勁,險些自己又要成為別人的午飯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不滿道:“令牌呢。”怪人道:“在我腰間。”祥羽道:“那你扔過來。”那怪人道:“我手腳俱廢,全身已經不能動,你過來取吧。”
祥羽心想:“莫是此人還不忘吃我。”又一想:“算了,早晚都是死,早死也好,晚死也好。拼了。”緩緩走了過去。
目光注視向那怪人,但見那怪人面無表情,似并無惡意,可是越是這樣祥羽越是遲疑,還是壯大膽走了幾步,走近到三米處,忽有種來自本能的恐懼,胸口有股惡心欲吐的惡感,心跳大是起伏,體內內息忙自轉起來,才覺心中平靜。
祥羽心中一驚:“這人必是修煉魔道中人,師父曾言無極真靈決對邪氣甚是敏感,但也未說過有這種現象。”轉而一想:“那會不會是...這人修為豈不太恐怖了。可他明明已被禁固,應該修為全無,就算有也應大減,但氣息仍此懾人心魂。”
想到此忙警惕停了下來,一望之下兩人已不到二米,原來適才精神恍惚又走近一米。那怪人未知祥羽適才想法道:“快過來,怎么這般磨蹭。”祥羽心中打轉道:“你不會有什么陰謀吧。”那怪人冷哼一聲道:“我有何陰謀,你適才分神時早已死了一百遍。”
祥羽一想也是,但還是停了下來道:“為了防止你不軌,我便用這劍挑令牌過來。”
那怪人面無表情道:”隨你便。“祥心將劍緩緩遞近,已挑到那令牌,心中突生一念頭:“我若是一劍掃過去,這尋天古劍鋒利無比,此人逃不及便將他斬成兩斷,可若是偷襲不成,此時又離如此之近,要是這怪人惱羞成怒,用他那怪氣一吸,自己小命安在,而且要逃出此洞亦是難事。”
當下未敢動手,可留著這怪人總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劍已將令牌系在腰間的線挑斷,祥羽用劍一碰那令牌,劍中一股正氣一顫,那令牌反彈飛到一旁。那怪人目光一閃贊道:“好劍,好法寶。”祥羽不知其意,這令牌怎么會自己彈出一旁,那令牌離那怪人也有一米多遠了。
祥羽心中不及多想彎腰去撿起,剛到手,突從令牌傳來一股邪氣,祥羽全身一麻。正在這時,怪人口中飛出兩點紅光,鮮艷似血。
祥羽只覺眼前紅光一閃,正想忙站直身子橫劍擋住,但那紅光來的速度極快,還沒來及反應,只覺眉心正一涼。
祥羽慌忙扔令牌,用手擦拭,但眉心中已無任何東西,低頭一看小天虎伸出來的腦袋眉心處有一紅點,隨即消失。急道:“你這是干什么。”那怪人道:“沒什么只是怕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不守信用,給你留個紀念,要是你不想立刻便死,撿起令牌送到天魔山去。”
祥羽急道:“放心東西我一定會送到,那你能不能先把這紀念給拿了。”那怪人此時似有持無恐道:“若不想現在便死,便別多問,到洞口處,我送你上去。”祥羽恍然大悟,這惡人處心積慮,便是要自己近前,偷襲自己好不卑鄙。但強勢下不得不低頭,心中一想:“師父修為高深,這小毒一定能解。”轉一想天虎那一幕:“會不會這怪人也用這一招,我且忍一忍,先出去再說。”
祥羽強忍心中怒火,撿起令牌,令牌中那股邪氣竟似想入侵自己經脈,祥羽慌忙運起無極真靈決才抵住,系在腰間,走到洞口下,道:“來吧。”當下氣灌雙腳,但見那怪人深吸了口氣,胸口直漲,如充氣的氣球一樣。
祥羽喝道:“上”雙腳用力跋地而起,那怪人口中之氣如洪水一般沖到祥羽腳下,祥羽腳下一股巨力沖來,身子快速上升,加上自己勁力,一升便上十幾丈方停住,此時離洞口尚有五丈,祥羽雙腳用力在石壁又一蹭,身子直沖出洞,但控制身法不好,并未落在洞邊,而是直墜向洞中,祥羽應變極快,一劍插在石壁上,離洞口不過三尺,祥羽腳下一用力,踢向石壁斜飛而出。
終于踏上平地,祥羽這番死里逃生,當真驚險,驚魂未定打量四周,地上仍有一灘血漬,卻早無狼影。心中掛念師父和方小瓊,和自己身上是不是中毒,辯了辯方向,此時已會運用內息,一跨便是數丈,甚是輕快。
黑洞中那怪人自言自語道:“五十年了,我血魔總算有望重見天日,穹宇仙府,我又來了。我兩個小血奴好好成長吧,以后還得靠你呢。呵呵。”那怪人仰天大笑,聲回蕩洞中。久久才散去。祥羽卻不知今日之事,卻是今生最大的隱患,一生之痛。
祥羽行在山中又饑又渴,肩上頭破,腳流血,突聽一旁傳來淙淙潺潺流水聲,走近一看,前方是條小溪,水流不緩不急順著山道而下,溪水清澈見底,祥羽歡喜掬水解渴,頓覺一股清涼順喉直下,精神大振,正想趕路。
正在這時,身后大喝一聲“什么人,轉過身來。”祥羽大吃一驚,剛出怪洞又遇惡人,慌忙中一回頭,但見身后站著兩黑衣人,不正是鬼神門衣飾又是誰?祥羽大驚,正想跑一緊張卻摔到小溪中,祥羽趕緊把小天虎按在腹中不讓它出來,剛爬起來那兩人已到近,一把冰冷的劍已架在自己脖子上。
那二人上下打量祥羽,突一人似看到什么驚恐萬狀道:“血魔令。”另一人似未曾反應過來,細一想亦驚悸道:“血魔令,那是上任教主賜給四魔王之一令牌,見令如見教主,血魔王不是消失五十年未見蹤跡嗎,莫不是這人便是血魔王傳人。”兩人頓時膽怯萬分,急忙跪下道:“參見護教長老。”祥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突一想腰間令牌,心中不由大定道:“你們有什么事嗎?”
那兩人相視一眼,大有不解,道:“我們是奉鬼神王之命在此尋查,不知護教長老去哪。”祥羽一想:“不由大喜這不正好嗎,自己也不用去天魔山了,正好也打聽一下小瓊的消息,自己還可救小瓊順路帶回去,真是一件大好事。”道:“我也不是什么長老,這是我一位大恩人給我的,他讓我去幫他做一件事,完成才給我當個什么來著我給忘了。反正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來著?”
兩人歡喜道:“原來是這樣,不知大人去做什么事?”祥羽神秘道:“這事可說不得。呆會你們搶了我功勞了,那我不是喝西北方去。”瞧了一眼二人道:“不過要是你們跟著我,我倒可以舉薦一下你們。”那兩人忙歡喜道:“多謝大人提撥。那大人現在去何處?”
祥羽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上下打量那二人,道:“我看你二人與我有緣,別怪我不提拔你們,跟著我走吃香喝辣的少不了你們,別問這么多,若知太多可是要掉腦袋的。”
那二人連忙哈腰點頭稱是,自知魔教的長老們行事怪異,若是問多了一不小心自己腦袋便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