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時辰,祥虎和祥河總算小心翼翼地護送著祥羽回到山中,此時祥羽生死未卜,尚未見醒過來,也不知情況如何,祥虎二人落下觀前已焦急叫喊道:“師父,師父。”
原本在觀中靜修的玄空,聽到祥虎的急叫聲,站起身來走了出來道:“何事如此慌張?”但見祥虎正抱著祥羽快步走了進來,一看便覺得不對勁道:“小羽怎么了。”手已搭向祥羽脈搏,臉上現出驚疑,雙手解開祥羽胸口衣衫,但見祥羽胸口有一團白光凝聚,白光之中隱有一小團紅點隱隱透出,玄空真人面有焦色道:“這是怎么回事,小羽身上怎么會有邪氣。”
祥虎口才不好,結巴的說道:“師父,是這樣,本來..."一想到賭錢之事應不應該說,頓時不知從何說起,一旁地祥河忙道:“本來我們下山,購買了東西后,卻在城中聽說附近有強人殺傷人命,我們商議一番決定去捉住那惡人...”當下把自己等人下山遇的事簡說了一遍,一直遇上千流谷與那鬼神門爭奪那什么精魄珠,雙方大打出手,祥河道:“本來兩伙人正在拼個你死我活,忽谷中走出一個名叫鄭書友的道士,一說他師父,那鬼神門門主便嚇的龜縮一般便走了。”
玄空真人喝道:“等一下。”祥虎二人見師父身子微顫了一下,臉上陰陽不定,似十分激動,口中呢喃道:“那個人真叫鄭書友,在千流谷。”語氣充滿緊張興奮。
祥河二人從未見師父如此失態過,木然點了點頭。玄空真人內心如巨濤翻涌,雙手攥緊,自言自語道:“這么多年總算有線索了。千流谷對了,千流谷。”說著身形一動,人已出觀外,右手一招仙劍靈光,一躍上了仙劍,倏地一下便直入高空,這幾下兔起鶻落。
待祥虎二人反應,早已沒入高空,二人驚恐萬狀的叫道:“師父,你去哪,小師弟受了重傷。”
但此時的玄空真人早已去遠,對二人也不加理睬,仿佛中了邪一般,根本不知別的事,祥河害怕道:“師兄,師父怎么著了魔一樣,是不是瘋了。”祥虎喝道:“你才瘋了,咱們先看看小師弟怎么樣了。”祥河不由擔憂道:“現在師父不在,我們有什么辦法,有誰能救的小師弟,師門中那些師伯師叔對咱們都極為歧視,我們怎么辦。”
祥虎眉頭一蹙道:“但愿陳師妹能說服她師父來,否則咱們只有上天通峰看看了,可是小師弟身上有邪氣,說不定那些師叔們誅殺小師弟已盡正道。”
若在平時祥河自會笑話祥虎一翻又在想陳師妹了。但此時二人均覺得心情沉重,想到去天通峰那些冷漠的眼光,和祥羽安危,兩人對空長嘆,靜靜地站在觀前望著遠方,似乎在寄托著什么,怔怔出神,迎著山中蕭瑟的寒風,讓它吹打。
高空萬丈,一道身影如閃電劃過天空,常人莫說看見,連影都見不著,仿佛如流星劃過,一眨眼就消失了,那人正是玄空,巨風吹的衣服‘咧咧’作響,玄空卻陷入了重重心事,已身為一代宗師的他,眼中竟似已含著淚水,心中一酸,往事如潮水涌來。
一個少年拜在一個道士面前連叫了三聲師父,從此少年便跟道人學藝,道士傾囊相授,少年感恩圖報,每日勤修苦練。一日少年修為已有小成,道人吩咐少年下山歷練。
臨別時那語重心腸的話依然繞在耳邊:你為人太過正直,性子有些急躁,你這就下山好好磨性子,他日必成正道。
少年離開了山,下山闖蕩,但是等到他趕回山之時,他卻背上了一個罪名——叛徒。在眾多師兄弟和前輩那冷視的眼神離開了大家,永遠隱在了那個曾經自己快樂的清極峰。
玄空真人直視前方,速度徒增。也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的前方,一道山縫出現在眼前,正是千流谷,臨近地面,玄空輕輕一躍,落在地面,隨手一招仙劍,人已如一陣風般進入谷中。
但見谷中房舍林立,一排排整齊陳列,但是此時地谷中卻寂靜無音,應該是空無一人的空谷,除了安靜還是安靜,玄空心中一沉,身子發了瘋一樣,一間一間地沖了進去,又一間又一間走了出來,直到他翻遍了整個山谷,但整個山谷卻毫無人煙,千流谷的人仿佛一下全消失了。
玄空呆呆在谷中后山,一座木屋前,那木屋只有兩間,此時玄空真人已平靜多了,緩緩走近木屋,推開房門,但見屋中只有一木板床,一張桌椅,與真靈山的房舍布置一般簡潔。玄空似發現了什么,走進桌旁,桌上赫然放著一張紙。
玄空真人輕輕拿了起來,呢喃道:“果然是他。”一聲長嘯“師父。”發泄了心中憂郁的心情。再細看紙上低聲念:“十年之后再上真靈山,到時是敵是師均由你定。”書上無未留名,久久,玄空真人仰天大嘯一聲,道:“十年我一定等你。”
玄空這位修真高人不知不覺一滴淚水順頰流下,沉迷于往事,木然在谷中走著。陣陣冷風吹來,神智漸漸清醒,一拍大腿道:“遭了,小羽。”
說著已祭起仙劍,一躍上仙劍又火速趕回山,這一來一回,到了真靈山附近,少說已過了一個多時辰,當真心急如焚到了觀前,但見觀內隱隱白光閃現。玄空真人一愣暗想:“這白光純和無比,此人修為極高,會是誰呢?”但料來有此人在祥羽性命是保住了。
觀中數人焦慮的站在那,祥虎師兄弟外還有兩個女子,一個是陳思雨,另是一個絕麗少女。四人剛想開口說話,玄空真人抬手,向他們點了點頭,便走進內堂。
但見祥羽正盤膝坐在床上,旁邊一女子相貌年約四十左右年紀,身著鵝黃道袍,道姑打扮,眉目如畫,風姿綽約,一點未顯老態。此時額頭汗水涔涔而下,顯然極是吃力。
玄空已認出來人,身子一顫,正是夕語峰桐惜大師,玄空知桐惜大師正在全力施功,二話不多話,一掌按在祥羽胸口,桐惜大師適才全神貫注,是以未覺察玄空真人到來,突覺壓力一減,抬頭見玄空真人,微微一笑。
玄空真人點了點頭,張口欲言又止,卻不知說什么好,屋中寂靜無音。
過了半個時辰,在兩大高手幫助下,祥羽身上地一劍一玉白光大盛,照亮了整個觀中。觀外眾人擔憂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過了片刻,玄空真人和桐惜大師走了出來。先開口的卻是另外那個絕麗少女,一臉著急道:“師父,玄空師伯,小羽哥哥怎么樣了?”玄空真人依稀覺得熟悉,但適才心情大亂,一時卻想不起來,問道:“這是?”桐惜大師道:“師兄你可忘了,這是小瓊。”
玄空真人慈和道:“原來是小瓊,已長這般大了,師伯都認不出來了,小羽現在暫時沒事,對了祥河把后面的事再說一遍。”祥河當下把后面的事說了一遍。
適才桐惜大師已聽了一遍,問道:“師兄,你決定怎么辦?”玄空真人一臉迷茫,眉頭一皺道:“桐惜師妹,咱們到后山再說吧。”說著已先踏步走了出去。
觀中只留下四人一陣擔憂。后山凜冽的山風襲來,二人衣裳咧咧作響。許久,桐惜大師打破沉默道:“師兄你決定怎么做。”“啊”玄空真人從沉思中回過神,自覺失態道:“對不住。我…”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沉默,許久桐惜大師臉色似有擔憂道:“師兄,你可曾見過那人。”玄空搖了搖頭。桐惜大師緊接道:“他的應該修為已到了深不可測之地。”玄空真人身子一顫,道:“此話怎么講?”
桐惜大師道:“從他施在你徒弟身上的那股無極真靈決,我們真靈山之中望塵莫及。”玄空真人可是知道桐惜大師修為不在自己之下,既然說出此話必有道理,沉吟了半響,從懷中取出那張字條遞給了桐惜大師。
桐惜大師看了一眼,驚道:“他難道還不放過真靈山嗎?難道真要亡了真靈山不可,師兄你決定怎么辦。”玄空真人一臉果決,道:“勢死抵抗。”
桐惜大師心中一寬,想起一事,問道:“那孩子你決定怎么辦,他身上邪氣十分厲害,若讓其發展下去,必成禍害,適才你為何引我真元去封住他一身修為。”
玄空真人眉頭一蹙,黯然道:“小羽已不適修道。”
桐惜大師臉色大變,道:“可是你讓他去哪里,他身上有此邪咒若讓他離山,生死將難測,而且你難道看不出小瓊對他的情義嗎?如不修道二人將難在一起。”玄空嘆了口氣道:“我亦不想,但若讓他呆下去真靈山可能又要重蹈覆轍。”
桐惜大師一聽這話,雙眼幽恨,心中那久久的不快終于說出口:“二百年前你也是如此,難道真靈山真值得你如此守護?”
玄空似仿佛又回到那天,脫口而出道:“惜詩,咱們一定要以大局為重。”桐惜大師身子一顫,往事依依在目,但越想越傷心,知道他依然如此堅決,噙著淚水道:“不要再說了。”說著拂袖面去。
玄空望著那背影心中一陣憂傷,那時也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人生總是在無奈中。
小屋中,祥羽這數日中,只覺自己仿佛要死了一樣,中了那掌之后,腦海便陷入了一個血的世界,自己仿佛被恐怖的血吞噬一樣,身子便失去了控制。
一股邪力如洪水般從胸口龍靈玉中沖出,突又一股暖和之氣從胸口龍靈玉中流出,順著經脈而流,一時五臟六腑如萬刀割鋸,全身痛苦不堪,一時溫暖如水沐浴,一時如萬刀割鋸,反復無常,神智也昏昏沉沉,什么也不知道了,仿佛自己已不是自己,世間一切都已不存在了。
過了許久,又有一股祥和法力涌進入身體,神智恢復了幾分,那股祥和的法力強行把那如洪流般的邪力壓住,更是如萬針刺入,那邪力仿佛已與自己相聯在一起一樣,卻被強力拉開了自己的身體,自己像是被割了一層皮一樣。
到最后那種痛苦才緩緩消失,但全身骨架都散了,便暈了過去,到后來又有一股十分相似的祥和法力,游走全身經脈,說不出的舒服,疼痛大減,最后胸口又一陣劇痛,便又暈了過去。
整天頭腦都昏昏沉沉,身子仿佛不屬于自己一樣。只要想動一下,全身如刀割,口干舌燥,說不出的難受。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喂藥給自己,有時人來人往,有男有女,昏迷中也辯不出所以然來。
這一日,如睡了一大覺醒來,用力睜開眼睛,但見屋中一片模糊,過了好一會才清晰,原來正是自己屋中,動了動手指,身上依然一陣酸痛。
目光望了一周房間,但見床邊伏著一少女,身穿白色衣裙,堅難吐了三個字‘你是誰。’聲音沙啞如蚊聲,但那少女還是驚跳起來,一見祥羽正在凝視自己,臉上一陣羞紅,祥羽一見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眸,清雅絕麗的容貌,道:“你是小瓊?”
少女正是方小瓊,方小瓊心中一陣歡喜,見心上人居然隔了許久依然認得自己,羞澀點了點頭,道:“對了小羽哥哥你一定是肚子餓了吧?”祥羽肚子不爭氣‘咕嚕’叫了數聲。
方小瓊忙轉身從桌上端來一碗湯,輕輕吹了一匙,喂給祥羽,祥羽從未得人如此服待,心中一樂,忽想起師兄安危,道:“我師兄們怎么樣了。”方小瓊道:“他們已安然無恙了,你放心好好養傷。”
說著舉起調羹,又輕輕喂一口,祥羽關懷問道:“小瓊這幾年你怎么樣了?”方小瓊心中一暖含情脈脈望著祥羽,道:“很好,師父和師姐待我都很好。”
祥羽望著方小瓊如花似玉的臉頰,心頭一熱,半玩笑道:“那你有沒有想我?”方小瓊一聽臉上一熱,害羞的低下頭,欲言又止,低頭看著手中的湯。祥羽一見以為小瓊生氣了。正想怎么討好,會不會罵自己才醒就亂說話。
過了一會,方小瓊才羞澀道:“想”細如蚊聲,但祥羽還是聽到了,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祥羽心中一陣愉快,脫口而出道:“真的嗎?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方小瓊目光直視祥羽,道:“小羽哥哥又開玩笑了。”
祥羽不由一陣不好意思,自己有時心中確實只是懷念一下,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現在才明白那是喜歡,本想說個謊,但被小瓊直視的目光,在心愛人面前還是不忍,一時啞口無言。
方小瓊舉起匙來,道:“來再喝。”祥羽輕輕喝了一口,心中想起陳思雨的話,道:“小瓊,放心以后我每天都會想你。你也要想我,你千萬別要搭理其他師兄。”
方小瓊一聽情郎如此關懷,甜蜜道:“小羽哥哥,你先好好休息。”祥羽急道:“不行你得答應我。”方小瓊低聲道:“好我答應你。”
祥羽在小瓊的細心照料下,總算把那大碗參湯給喝完,方小瓊拿著塊小手帕,輕輕幫祥羽擦著殘汁。
祥羽只覺小手在自己臉上半癢半麻,此時兩人離得又近,聞著少女幽香,望著那雪脂如玉的夾腮,一時心猿意馬,忍不住輕抓住方小瓊地手,方小瓊輕輕掙了一下,沒掙脫極其害羞道:“小羽哥哥你干嘛。”
祥羽忙清醒過來,艱難笑道:“對了,我以前記得你都是讓我這樣握著的。”方小瓊陷入沉思中,似乎兩人又回到那時,也任由祥羽握住。
祥羽見小瓊不再掙扎,看著方小瓊那身姿曼妙輕輕的摟入懷中,摟著如此貌似天仙的少女,身上傳來那滑膩似酥,心中更是難以把持,在那白璧無暇的頰腮輕吻了一下。
本在懷中靜躺的方小瓊如受驚小鳥一樣逃去祥羽懷中,此時方小瓊臉上已是一陣羞紅,嗔道:“小羽哥哥好壞,我不踩你了。”頓了一下,道:“師父說了如果兩人想在一起,必須得修習到太虛境界,才不會妨礙修行。”說著臉上更是羞紅,急急走出了房中。
祥羽一聽如何不明小瓊語中之意,心中更是歡愉不已。
到了傍晚,祥羽一日仍沉醉于那一吻之香中,但一天下來都未師兄們來看自己,心不免狐疑,這時小瓊也剛好走進房中,也正好差開話題,免得她還生自己的氣,不由擔憂道:“小瓊,師兄怎么都不見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方小瓊含糊道:“我想他們應該是在修練吧,要不我去找他們來,你不用擔心。”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祥羽心中隱隱不安,這一日下來似乎感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簡單,問及自己這傷是怎么來的,但小瓊總是含糊不清,自己那兩個師兄可是和自己是死黨,怎么會不理自己呢。
過了一會,祥虎走了進來,臉上強作笑容道:“師弟,你現在怎么樣了?好些了嗎?”祥羽一見祥虎神色便覺有事,道:“師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別吞吞吐吐的。”祥虎本不善說謊,安慰道:“師弟,你先好好養傷,改日再說。”
祥羽一聽越是著急道:“師兄,到底怎么了,你不說我如何安心?”祥虎面作難色,沉思了半響道:“小師弟,師兄說了你可別激動。”祥羽心怦怦而跳,只覺事情不簡單,但還是點了點頭。
祥虎閉上雙眼極為艱難的說出口道:“師父….”頓了一下道:“讓你下山。”祥羽師兄弟平日常開玩笑,自是認為大師兄搞了半天在跟自己開玩笑,笑道:“大師兄,怎么不早說,是不是怕我先開溜。”
祥虎吸了口氣道:“師弟,師父意思是說讓你不再回來了。”這句話如晴天霹靂響在祥羽和方小瓊心頭,祥羽驚慌失措問道:“為什么要趕我下山?”
祥虎黯然道:“師弟你身上中有邪力,你不知道嗎?是你當年貪玩掉在后山中吃的那果子,名叫天邪異果,其果蘊含無比強大的邪力,只是當年被龍靈玉封住師父才沒能察覺到。”祥羽呆住了,方小瓊當時聽只是說變作血人傷了敵人,而且認為已經被師父和師伯治好了,此時怎么還是有邪力,當然這也是后來玄空仔細盤問祥虎二人才得的結論,
方小瓊急道:“祥虎師兄你開玩笑吧。”祥虎木然搖頭,道:“師弟你看你胸口。”說著解開祥羽胸口衣裳,但見祥羽胸口處龍靈玉還是原本的模樣,但那時隱時現的小紅點已化作小指那般大,而且已不再隱沒,旁邊繞著白氣,祥羽驀然想起后山那小紅果,一時震驚無比。
方小瓊得知心上人被逐出,又中邪咒,急得淚水涔涔而下道:“祥虎師兄,你怎么不去求求玄空師伯,師伯說不定會回心轉意。”
祥虎無奈搖頭道:“沒用的,師父已意義已決。”方小瓊一下如入冰窖一般,全身一顫,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原本的夢已破碎,轉頭對祥羽道:“你為什么這般不懂得珍惜自己,與魔人為伍,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一下三個為什么,祥羽一時啞口無言,都怪自己太貪玩惹了禍,可是自己沒與魔人為伍。方小瓊激動的噙著淚水道:“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勤苦練為了就是早日和小羽哥哥你相見,你卻這般配沒出息,你你…”
祥羽原本口齒伶俐,但不知此時卻結巴,張了張口卻又不知說些什么,這一切真是自己愿意的嗎?一切來的如此匆匆,自己尚懵懂未知。
屋中一片沉默,只有方小瓊的哽咽聲,方小瓊憂傷尋思:“笨蛋你倒給我個解釋啊,無論什么解釋都好。”可是看到祥羽張口欲言卻又止住,心中一傷,扭過頭狠狠說了一句:“我恨你。”奔出了屋外。
空寂的房中,祥羽伸了伸手,卻止住,心仿佛被撕扯開一樣痛,良久才開口道:“師兄,這么怎么回事。”祥虎安慰道:“師弟休息吧,改日再說吧。”
祥羽在心愛的人離開,心亂如麻喝道:“不,你快說。”祥虎嚇了一跳,沉默了一會道:“小師弟你身上擁的邪力,已不適合再修練,師父已封住你的道行,從此你已不是再修真之人,對了,師父說你以后切記少殺生,那邪力便不會發作,你一定要記住,否則性命難保。”
祥羽聽到自己已不是修真之人那句,只覺天眩地轉,后面便模糊沒聽進去,陷入深痛,自己最敬愛的恩師將自己逐出了師門,一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孩離自己而去,心頭一憂傷忽覺天地只剩下自己孤伶伶一人。
少年總是沖動的,祥羽只覺在這面對著每個人每件事心便不自覺一陣酸痛,黯然銷傷心想:自己還留在這里做什么,這里還剩下什么。
淚水已流出眼框,手上卻已爬向床邊,堅難的要爬起來,身上一陣劇痛,啊一聲**,只是身上的痛不過是心痛的陪襯。旁邊的祥虎急扶了過來,道:“小師弟,你做什么,快休息休息。”
祥羽含著淚望著祥虎道:“大師兄,讓我下山吧。”祥虎見祥羽連站都站不穩急道:“這怎么行。”祥羽求道:“師兄求你了,送我下山吧。”后面哽咽低求。
祥虎知道自己小師弟向來倔強,無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