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陽光火辣辣地照著大地。即使是在樹下也會有一絲絲的煩悶,或許是葉子的蒸騰作用喪失了吧。
此時正是早讀時,教學樓里傳來同學們讀課文的聲音,而卻有兩個人在‘門’外靠著墻自艾自怨。
“莫世安,你就知道拖我下水。”許然嘴上不滿地抱怨道,一看就是那種早讀鈴打了才姍姍來遲的人,因為跑得太急的關系,許然的頭發粘著脖子,都是汗水,難受極了。
“別這樣說啊,好歹還有早餐吃啊,不然怎么得低血糖都不知道。”莫世安一邊說一邊一個勁地往嘴里塞剛買的小籠包,還熱騰騰的。
“又不是給我吃的。”許然嘟囔了一句,似乎覺得自己陪著莫世安買早餐還被罰有點虧,但是這句抱怨的話莫世安終究沒聽到。
“你們站好了!又遲到!”班主任從教室里出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你們這學期剛開學一星期就給我遲到了四次,你們想怎么樣啊!”
“老師對不起,辜負了你對我們的期望!”許然深深鞠了一躬,以示自己道歉的誠意,天知道這句臺詞許然從開學到現在已經用了四次了。
莫世安仍然吃著小籠包,盯著班主任,倒是沒說什么。
班主任見狀,厚厚的鏡片上閃過一絲皎潔,啟‘唇’道:“今天就你們罰掃清潔區,就這樣。”說完后就大搖大擺地離去,只留下許然在原地‘欲’哭無淚。
許然其實本來來得‘挺’早,就是因為陪著莫世安去買早點才落得這個下場。本來還想從后‘門’溜進去的,沒想到班主任早就識破了這一招,就站在后‘門’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莫世安,你不打算補償我點什么嗎。”許然白了一眼還在奮力吃小籠包的莫世安。
聽到這話,莫世安抬起頭來,對著許然笑著,‘露’出一口整齊得可以去參加微笑挑戰的白牙,對許然說:“我們不是哥們兒嗎,難道還要補償什么?”話落,低著頭繼續吃小籠包,似乎很怕自己因為少了這一頓就得了低血糖。
許然撇過頭不再看莫世安,或許是因為背靠著墻壁,一絲絲的涼意從背后傳來。因為是早讀,走廊上沒有學生,空‘蕩’‘蕩’的,只有回響在耳邊的讀書聲。偶爾會有一兩個抱著筆記本的老師經過,對于這種事情也見怪不怪,懶得看一眼。
許然看著走廊的盡頭,因為陽光的斜‘射’,陽光燦爛,顯得有些‘逼’人的眼。
哥們兒講的是義氣,做哥們兒很好,比同學朋友的地位高多了,但是也意味著地位就此止步。許然和莫世安從初一就認識,玩得很好,每次干壞事有莫世安就必定有許然。大家都說莫世安把許然帶壞了,許然卻是撇撇嘴不以為然。
認識莫世安三年,今年是第四年,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對異‘性’會有莫名的依賴,有莫名的好感。
許然有時候會想,莫世安這么粗線條也‘挺’好,至少他看不透自己的心,至少自己可以陪在他身邊。
相比夏天,許然或許更喜歡冬天。因為她不想把自己的心事拿到陽光下嗮出來,她更想把自己的心事放到冬天的雪里雪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