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特點,還算堅強,還算樂觀。
第二天頂著淡淡的黑眼圈就起‘牀’了,走過全身鏡前時,看見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腳步一滯,半晌才走進了浴室。
浴室很快就傳來水聲,待許然洗完澡已經是二十分鐘後,許然走出浴室,看了看‘牀’頭的鬧鐘。
時間是八點鐘。
許然的眼神暗了暗,走回了‘牀’上,回到被窩裡,想要睡個回籠覺,卻發現怎麼樣都睡不著。
拿著‘牀’頭的手機,翻著電話簿,手指卻不自覺地按了一個號碼,隨即就撥了出去。
等許然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了,電話在下一秒就已經被接通了。
“喂。”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肯定是還沒有起‘牀’。
許然看了看手機屏幕,自己打給了莫世安。又看了看窗外,陽光正好,星期天的確適合睡懶覺,只有自己這種人纔會早早起‘牀’。
“莫世安,你起‘牀’了?”
許然一說話,就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啞,本來要說的疑問句硬是說成了陳述句。
“許然?你怎麼了?”
聽到許然的聲音有點不對勁,莫世安連忙問道,一掃剛纔的睡意。
“沒什麼,睡一覺起來嗓子就這樣了。”
許然知道莫世安說的是自己的聲音,扯了個理由就說出口。手‘揉’著被子,眼神不知道落到了何處。
通話靜了好久,莫世安都沒有說話,許然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打給莫世安的,或許莫世安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要說吧。
“莫世安。”許然吸了吸鼻子,半天才說,“你昨晚幹嘛呢。”
許然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是還是微微有一絲絲的顫抖。
“昨天啊,”說到這個,莫世安語氣稍稍有些快,摻雜著欣喜的成分。
“我打著遊戲呢,通關了。”
莫世安用輕快地語氣說完這話時,許然感覺有一道雷霹在了自己身上,毫不留情地把自己霹得遍體鱗傷。
許然只覺得,腦袋疼。
“哦,拜拜。”
許然稀稀拉拉就說了一句拜拜就‘混’了過去,連忙掛斷了通話。
而另一邊的莫世安不知所措,只是看著被掛斷的通話,撓撓頭,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掛了電話,許然一下子有些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是打了一晚上的遊戲啊,還通關了呢。
許然自顧自笑了笑,虧自己昨天還爲他找了這麼多理由,想著種種的錯過,沒想到啊……
是不想去吧。
許然側頭看了看泰迪熊,它永遠都是那樣,不會哭,不會笑,不管人們對它怎麼樣永遠保持著那一副臉。
“要是笑笑就好了。”
許然這話不知是對泰迪熊說還是對自己說,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現在笑不起來了。
“要是隻對我一個人笑就好了。”
說這話時,許然的眼裡有晶瑩的**在眼眶打轉,怎麼樣就是不流下來。
許然‘揉’了‘揉’眼睛,自己最近好像太愛哭了呢,這個學期哭了好多次,昨天也哭了好久,好像要把自己一生的眼淚都流完一般。
許然走到全身鏡前,看了看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紅腫著眼睛。
“許然你傻啊,哭什麼。”
用手在鏡子上自己眼睛的位置擦了擦,企圖能把眼淚擦掉。
許然不敢,她不敢再次觸碰到自己的眼淚。
傷心嗎,難過嗎。
眼淚,就當做是洗眼睛了吧。這樣,以後才能更清楚地看清世界呢。
只是不到兩天,前天還是一起坐自行車回家的我們,笑著說再見。
而就在昨天晚上,好像什麼都變了。
這纔不到兩天,這是怎麼了。
好像,哭也哭不出來了,笑也笑不出來了。
你來之後,我喪失了控制自己情緒的權利。
許然的手緊緊抓著衣角,看著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好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