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榮的丫鬟仿佛對寧子詹有特殊的好感,說到“寧公子”三個字的時候,眼睛一翻白,瞪了微寶一眼,醋意散發在十里外都能嗅到,只可惜微寶天性遲鈍,對此竟毫無察覺。
微寶所想的只有那一句“害得王爺又受針灸痛苦”,她不知道為什么春山竟然會因為小毛而受針灸之痛,他明明……他明明……當時那么開心的……
他笑意盈盈,無比開心提著小毛在自己跟前,那模樣,難道還會有假?
忽地她想起來,當時場景,春山出現之時,那幫侍衛們緊張兮兮的神情,爭前恐后沖上來護駕,而后春山提起小毛的時候,周圍的人全部都嚇得屏住呼吸,臉色發白的樣子,仿佛見到鬼。
當時她全心撲在小毛身上,怕它受傷害,并沒留心為何會如此,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現如今,被這兩人一說,心中通明。
是的是的,原來真相不是自己眼見的。
原來那個白衣的女人說的也是真的,王爺最討厭長毛的小東西,原來這個丫頭說的也是真的,王爺因此受針灸之苦。
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
為什么明知道接觸小毛會挨針,那人仍舊義無反顧,而且笑的那樣開心?
不好,不好!
微寶心頭慌亂地想:他真的不好,為什么要瞞著她自己受苦?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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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榮丫頭說完,袁媽媽威嚴地咳嗽一聲。
丫頭后退。袁媽媽看她一眼,下巴昂起,沖著微寶說:“你也都聽到了,嗯……別的話我也不說了,即刻起你出王府吧。”
微寶身子一顫:這是在趕她走嗎?
忽地想起了饅頭店內那老板趕她走時候的情形,她雖然在那里呆了不長時間,可她天性純良,和人和物相處之下便會產生感情,不然以前也不會因為那壞人殺死了阿毛而一反柔弱常態,同他大吵起來的。
當時老板發話的時候她心中苦澀,可是卻不能反駁,只好安慰自己,老板不待見她,小五對她雖好,但她留下智慧給他添麻煩而已,不如離去,對他反而好。
于是毅然走人。
可是現在……
莫非又要重蹈覆轍嗎?春山公子……昭王爺……他,他,那他為什么在當初還說什么“我就要你”。
謊話,謊話。
微寶伸手,扶住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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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寶不開口,反而急壞了一邊的阿福家的,那女人受了寧子詹的委托,要照顧微寶。寧公子在王府具有特殊地位,她也知道,所以當時都不敢開口推脫,若是微寶被袁媽媽趕走了,日后寧公子向她要人,她該怎么解釋?
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袁媽媽,那個……寧公子說過……是王爺他想要她留下的……”聲音弱弱地,雖然說的是事實,懾于袁媽媽昔日積威,終究底氣不足。
果然袁媽媽瞥她一眼:“事關王爺的身體安危,這事怎么就能這么算了?王爺他是同情心泛濫,時不時地帶些可憐的小東西回來,我們做下人的怎么也能跟著胡鬧?對于王爺不利的東西,自然是要及早的清除了的,難道不是嗎?”
說到最后,聲音驀地拔高起來,好像長長的竹竿伸出來,啪地敲了下來,抽的人身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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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驀地那邊開口問。
袁媽媽轉頭去看,卻見微寶站在原地,清澈雙目看著自己,凜然沒有畏懼之色。
“他?”她不解。
“王爺在哪里?我要見他。”微寶脆生生地說。
走也好,留也好,都行,反正她跟他……又不是相處了很久,不過走之前,要說清楚。
她不知道他討厭長毛的小動物,不知道他會因此而挨針,就算走,也要說個清楚明白再走,畢竟,是他要她來的,“我就要你”,也是他親口說過的!
她不要就這么走了。
當初那壞人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很可惡,叫她找到現在。
當初老板趕她走的時候,為著小五著想,她也走了,沒有對小五說再見,她不安到現在。
這次,她不要再留下什么不安。
她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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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媽媽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王爺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嗎?一時她不知是該斥罵她好還是笑她荒唐更好。
反倒是旁邊的小榮又得意洋洋地開了口:“你要見王爺?哼哼,王爺沒空兒,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親眼見的,王爺去如夫人那里去了……”
“如夫人?”微寶一愣,腦中卻突然無師自通地出現了在竹林邊上那一堆女子的影子,難道所謂的“如夫人”便是其中一個?她愣愣地想著,旁邊的阿福嬸看著她,雙目之中透出一絲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