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中年男子說後,張朗不由愣了愣,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睡一會?什麼意思?”
他又看了看謝林和巴小蘭,見謝林和巴小蘭一臉嚴肅,眼裡則也帶著絲疑惑,便又朝中年男子打了個哈哈,“你是擔心我們到時候不肯離開這裡,所以纔要用這種方法送我們出去嗎?你放心吧,我們現(xiàn)在就走,你們也不用送了。”
說著他還朝謝林和巴小蘭使了使眼色,輕聲說道:“走啊。”
只是謝林和巴小蘭卻都沒什麼反應,只是緊盯著那中年男子。
而中年男子則是冷笑了一聲,一臉嘲諷似地看著張朗:“看來你還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啊?!”見中年男子面色不善,張朗也不由生起一絲怒氣,瞪著中年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則指了指謝林腳下那水袋:“把那袋子裡的水喝了,你們才能走。”
“憑什麼啊?”張朗叫道:“我們現(xiàn)在……”
不過這時謝林拉了張朗一把,打斷了張朗的話,眼睛則仍是緊盯著中年男子:“這位大哥,喝了這水之後,只怕不是睡一會那麼簡單吧?”
聽了謝林說說,中年男子卻不見意外,只是又冷哼了一聲:“我就跟你們直說了,喝了這個水之後,你們就會睡過去,等你們醒來,就會忘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不等他說完,張朗就不由臉色大變,驚呼了一聲:“什麼?!”
謝林和巴小蘭也是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了一眼。
雖然兩人剛纔就已經(jīng)有點猜到了對方的用意,但現(xiàn)在聽中年男子一說,他們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
聽中年男子所說,這袋子裡的水的功用,倒跟當初在小云山腳下,盲駑給那麪館老闆和老闆娘吃下的藥丸十分相似,能夠讓人遺忘過去一段記憶,而當時那麪館老闆和老闆娘被盲駑強制吃下了那藥丸之後,也是昏迷了過去,等醒來,卻已是忘了謝林他們,也忘了謝林他們在麪館裡被人伏擊的事情。
而中年男子的臉色卻變得更加冷峻了,又說道:“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也不歡迎任何陌生人,我們這個地方一直不被歪人知道,以後也不想讓外人知道,所以你們一定得喝下這袋子裡的水,省得你們出去後到處跟人宣傳。我們族人都喜歡安寧的生活,不想讓外人破壞這裡的安寧。”
“原來是這樣啊?!”張朗一臉恍然大悟,嚷道:“我說呢,你好好的爲什麼要我們睡覺一會,也不嫌送我們出去的時候更麻煩。”
“這水我們是不會喝的。”謝林則說道:“我們可以保證,出去後絕不會跟外面的人說起這裡。”
“保證?”只是那中年男子卻哼了一聲,一臉戲謔,“你以爲是在糊弄孩子嗎,我會信你們嗎?”
“那我們又憑什麼信你啊?你憑什麼讓我們喝這個啊?”張朗則一臉不滿道:“萬一你給我們喝的是毒藥呢,萬一你是在騙我們呢,想害我們呢?”
中年男子臉色驟冷,重重地哼了一聲,舉了舉手上的火銃:“客人請不要侮辱我阿奇名,我阿奇名對古篤神發(fā)誓,絕對沒想過要害你們。”
說著他又放下了舉著的火銃,卻是指向張朗:“而且客人你應該明白,如果我們要害你們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我們也是爲你們好,希望你們不要罰酒不吃吃敬酒。”
“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吧?”原本面露一絲懼色的張朗不由白了白眼,說道。
中年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哼了一聲:“反正意思你懂的。你們快點喝了袋子裡的水吧,到時候我們會把你們安全送出去的。”
“我們纔不喝!”張朗立刻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眼裡精光一閃,手裡的火銃也再次瞄準張朗:“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舉起手來!”
他身後那些人也紛紛舉起了手裡的槍,瞄準了謝林三人,一臉嚴厲地大聲吆喝著。
氣憤驟然緊張起來。
“等一下!”謝林向前走了兩步,說道:“這位大哥,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另外的解決辦法?”
中年男子卻是搖了搖頭:“沒什麼好商量的。如果你們不肯喝那袋子裡的水,我們就只好用強了,到時候你們受傷,或者死掉,可別怪我們。”
“對了,大哥你們這裡有個叫阿蕓的人嗎?”謝林卻突然問道。
“全名叫楊蕓!”張朗怔了怔後,便補充道。
可對面中年男子卻是面露疑惑之色,愣在那裡,顯得有些意外,隨即他搖了搖頭:“我們這裡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你爲什麼要問這個?”
謝林不由有些失望,看這中年男子的反應,倒似乎真的不認識那阿蕓。
難道阿蕓真的不是這裡的人?盲駑帶他們來這裡真的只是爲了他自己的事?謝林也有些不確定了。
張朗更是難掩失望之色,喃喃道:“阿蕓真的不在這裡嗎?”
巴小蘭卻沉默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或許阿蕓的真名並不是楊蕓,而是其它名字……”
張朗不由眼睛一亮,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你查到的不也是這個名字嗎?”
巴小蘭卻說道:“可我查到的地址也是假的啊。”
張朗又是眼睛一亮。
對面那中年男子卻又哼了一聲:“你們是在拖延時間嗎?快點喝了這袋子裡的水,否則……我們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這位大哥,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小姑娘?”巴小蘭卻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中年男子臉色一變,緊盯著巴小蘭,“你們見過阿……見過她?”
巴小蘭點了點頭,卻不說話,轉頭看向謝林。
中年男子則轉頭一陣張望,隨即又看向謝林:“她現(xiàn)在在哪?”
“她已經(jīng)走了。”謝林回道。
“去哪了?”中年男子脫口問道。
謝林卻沉默不語。
中年男子又轉頭看向巴小蘭。
巴小蘭卻也沉默不語。
“我們不會說的。”張朗則學著中年男子那樣冷笑了一聲,“哪有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
中年男子怔了怔,隨後轉頭跟身後那些人說了幾句,他身後那些人也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有的一臉氣憤,有的則是面露擔憂。
隨後中年男子轉回了頭來,又緊盯著謝林:“你們想怎麼樣,才能告訴我們她去哪了?”
“當然是別讓我們喝這袋子裡的水了。”張朗哼哼了聲道。
“不可能。”中年男子卻立刻回絕道,一臉的嚴肅,“這個沒有商量的餘地,大不了我們自己去找,難道還怕……”
“隨便你們吧,說不定她就躲在附近呢,可惜你們不知道。”張朗則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中年男子怔在那裡。
這時他身後一人突然說了幾句。
中年男子微微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另外也有幾個人說了幾句,好像是在勸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眼裡精光一閃,隨後點了點頭,跟張朗說道:“好吧,如果你們能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我們就不強迫你們喝這袋子裡的水了。”
聽了中年男子所說,張朗不由怔在那裡,有些意外,轉頭看向了謝林。
他沒想到這中年男子主意突然變得這麼快。
只是謝林卻不見一絲喜色,巴小蘭臉上同樣滿是懷疑之色。
“快告訴我們她在哪兒?”中年男子則顯得有些焦急,問道。
謝林卻笑了笑,反問道:“大哥,是不是等我們告訴你那小姑娘在什麼地方,你們就會翻臉,還是會強迫我們喝下這袋子裡的水?”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搖頭道:“不可能!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只是他的眼神卻是變得有些閃爍。
“那你能向那古篤神發(fā)誓嗎?”謝林則又問道。
中年男子臉色劇變,頭也低了下去。
只是他身後那些人卻是紛紛吆喝起來,手上的槍也再次瞄準了謝林他們,一副羣情激動的樣子。
中年男子緩緩擡頭,顯得有些尷尬,但隨後他卻又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們不肯說,我們只好拷問你們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快點交代吧!”
說著,他也舉起了手裡的槍,“我數(shù)五聲,如果你們還不肯說的話,我們就開槍了!五,四,三……”
這時候,在謝林身後,一團火光突然躥了出來,來到了謝林前面。
卻正是火火。
火火此時全身火亮,身上有如燃燒著火焰,它朝對面這些人齜牙咧嘴,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臭臭也緊跟著火火跑了出來,隨即掉轉身子,翹起屁股,對著中年男子他們。
正數(shù)數(shù)的中年男子臉色驟變,立刻停了下來,人也怔在那裡。
他身後那些人則面面相覷,也是一副驚詫萬分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中年男子似乎終於回過了神來,卻是擡頭看了看天上。
飛在天上的大黑也是降低了高度,盤旋在衆(zhòng)人頭頂,不時鳴叫一聲,似在警告中年男子他們,一副隨時準備撲下來的架勢。
“天上那隻鳥果然也是你們養(yǎng)的嗎?”中年男子一臉怪異地看著謝林他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