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從來都是不怕事兒的主,敢用鬼魂身份在這種時候大搖大擺行走,怕也只有他一個人,對,還有李盧萍。
他們走了后,陳文對我說:“等審判大會正式開始,再去做該做的事情,現(xiàn)在去,你是嫌活得太長了嗎?”
我虛心接受,整個全真都可以說是我的,武當(dāng)山作為全真的一份子,自然也不在話下,我本不想跟道門牽扯上什么瓜葛,畢竟這是一個傳承幾千年的宗教,力量之大,能和陰司的億萬鬼魂抗衡,我手里即便有全真大印,也還是欠缺了些,所以,現(xiàn)在只有祈禱審判大會沒有我的爺爺他們,不然,道門的法界大會,注定要有一些腥風(fēng)血雨了。
因?yàn)閷徟写髸€有些時間,這幾日我都百無聊奈在屋子等待,很多人都在翹首企盼陳文的出現(xiàn),但是陳文十分低調(diào),變成了個宅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法界大會開始的前一天,朱允炆突然渾身怒氣沖進(jìn)了屋子,進(jìn)屋先打量了幾眼,而后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道:“陳浩,朕和你,是不是朋友?!?
我額了聲,這廝一直嫌棄我是平民身份,跟他不配,所以不承認(rèn)的,現(xiàn)在主動承認(rèn),非奸即盜,就說道:“先說事,聽完事情之后,我再決定我們是不是朋友。”
朱允炆不滿凝視著我,不過還是先把事情說了,他說道:“方才,朕隱約見一位與你長得有些相似的人進(jìn)入道門宮殿,緊隨而去,但是卻被那群無禮的道士攔了下來,朕從小到大,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去?誰敢攔朕!走,帶著你的軍團(tuán),我們踏平了這法界大會,讓這群自以為是的道士哭去吧?!?
我注意到了他的前半句話,打了個激靈,站起身來急促問道:“那個跟我長得相似的人,多大?”
朱允炆見我神色驟變,也開始慢慢認(rèn)真起來:“很老,約莫有個七十歲?!?
我跟我爺爺有些相似之處,不過不認(rèn)真看是看不出來的,朱允炆人精一樣的鬼魂,或許他看見的正是我的爺爺,馬上一把抓住了他:“在哪兒,帶我去?!?
朱允炆被我拉得踉踉蹌蹌,努力掙脫我的手:“放,放開,你這是……哎,慢點(diǎn)。你這是以下犯上?!?
“別廢話。”我說了句,朱允炆馬上安靜了下來。
之后由朱允炆帶路,將我?guī)У搅宋洚?dāng)山的一處幽靜客堂門口,門口有幾個道法修為不俗的人守候著,我們到了,他們幾人行了道禮:“兩位道友,這里不能進(jìn)去。”
“串門也不可以?”
我問。
幾位道士微笑著搖頭。
房門是關(guān)著的,我透過門縫往里面看了幾眼,但是卻窺視不到任何東西,喊了聲:“爺爺,我是陳浩?!?
久久沒人回應(yīng)。
朱允炆咋舌:“朕感覺好丟臉,朕認(rèn)識的人,竟然沖著不知是何人的屋子喊爺爺。”
如果是我爺爺?shù)脑?,?yīng)該會有所反映,現(xiàn)在里面半點(diǎn)動靜都沒有,沒準(zhǔn)兒還真是我搞錯了,雖然覺得有些尷尬,但是臉皮厚,倒也沒什么。
離開這里,等待一夜,次日清朝,武當(dāng)山上鼓聲響起,我們穿上道袍趕往了武當(dāng)山的廣場之上,已經(jīng)有不少道士前來此處了。
法界大會這項(xiàng)流程時間安排為三天時間,也就是時候,要審判的人為三個,現(xiàn)在,在審判臺上已經(jīng)布上了黑幕,黑幕之后應(yīng)該就是要審判的人,我和朱允炆到后,他突然扒弄我一下:“你兄長不見了?!?
剛才還默默跟在我們身后的,不知不覺中,真的消失不見了,我回過頭去尋找了會兒,沒有找到也就放棄了,他在這里反正不會出事,我們關(guān)心好自己就行。
這次大會自然是由法界主持的,法界也不僅僅只是有四部的長老那么幾個人,還有其他幾個,就比如說,我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見到害死景陽子的那個法界紅衣道士。
道教的人都比較講規(guī)矩,即便這里人員眾多,也鴉雀無聲,所有人抬頭看著上方的高臺,等待審判大會的繼續(xù),道門幾個人走了上去,原本沒什么,但是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臺上的幾個人就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們的眼神帶著的是戲謔,見他們眼神,我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果然,這次是專門針對我的。
“審判大會是我道門最莊嚴(yán)的會議,我們雖然是道門法界的長老,但是完全沒有資格來主持這種會議,所以,下面,我要向諸位介紹一位我法界最權(quán)威的人物,法界唯一一位終生長老——張晏武?!鄙厦娴朗靠犊f道。
當(dāng)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我從不知道張家家主的名字,但是,那個人姓張,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下面的道士也都開始討論了起來,他們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這位張晏武是什么人,因?yàn)閺膩頉]有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出現(xiàn)過,也從沒有過這個張晏武的行尸記錄。
果然,隨后一身紫色道士衣服的張家家主邁步步子上前,依舊戴著他的口罩,只露出了慘白的額頭和那雙恐怖的眼神。
虎有勇無謀,狼太過低劣,唯一能形容他眼神的動物,只有翱翔于天際的雄鷹,這個世界上,如果論真正的霸主,只有雄鷹一種,虎狼皆不可與之媲美。
張晏武拄著拐杖走了上去,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呆呆看著上面。
“看起來很年輕吶?!庇腥擞懻摗?
“病態(tài)?!?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當(dāng)張晏武將口罩取下來的剎那,道士們安靜了,因?yàn)樵谀莻€剎那,幾乎所有人都臣服在了他的眼神之下。
一雙眸子,已經(jīng)將他外表的種種不堪全都掩蓋了過去,即便我也與他有仇,也禁不住為之臣服。
“參見張長老?!鄙厦娴朗亢傲寺?。
有第一就有第二,這里所有道士都開始行道禮,整個現(xiàn)場,只有我與朱允炆兩人站著。
他們馬上就將目光鎖定在了我和朱允炆身上,上面一個紅衣道士喊道:“陳浩,此乃道門盛會,你帶著鬼魂進(jìn)入姑且不論,見了道門現(xiàn)如今地位最高的長老,你竟不行禮,成何體統(tǒng)?”
本來在行禮的其他道士也都看著我們,他們不知道我與張晏武的恩怨糾纏,所以對我的不行禮很不理解。
旁邊有道士善意提醒我:“小子,剛才那股氣勢你沒感受到嗎?這個張長老不是簡單人物,也不是什么行善之人,快行禮,別犟?!?
我恩了聲,當(dāng)張晏武出現(xiàn)的剎那,我就已經(jīng)知道,這場盛會已經(jīng)不可能好好開下去了,我現(xiàn)在對他行了禮,過一會兒,他發(fā)動道門所有人來審判我爺爺,我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話?對自己的敵人卑躬屈膝。
做人骨氣最為重要,即便不敵,也應(yīng)當(dāng)有不為應(yīng)淫武所屈的骨氣。
朱允炆是個絕對不怕死的主,聽聞上面長老開口說話,他突然放聲狂笑了起來,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惡寒,不為別的,只為一會兒的風(fēng)雨。
“可笑,當(dāng)真是可笑,朕乃真龍?zhí)熳?,竟有人要朕給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彎腰,大了你們的膽了。”
上面長老大怒,嗤啦一聲,身上佩戴的法劍拿了出來:“道友們,給我拿下那不知好歹的陰魂?!?
“誰敢。”我大喝一聲。
所有人怔住了,沒想到我們真的敢跟這個道門目前地位最高的人叫板。
張家家主戲謔看了我們一眼,而后說道:“無妨,我第一次公開露面,不服我正常,此次主要目的是審判,而不是為我個人立威,我相信,審判過后,他們會服我的?!?
(本章完)